李典见严崇如此说,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刘太尉对我一直很不错,可是没想到黄忠皮肤竟然如此轻视于我,我李典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受他如此欺辱?末将愿意归降太守大人,只是希望将军在太守大人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将军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严崇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将军请放心就是,末将这就给太守大人写信,把将军推荐给太守大人,呵呵,不瞒将军,其实太守大人乃是末将从父,末将说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只不过不知道将军何时愿意投奔到我家太守大人营中?”
只见李典考虑了片刻。随即说道:“将军如果相信末将的话,末将愿意继续留在黄忠营中做内应,这个老匹夫这几日正在命人探查攻城路径,想必不日便会有举动,待得末将探查到老匹夫的计划之后再报与太守大人,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生擒老匹夫,方能消我心中之恨。”
严崇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连忙赞叹道:“将军如此忠心,实在是令人敬佩,既如此,将军且安心待在营中,末将定会在信中一并详细说明的。”
之后严崇便离开了李典军营,将李典的事情向严颜写信,详细的说了一下,并盛赞李典之忠勇,完全值得信赖,却浑没发现在他离开之时,李典嘴角的一丝冷笑。
又过了十数日,李典忽然找到了严崇,屏退了从人,对他说道:“严将军,实在是大喜,这老匹夫活该被擒。”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将军请慢慢道来。”严崇闻言顿时大喜,昨日他收到了从父严颜的来信,严颜在信中夸他做事用心,脑子激灵,并说李典值得信赖,让他与李典多多练习,两人定计之后共擒黄忠。不料刚刚收到了从父的来信,今日便有了好消息,心中如何能不激动?
却听得李典缓缓说道:“今日有士卒探查到了一条前往江州的小路,黄忠听说之后,便下令士卒二更造饭,三更出发,连夜袭我江州,只要太守大人命一支人马绕到后面烧他粮草,再与城内大军前后夹击,老匹夫自然成擒矣。”
严崇闻言更是惊喜,笑着说道:“没想到将军竟然如此精通计谋,这倒是始料不及,既如此,我便立刻通知太守大人,让他早做准备。”
之后严崇便急急辞别李典,随后命心腹将李典的情报以及建yì送到严颜处。
对于如此重dà的军机大事,严颜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李典,可是当其他一起前往黄忠军中的军士也如此报告的时候,严颜才最终深信不疑,又见李典之计与自己不谋而合,心中倒是非常欣赏这位降将,暗暗打定主意,待得破了黄忠之后,一定向主公大力举荐此人。
当下便下令大军准备出击,今夜二更也造饭,三更出城,伏于树木丛杂去处,只等黄忠走过咽喉小路去,车仗来时,闻得鼓响,大军便一齐杀出。
传了号令之后,严颜令大军整顿休息,夜幕来临之后,严颜下令全军尽皆饱食,披挂停当之后,率军悄悄出城,四散埋伏好,只听鼓响便是进攻之时。
约莫过了三更以后,严颜远远看见黄忠亲自在前,横刀纵马,悄悄引军前进,待得黄忠离开之后不到三五里路,便见粮食辎重尽皆陆续赶到。装粮草的车子有百余辆,守护的军士只有两三千人。
严颜心中大喜,立刻下令进兵,命令左右一齐擂鼓,但见杀声震天,四下伏兵尽起。严颜更是奋勇争先,挥舞着大刀向着那两三千人冲了过去,大声喝道:“巴郡严颜在此,识相的速速抛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就在这时,忽然见一员将当先就拜:“太守大人,末将李典拜见,负责押运粮车的全都是我的人,大人完全可以把这些粮草押送到附近,呵呵,烧了它们实在是可惜,如果劫到江州城内岂不是会更好?”
之后便见严崇也点头说道:“李将军说的没错,太守大人,末将也认为此事可行。”
严颜略略考虑了一番,便点头说道:“既如此,严崇你且随着李将军将粮草押入城中,其他人随我一起追赶黄忠,嘿嘿,这一次没有了粮草,我看这老匹夫还如何胜我?”
说完之后,严颜便率领着余下的兵将追击黄忠,之后便以鼓声为号,命令早已整装待发的城内守军杀过来,两路夹击以击溃黄忠的队伍。
大军走了两三里路的距离就来到了一条隘谷之中,严颜一心前去追赶黄忠,却没想到对方却早已在这里布下了伏兵,他们大军刚刚来到,就忽然听到两翼传来了急剧的破空声,随即便听的本阵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显然是无数军士遭到了敌军连弩的暗算,不由得面色大变,沉声喝道:“不好,敌军有了准备,我中了黄忠之计也,大家速速撤退。”
由于此地离江州城还有七八里路的距离,埋伏在城中的将士根本来不及救援,而以对方连弩的犀利,严颜估计等不到他们赶来,自己麾下的这些士兵就会损失殆尽了,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般的,严颜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迅速从这里撤退。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从阵后赶来一支大军,截断了严颜的归路,然后当先一将大声喝道:“严颜休走,南阳黄汉升在此。”之后便见花白须发的黄忠挥舞着大刀直取自己。
“什么?”严颜闻言不由大惊失色,因为他明明发现黄忠已经带人到了前面,这里如何又冒出一个黄忠来?
“看来前面那个是假的,这是黄忠老匹夫之计。”严颜顿时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由得心中慌乱,不敢恋战,只好率领大军奋勇突围。
可是如今后面有连弩军的埋伏,前方有黄忠亲自率军拦截,他想逃脱哪有这么容易?之后便见黄忠挥舞着大刀来到了面前,一招力劈华山向着自己劈了过来。
严颜知道黄忠勇猛难敌,再加上自己肩膀上的刀伤未愈,大军处于危局之中也不敢恋战,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只不过是十几招之后,黄忠卖个破绽,乘着严颜一刀砍来,轻轻闪过,纵马撞过去,扯住了他的勒甲绦,掷于地下,众军向前,将他绑了起来。
“主将已被生擒,其余众将士速速投降,可保一命。”
黄忠擒住了严颜之后,立刻斩断了严颜的帅旗,然后命令周边亲兵纵声喊道。
麾下将士见严颜被擒,当下便放弃了抵抗,尽皆抛下武器投降。
黄忠得手之后,便命人将严颜推上来,让他下令城上的将士投降。
却没想到严颜竟然断然拒绝,大声喝道:“黄忠匹夫,你休做白日之梦,我严颜誓死不会投降,而城上的将士即便是知道我被生擒,也绝对不会投降于你。”
黄忠闻言呵呵笑道:“严颜,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我的妙计,你城上将士虽众,却如何能够识我妙计?”
之后便喝令归降的将士到城下诈开城门,然后准备乘机攻城。
却不料城头上的将士却根本无动于衷,大声说道:“太守大人在离开前曾经吩咐过,不见太守达人之面,任何人来了都不准开城门,你们要想进城,须得太守大人亲至。”
严颜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对着黄忠说道:“黄忠匹夫,现在你没辙了吧。就算你把我擒住又如何?我城中将士是绝对不会投降的,这些都是我最忠勇的部下,他们绝对会与成功存亡,你想不费一兵一族就取得江州城,那是做梦。”
黄忠淡淡一笑,淡淡的说道:“哦?不知道严将军可敢跟我赌上一赌?只要今夜有人打开城门迎我军入城,将军便归降于我,如若没有的话,我便放将军归去,并且下令大军撤兵,就算是攻打其他地区,也绝对会绕过你的巴郡。”
“你说的可是真的?”严颜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笑道:“这样的赌注我严颜如何不敢与你打?只不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要后悔。”
就在这时,一将对黄忠劝道:“将军,这样的赌注实在太过冒险,你可不能把主公的军令当成儿戏。”
却听得黄忠喝道:“蒋琬,此事还由不得你来做主,主公既然把这一路兵马交给我,那我就是这里唯一有决定权的人,虽然你是参军,曾经比我的职位还要高,可是也不能迫使我改变决定。严颜,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你可敢与我一赌?”
严颜一想自己反正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万一真的赚得黄忠退兵,那可是在是大功一件,不由得慨然说道:“这一次我便赌了,呵呵,黄汉升,我真想看看待的你今日赌局输了之后的表情将会是何等精彩?”
黄忠也不辩解,接下来便与严颜击掌为誓,之后便率领大军在城下静静等待。
过不了半个时辰,便见城门竟然被缓缓打开。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严颜不由惊讶的跳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啊?什么?这,这不可能,我麾下的将士我最清楚了,他们怎么可能敢违背我的军令?即便是我被擒了他们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