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两人……
十人,百人……
当三千败家军扔下酒壶,跟随楚天箫一同纵马冲锋的刹那,此间人,无论是城墙上的各人,还是对面的蛮族,全都愣住了……
白眉老者刚要扬起,握着令旗的那只右手显得非常尴尬,根本不知该放该扬……但,这不能怪他,实在是事先谁都不会想到,楚天箫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三千士卒,向两万血蛮军冲锋?
他以为他带领的是什么军队?大周御林军,戍卫营乃至戮仙军?
不过只是一支新成立没多久的军队,贯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就以为能所向披靡了?
看着这一幕,城墙上的许多人先是深深愕然,然后,涌起了无限愤怒!因为按他们的设想,应该是楚天箫借助护城河的守护,配合城墙上的友军一同协力作战,尽可能将时间拖延下去的……可现在呢?这算什么?送死吗?
他送死不要紧啊,这一冲锋,只怕一刻钟不到就要全军覆没了,到时候,还有谁能给他们这些人的逃生争取时间?
不得不说,人心难测,人性难说——如果先前没有燃起希望的小火苗还好,可如今明明有机会可以逃走的,却因为楚天箫这个傻子,意气用事,全不知死活,而将唯一的机会葬送!这,如何能让这些“重要的人”不对楚天箫咬牙切齿?至于说楚天箫本就没有为他们死战拖延的义务这一点,却是被他们这些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人就是如此,一旦突破了下限,接下来的想法,当真是肆无忌惮!
“楚天箫!”
“莽夫啊!莽夫!你死不要紧,这是要将我们全部拖下水吗?我们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错了,我怎么会想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败家子身上!他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一声声痛心疾首的喊声此起彼伏,在生死关头,那些看似刚强实则内心怯弱的人终于藏不住了,一个个丑态毕露。
见状,京都天才姑且不论,赢悔却是狠狠握住了拳头,看着一骑绝尘的楚天箫,眸中的怒火几乎难以掩饰!
“莫非他看透了我所谋,宁愿送死也要拉我下水?”
这番念头在赢悔心头一闪而过,但他到底是大将军次子,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嗯,楚天箫此军虽然必是近日操练而成,但看着,总归像点样子,而且,好东西也不少!如果……能达到我所练‘黑霸军’的七成,不,五成水准,应该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哼!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我乃大将军之子,四杰之一,岂能为你这杂碎陪葬?说不得,必要时只能扔下‘黑霸军’断后了,反正,士卒而已,再练就是!”
心头这样想着,赢悔立即抱拳:“事态紧急,扈前辈,我们这就撤吧!”
“……传我命令!”
白眉老者也知情势变化,连忙吩咐下去,一行人迅速准备,他们的计划是用最快速度出后边城门,隐匿踪迹,重重设伏疑敌,再抄小路跑路……
但是,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彻底明白了,何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
……
三千败家军,来势极快,马蹄踏动,望之颇有气势,但这一幕在那些来势汹汹的血蛮军眼里,却只是一个笑话!
“此人是谁?有点胆魄!”就见血蛮军中心,一个彪形蛮人一面扯下一只羊腿,在嘴里撕咬着,一面漫不经心地看向前方,“居然敢带这么点人冲击我血蛮军!赢戮仙都不敢这么狂!真是有趣!”
因为蛮族崇尚武力,这支王牌精锐,便是由蛮族第一勇士,实力几可媲美通玄境巅峰的蛮族统率,至于更上的蛮人高手,则大多是苍老的祭司,以及蛮族王者,但那种存在,不可能轻出,动静之大,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实行偷袭。
不过,虽然因为蛮人传统,血蛮军由此人统率,但蛮族祭司们深知此人勇则有余,智则不足,是以出发之前,还给他配了一位机敏的蛮族军师。
就见在那彪形巨汉身旁,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蛮人快速说道:“乌贺大帅,现在还是先不要追究那些了。我们时间有限,必须迅速攻占临新城,屠城,再顺流而下烧毁大周在蛮地的所有粮船,这样才不枉费咱们牺牲大代价做的事呐!”
显然,他也没将三千败家军放在眼里,而只是当成了一点阻滞。
“嗯……”蛮人乌贺他不太瞧得起这个‘弱小之人’,但道理他却懂,又咬了一口羊腿后,便豁然一砸,“让前锋的拓拔斐去!一刻钟内,老子要看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首级滚落在我眼前!”
“是!”戴着狗皮帽的蛮人军师点点头——虽然那部分前锋是步卒,以五千步卒对战三千骑兵,不太合理,但他也不觉得会出什么事,毕竟,这可是蛮族王牌!
血蛮军之名,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五千血蛮军,杀一支籍籍无名的军队……按那军师所想,甚至还有些杀鸡用牛刀了的感觉。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才不会是这个手笔呢。
这样想着,他立即传令下去。
得令后,前锋那名矮小精悍,名唤‘拓拔斐’的蛮族人顿时眼露贪婪,在他眼里,眼前的这支冲锋军队简直是不知死活,杀他们,和躺着赚功劳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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