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红衣和玄女轮番给孙旭阳过渡了一些鬼气,修复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李牧伸手指着脏污的地板说道:“钟馗大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卫生间里面有拖把。”
孙旭阳无语抚额:“我现在还在重伤期呢……”
李牧目光疑惑地说道:“这和你要打扫卫生有什么关系?”
孙旭阳:“……”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李牧伸了一个懒腰,招呼玄女怨偶她们上楼,走到楼梯口时突然转过了头,对孙旭阳说道:“对了,二楼还有很多空着的房间,待会你把地面拖干净了之后,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房间做你未来一段时间里面的卧室。”
眼睁睁地望着他说完之后就没了影踪,整个一楼里面就剩下了自己一个,孙旭阳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
话说……他上一次打扫卫生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还是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孙旭阳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抵触的情绪,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卫生间里面,拿了拖把沾了水,返回去开始清理自己弄脏了的地面。
也幸亏这里没有他的故友,否则的话仅仅是这一幕画面,就足以令他们惊掉下巴。
半个多小时后,孙旭阳艰难拖干净了地面,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将拖把放回了原位置,抬目望了望,登上了二楼。
翌日一早,阳光唤醒了大地,徐倩倩精神饱满的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素颜朝天,开始准备营业食府。
十点半左右,身穿浅灰色运动装的李牧走下二楼,在柜台处向徐倩倩要了一杯咖啡,双手捧着来到墙角边的一个沙发区坐下,任凭暖暖的阳光肆意倾洒在自己身上。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没多久,孙旭阳抱着一个茶杯来到了他身边。
“嗯。”李牧敷衍地说道。
孙旭阳:“……”
“你就不想要知道是什么梦吗?”
李牧点了点头:“不想知道。”
孙旭阳习惯性的抽了抽嘴角,感觉这习惯应该会保持很久:“不和你闹,我梦见了黑棺又重新找了一个拉棺人,那人一遍遍的对我说着,救救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正常。”李牧随后说道。
“他还说今天晚上会来找我。”
李牧挑了挑眉,这才转目望向了他:“看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给你十万块钱,你出去玩一圈?”
“然后今天晚上就别回来了?”孙旭阳反问说。
“很自觉。”李牧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忍……孙旭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情绪不要这么反复无常好不好?昨天晚上说好的,会救我一命,今天就要我去送死?”
“和你开个玩笑,你当真了?”李牧诧异地说道。
孙旭阳:“……”
单方面在言语上狠狠虐了这位钟馗大人一顿后,李牧闭上了嘴巴,眼眸中闪过了一道深思:若梦境为真的话,今晚要怎么面对那恐怖的拉棺人?
“老板,这个星期的盈利我已经打到你卡里面去了。”晚上九点半,徐倩倩处理完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来到了李牧面前。
“拿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大门上面,你就可以上楼了。”李牧吩咐说道。
“你今天不招待那些特殊的客人了吗?”徐倩倩惊讶问道。
李牧颔首说道:“今天或许会有一个更加特殊的客人过来,不方便再接待宾客。记住了,上楼之后,无论听到楼下有任何声音,都不准下楼。”
“会有很大的危险?”徐倩倩满脸担忧地开口。
“放心吧,就算是有危险,也不会是我。”
一旁的孙旭阳:“……”
“咚,咚,咚。”
在李牧和孙旭阳的等待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午夜十二点,真正进入了一天之中的后半夜。
当秒针蹦到了第一个数时,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突然从食府外传了进来,吵得令人头疼。
来了……李牧抬眸望了一眼,但只见一名不人不鬼的恐怖人形生物,拉着一口沉重的棺材,一步步地来到了食府前,隔着透明的玻璃与两鬼对视。
“救救我,我被它缠上了。”皮包骨头,骨瘦如材的拉棺人对着他们举起了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铜链,声音颤抖地哀求说道,如泣如诉。
李牧摸出了一根烟,点燃,抽着。
孙旭阳手里握出了两柄飞刀。
“求求你们,救救我。它对我说,只要你们肯救我,我就能够重获自由。我才十八岁啊,还是一名学生……”拉棺人痛哭说道,凄惨的样子冲散了不少他所携带的恐怖。
李牧不为所动,脸庞在烟雾的衬托下,若隐若现。
孙旭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样子想要向外面走去。
“去干吗?”李牧头也不转地问道。
“上一个拉棺人被我给杀了,这名拉棺人是黑棺仓促间寻找出来的,换句话说,他说的可能就是真的。”孙旭阳解释说道。
“然后呢?”李牧问道。
孙旭阳一怔,继而沉默了下来。
李牧瞥了他一眼,对玻璃门外的拉棺人说道:“滚蛋,不是说上过学吗?看不懂玻璃门上挂着的牌子?”
“救救我,我不想死,更不想就这么死去。”拉棺人身躯在剧烈颤抖着,目光哀求地看着两鬼:“我有美满的家庭,有爱我的女朋友,有美好的生活,有光明的未来,这不该是我的结局,我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李牧神情冷漠地说:“嗯……你很可怜,也很可悲,令人心疼。可是,你有多惨关我什么事情?你不甘心,我就要帮你?这是什么古怪逻辑?”
“你们!就没有一丁点的良心吗?见死不救,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拉棺人对着他们歇斯底里地说道。
李牧认真地说道:“让你给说对了,我们,还真的不是人!”
拉棺人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了,满眼之中酝酿着滔天恨意,咬着牙,拉着黑棺,步伐坚定地走向玻璃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