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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他将她抵到墙上

粟歌来不及收回视线,眸光一下子和男人的视线撞上。

男人的眸子,如同深渊般,幽沉不见底,还冒着凛冽的寒意。

粟歌的心,瞬间一阵不受控制的紧缩。

她连忙收回视线。

男人并没有再看她一眼,提着桶子,往前走去了。

粟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说实话,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已经认出她来了吧,可是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粟歌突然有些后悔,她为什么不提前离开呢!

上次他找到小院,她就该猜到,以他的聪明睿智,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明明从小溪到小院的距离不远,粟歌却有种走了一片沙漠的感觉。

又累又沉重。

全程,男人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粟歌手指紧蜷缩,心里越发地沉重、难受。

终于到了小院,男人将桶子放下后就进了屋里。

看着他熟稔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屋子的主人呢!

苏苏一直忐忑不安的站在院子里,看到南宫曜和粟歌一前一后的回来,她顾不上南宫曜,连忙跑到苏苏跟前。。

“粟姐姐,你没事吧?”

刚刚她看到主君的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

她生怕他在小溪边伤害到了粟姐姐!

粟歌摇了摇头,“没事儿。”

她垂下眼敛,将桶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一晾晒到竹竿上。

晾好衣服,粟歌朝屋里看了眼,她抿了下唇瓣,对苏苏说道,“我进去跟他聊聊,你不是要去山上采茶吗?”

苏苏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这就去!”

苏苏离开后,粟歌深吸了口气,她一瘸一拐的朝屋子里走去。

她到厨房里泡了杯茶,端到堂屋。

男人并没有站在堂屋,苏苏抿了下唇瓣后,她进到卧室。

男人高大的身子站在窗户前,负手而立,侧脸线条透着股凛冽般的酷寒。

粟歌深吸了口气,她走到他跟前,将茶递给她。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朝她看来。

他接过茶杯,放到窗台上,转身,看向他。

粟歌还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眼敛微垂,一副他不开口她就不打破沉默的模样。

南宫曜舌尖抵了下脸腮,又好气又好笑。

若是他不开口的话,她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跟他说话了?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大约十来分钟。

南宫曜紧抿了下薄唇,冷冷开口,“粟歌。”

他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却叫了她的名字。

粟歌垂下的长睫,轻轻颤栗。

她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南宫曜朝粟歌靠近,她像是相当抗拒似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南宫曜见她一副抗拒的样子,没有再朝她逼近,他微微眯起深不见底的狭眸,“要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么?摘下来,让我看看你。”

粟歌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收紧握成了拳头。

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南宫曜,我跟你留的视频,你看了吧?我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平静的生活……”

粟歌话还没说完,男人高大的身子突然再次朝她逼近。

即便没有抬起头看他,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冰寒又凛冽。

粟歌睫毛颤动得厉害。

她并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

她转身就想走。

可她现在哪有男人的速度快,她才走到门口,男人就追了过来。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他推关上。

他一只手撑到她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狭眸里渗出冰寒的冷意,“粟歌,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男人离她太近,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鼻而来。

强势又馥郁。

粟歌的心,突然一阵发酸。

她本以为,躲到这里,他不会再发现她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考察!

粟歌紧咬住唇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南宫曜另只手将她的帽子摘掉,正准备揭开她的口罩时,她按住他手臂。

“南宫曜,给我留一点尊严!”

她抬起眼眸,朝他看去。

两人的视线,交织到了一起。

他的深沉。

她的黯然。

南宫曜并没有松开手,他紧抿着薄唇,不顾她的阻拦,将她脸上的口罩摘下。

粟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看到他眼中露出震惊或者嫌恶的眼神。

南宫曜看到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他剑眉紧皱了起来。

心里一阵翻涌。

她脸上这道疤,看着就很痛,当时她跳下悬崖,足以想象经历了什么!

这个傻女人!

南宫曜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上的疤痕。

粟歌身子一阵颤栗。

她下意识想要拍开他的手,但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大掌紧紧捏住。

“粟歌,睁开眼,看着我。”

粟歌睁开眼眸,看着男人深眸里喷出来的怒火,她又要垂下眼敛,可男人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逼迫她看向他。

“你在怕什么?”男人嗓音低沉冷冽的问道。

粟歌被迫与他的黑眸对视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复杂不已。

“南宫曜,有意思吗?我现在已经这般残破不堪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听到她说这话,南宫曜心里涌出一股怒气。

他猛地松开她,高大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心里,我只是个贪图美色的人?”

粟歌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男人的身形,在她眼里,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与不是,都与我无关了。”

听到她的话,南宫曜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变得僵硬冷凝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粟老师,你在里面吗?”

粟歌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小伙子刚要说点什么,突然看到房间里还有个高大冷酷的男人,他吓了一大跳。

“粟老师,他是谁?”

粟歌没有回答小伙子,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声音清冷的说道,“南宫曜,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就当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