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灵气天成,起一道结界对方泽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因为外面事物繁多,他还真想就待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和探索一下更深处的秘密。
不过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他迟早要来一窥地底秘密。
“结界?”张锋和马元良又有些瞪大了眼睛。
看来方先生真的是神仙般的人物啊,那么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处理完这里的事后。
方泽和张锋也准备返回江城了。
只是车行半日经过一个地方,方泽突然叫停住了。
然后望着一个方向有些发呆。
“方先生,那里是云义市方向,要不要进市?”张锋见方泽似乎流露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不由问道。
方泽这时走下车来。
“你们先回江城吧,我想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张锋不由一愣。
方泽轻轻一笑,“我的老家就在云义市的一个小镇上,所以既然路过了云义市,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张锋一听,赶紧说道:“那我陪方先生一起去吧,可以顺便拜访一下您的家人。”
“不用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养父母了,想自己回去看看,你就先回江城吧,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联系的。”
方泽微微叹息道,当年他入赘的秦家后,就鲜有跟家里联系了,就算联系也只敢谎称在外地打工,因为当年他不想让家里知道,为了弟弟的那笔治疗费,他跑去做了一个上门女婿,后来去了青城山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在之前去神农山经过这里时,他就早有了这个想法,想回家看看。
现在神农山的事已了,他也可以安心回一趟家了,或者说曾经的家,因为也不知道自己失联的这几年,他们还曾记得他。
见他如此说,张锋也知道不便再跟着。
当下说道:“方先生,在云义市也有我们家的产业,我会跟他们打声招呼,您需要什么,尽管跟他们说!”
方泽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回去吧。”
张锋也不敢再停留,对方泽满怀恭敬的深深鞠了一躬后,就驱车离开了。
等他走后,方泽也进了云义市。
然后就坐上了去南丰镇的班车。
他的养父母就住在那个镇上,而他也在那个镇上生活了近二十年。
坐在车上,似乎一下子让他有点回到了从前的感受。
他从前在市里上高中,也是经常坐着这样的班车。
一路上也是思绪联翩。
现在自己那个弟弟的身体也应该好了吧,算起来应该跟秦哲彦的年纪差不多大了,估计已经在市里上高中了。
父母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趁着车上空闲时间,他也拿出了三块黑玉,在上面刻下了一些符阵。
打算回去送给他们。
半个小时后。
班车到站了。
整个南丰镇似乎有些大变样了。
道路变得整洁多了,也建了好多气派的建筑。
不过毕竟自己三四年多没有回来过,现在各个乡镇也都发展迅速,大变样也很正常。
下了车后,方泽慢慢走在路上。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方泽!”
后面有一辆崭新的雪佛兰,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青年脑袋,“哟,还真是你!”
那青年戴着一副墨镜,此时推到头顶上。
虽然现在私家车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镇,这辆崭新的雪佛兰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可能是见方泽在步行,那青年脸上除了洋洋得意外,更是带着几分讥诮。
“怎么,我们的大学生打工回来了?这也太落魄了吧,行礼也没有见一个,不会是在路上遭贼了吧?”
方泽看了一眼他,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想不到一回来第一个碰到的竟然是这个人。
这个青年算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从小学同到高中的同学,叫祁建明,仗着家里比他家有钱,又因为他是养子,所以一直瞧不起他,甚至有时变着法子捉弄他。
听说上完高中他就在家游手好闲,成天不务正业,不过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在镇上来说不错,所以也能让他折腾。
“回家啊,要不要我捎一程啊?”祁建明这时故意问道。
碰到方泽,他似乎觉得有些意外之喜,以前他家里虽然有钱,但别的各方面处处都要差方泽一大截,所以没事就是喜欢针对一下方泽,找点优越感。
加上方泽后来考上了江城大学,这让他觉得更加想踩低方泽了,毕竟小镇上的人比较传统,认为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这无形之中,就把他完全给比了下去。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叫他那个心里怎么服。
到后来他又听说,方泽出去打工了,连大学都没有上完,心里痛快极了。
上了一个大学也不过如此嘛,现在回来还这么落魄,穷小子就是穷小子,给了翅膀也飞不上天。
然后他炫耀式的把车门拍了几下,“我这可是才提回来的车,花了差不多二十万,还没有带过人呢。”
虽然嘴上说着要捎方泽一程,但并没有打开车门的意思。
方泽只是淡淡一笑,“不用了,反正也走不了几步。”
然后他也不理会祁建明,自顾自的向前走了。
“不识抬举!”祁建明把墨镜往眼眶上一架,关上车窗,然后故意在方泽跟前扬起一大片灰尘,扬长而去。
方泽也只是摇了摇头。
二十万不到的车,还敢在他面前显摆,他也是无语。
不过,现在他犯得着去跟这种人计较吗?
走近了阔别了好几年的那个家。
方泽饶是现在很难起波澜的心境,也不由有些波动了,心情也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看着大门紧闭,方泽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轻轻敲起了门。
“谁呀?”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里传来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方泽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起来,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养育了他二十年。
“妈,是我,我回来了!”
“小泽,是你吗?”很快,黄慧娟匆忙跑过来打开了门。
见到方泽,她先是一僵,然后手中拿着的锅铲掉在了地上。
脸上也是一阵激动,但更多是一些难以言喻的表情,“小泽,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们忘了!”
看着黄慧娟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比几年前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方泽声音有些哽咽,“妈,我怎么可能会把您们忘了!”
然后他噗通一下跪到了黄慧娟跟前,“是我不孝,这些年来没有来看望过您们!”
黄慧娟慌忙伸着手,扶着方泽的肩膀,同时,也是泪流满面,“小泽,你不要这样,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快起来吧!”
她充斥着满满的愧疚把方泽扶了起来。
因为当年,她亲生儿子的那笔治疗费,他们并没有问方泽从何而来,当时太急着用钱了,所以他们不愿问,也不敢问,怕问了,他们接不下那笔钱。
因为他们知道,这笔钱肯定是小泽费尽心机得来的。
甚至他们也有怀疑过,是不是小泽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才筹到的这么大的一笔钱,不然他们很难想像方泽会弄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几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无疑相当于一笔巨款了。
所以他们不敢问出处,因为没有了这笔钱,他们亲生儿子的命可能会不保了。
因为这件事,他们夫妇其实一直觉得亏欠着方泽。
事后方泽没有再跟他们怎么联系了,他们也没敢主动去找了方泽,因为这个儿子对他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找方泽。
“妈,爸和弟弟还好吗?”
“好,他们都很好,你弟在市里上高中,你爸还是守着那门小生意,很快就要回来了,我正在做饭,等我做好饭你跟你爸好好喝一盅,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方泽重重点了点头。
确实,好久没有感受这种家的滋味了。
黄慧娟突然猛地想起什么。“小泽,你先自己坐一会,灶上还炒着菜呢。”
“妈,您去忙吧,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用不着管我。”方泽笑道。
黄慧娟也满心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好了,妈去炒菜了!”
然后她慌忙捡起地上的锅铲,去了厨房。
等黄慧娟走后,方泽也开始打量这个家了。
一些陈设似乎跟他当年离家的时候也没多少变化,反而显得少了一些。
看来父母过得并不算好啊。
他也暗暗摇了摇头。
也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姓方的,你已经躲了我们好几天了,今天要不把钱还上,我们把你家给拆了!”
只见门口,一个满脸皱纹,身形有佝偻的中年男人被几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推耸着。
那中年男人正是方泽的养父方文国。
方泽眉头挑了起来。
这时,黄慧娟也听到吵闹声音,已经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她手中还拿着那把锅铲,直接冲上去,护着丈夫斥道。
“黄脸婆,你家老东西欠我们豪哥的钱,我们是来要账的,快点还,不然我们今天把你们这个家给拆了!”
为首一个黄毛拿着一根木棍,在手上敲打着,凶神恶煞的说道。
黄慧娟一愣,豪哥是镇上有名的地头蛇,听说在市里还有道上的人关照着,自己丈夫什么时候去找他借过钱。
看了一眼方文国。
方文国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黄慧娟虽然有些恼怒,但此时也不是骂丈夫的时候。
“他欠你们多少钱?”她向那个黄毛问道。
那个黄毛冷笑着伸出一个巴掌,“五万块!”
“五万块?什么时候变成了五万块,我明明只借了两万!”方文国一愣,接着脸色铁青。
“我呸,老东西,这张借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白白的,借两万,逾期不还,翻倍,再加上兄弟们不要辛苦钱吗?”
那个黄毛朝着方文国一口唾沫就吐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所谓的借据,摊到面前。
“那张借据是我写的没错,但没有说,逾期不还要翻倍啊,你们这是勒索了!”方文国气愤道,明显那张借据被做了手脚。
“勒索?”那个黄毛把眼睛一翻,借据也一收。
“姓方的老东西,今天你最好是把钱还好,不然我们今天可不是拆你们家这么简单了,居然敢说我们勒索!”
“你们这些人讲不讲理,我家老方借了你们多少钱,还你们多少就是了,你们和豪哥也都是镇上的人,有必要做得这么过份吗?”黄慧娟这时不由争辩了两句。
“镇上的人。”为首那个黄毛冷笑了一下,“镇上的人又怎么样,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张借据是你家老东西亲笔签下的,难道还想赖帐不成!”
“还有,就算两万块,你们现在拿得出来吗?”那个黄毛狞笑道。
黄慧娟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因为现在家里的环境,别说两万块,两千块都有些困难。
“其实还不出钱,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们家那间店给抵了!”黄毛又接着冷笑说了一句。
“什么?原来你们真正的目的是冲着那间店来的!”方文国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的用心。
他的那间小店做的并不是什么大生意,他想不通这伙人为什么要打那间店的主意。
“怎么,不乐意,那就跟我砸!”
那个黄毛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人顿时提着木棍就要开砸了。
“给我住手!”
也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声音虽然不大,但极具威慑力。
黄毛那伙人,不由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纷纷看向了方泽。
刚才在门口争辩,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方泽。
愣了一下后,为首那个黄毛脸色当即一沉。
“靠,哪里冒出来一个煞笔,老子们的事也敢管,想找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