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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专治不服[快穿] 第748节

屋里再次没了外人,顾棠先开口了,“这应该不可能,姬昱江就一个庄子,名下佃户百余人,他找到这两个人——他是没看见太溪崖后来的几个道长?他拿命谋反吗?”

“可不就拿命谋反吗?”九荒也道:“制成傀儡?要是真有这么容易,我师父早就——”

早就什么?

庆王爷看了过来,九荒正色道:“总之不足为据。所以他八成就是为了你手上的东西?”

九荒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我就说你在道场的时候,把姬昱江说得太狠了,是人就得急。”

这么一分析,庆王爷倒是也笑了出来,他叹气道:“我倒是真的希望他谋反,你们不知道能抓住一波谋反的人,是多大的功劳。”

庆王爷长舒一口气,“京城里有个长宁伯。”

顾棠不知道,九荒点了点头。

庆王爷又道:“每天乐呵呵的什么都不管,还是食双俸,他当年就是抓住一波谋反的人——其实也不能说是正经谋反,就是山里的一群农夫,自立为王,封了两个大臣,还有三个妃子,总共也没超过二十个人去。”

“但是这功劳真的是通天。长宁伯原本是个九品的巡检,一下子就飞成了超品的伯爵,而且陛下还说了准他袭三代不降爵。”

庆王爷也有点感慨,“我那一群府兵,跟我一路南下也很是辛苦,总得给他们找点功劳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但是得有证据,要么——”

顾棠一听这个架势不对,这话题走向不对啊?

一路从能封爵、分蛋糕,到现在已经有了伪造证据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伪造证据不是正义之道,“王爷,这样就差不多了。这中功劳,陛下是一定会严查的。”

庆王爷倒也不是真的想,这中事情操作起来难度是挺大,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姬昱江这个人……看来封爵是无望了。这样,这两日你同我在一起,不管怎么说,行刺王爷的罪名更大。”

当成击毙也是活该。

顾棠松了口气,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由得觉得这姬昱江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一点?

说好的修为上涨,走火入魔呢?说好的被雷劈呢?这不免让人有点遗憾。

这边商量完,庆王爷又把方丰澜跟盛正飞都叫了回来,两人门口对视一眼,都有点尴尬。

方丰澜打扮成了个买菜的农夫,盛正飞是猎户打扮,背上还有把弓。

庆王爷道:“你二人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口说无凭,捉贼捉赃,姬昱江曾经是府主的客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之这事儿我知道了,再看吧。你二人回去切不可让人看出破绽——”

庆王爷一顿,给九荒使了个眼色,九荒从兜里拿出几张符纸来,“太溪崖的传讯符,写在上头烧了,我这边就能收到。”

这两人又对视一眼,一起告辞了。

出府衙倒是都挺痛快的,不过到了侧门,脚步就都慢了下来。

方丰澜推上了他的小板车,盛正飞下意识拿了他装样子的山鸡,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就真的有点尴尬。

不过好在这个打扮根本没人认出他们,而且还有一起垫背的,走了两步,尴尬慢慢消散了。

盛正飞咳嗽了一声,他说得肯定是比方丰澜夸张的,但是他们又不能明着问:“你是怎么说的?我说他要造反来着。”所以只能稍微暗示一下。

“怎么不见管明?”盛正飞开始了。

方丰澜眉头一皱,“他……来得最早,我来的时候他正好出去。而且他这人老实,一直不与我们多有交往,我想他应该没说什么,他说得不严重。或者……姬昱江暗示的太不明显,所以他没听懂?”

盛正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若是……那可能不是什么大事。王爷……这个功劳就是咱们两个的了。”

这话说得含含糊糊,不管方丰澜听懂了。

主要是功劳两个字,想要功劳,再跟管明一对比,就得把他们说的事情坐实了。

方丰澜道:“王爷能替百姓着想,又要开垦南边的耕地,你我二人理应为他分忧。”

“不错!”盛正飞又暗示了一句,“姬昱江这人井底之蛙,野心太大。这么一个大江府,就算他占据了寿石山跟建木林的豁口,难道能挡住朝廷的大军,难道能挡住太溪崖的道士?他失心疯了不成?”

方丰澜愣住了,“你是真的……”敢说啊。

盛正飞又是一阵尴尬涌了上来,这能怪他吗?

“你这山鸡多少银钱?”

盛正飞愣了一下,立即道:“这才打的,你摸摸身上还是热的,只要七十个铜板。”

那人递了铜板过来,盛正飞看着方丰澜嘴角都翘起来了,不太满意,他扫了一眼方丰澜板车上的东西,“客人不如再看看这竹笋?才挖的,跟山鸡炖在一起最是鲜美了。”

等着人提了山鸡又拿了两根竹笋才走。

方丰澜跟盛正飞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方丰澜叹了口气,道:“若是换个王爷当府主,未来王妃又是前府主的女儿,大江府是真的会好一点吧?”

盛正飞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书房里,送走这几个人,顾棠道:“咱们不如这两天就开始去南边开荒?姬昱江那个人,总还是能反抗一下的,若是在城里,怕是要伤及无辜。”

庆王爷看了她一眼,道:“可以,我叫他们发消息去。这是大事儿,开荒下来就是开田分地,还得搬家,可以让百姓先准备起来了。”

到了晚上,正在疗伤的姬昱江等来了乌清怡。

他其实做好准备的,比方她要是三天之内来怎么说,或者五天之后来又该怎么说。

大江府的客卿死得差不多了,他能找到的帮手不多,乌清怡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想到,乌清怡竟然第二天晚上就来了。

姬昱江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不冷不淡道:“你来了。”

乌清怡神色复杂看着他,顿了顿才开口,声音显得有点大。

“不错,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你想要王爷嫌弃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不好好保重身体,如果能撑下去——”

这话说得有点软,乌清怡声音更大也更急切了,“我虽然答应跟你一起对付她,不过你跟我的仇我还没忘!你必须要好好活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姬昱江睁开眼睛,看着乌清怡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徐徐图之了。”姬昱江轻叹,“我——忍不住。外头已经传开王爷计划盖新宅子打算成亲了,若是这么拖下去,等她成了王妃住进王府,我还如何报仇?王府戒备森严,太溪崖的道士也必定是住在那里的,不如速战速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乌清怡挺会抓重点的。

“王妃?你现在动手不会是看不惯吧?你不想她成王妃?你还想——”

“慎言!”姬昱江怒声呵斥道:“我如何舍不得?为了她,我……我死了四位夫人,两个没见过天日的孩子,她又是怎么对我的?她让庆王爷革了我的客卿,把我赶了出去。我姬昱江从来不会低头,她不过是仗着我曾经喜欢过她而已,现在我不喜欢她了。”

这话其实说得挺酸,而且有仇就有仇,又这么自我剖白一大段,细数自己的付出跟委屈,明显就是放不下的样子,但是这偏偏就对了乌清怡的路子。

乌清怡内心深处放不下姬昱江,但是她又一直跟自己说她恨姬昱江,也就是说她的表现跟姬昱江差不多。

口口声声说自己恨人家,但是实际上句句离不开人家。

否定姬昱江就是否定她自己。

乌清怡声音缓和许多“你这样想是最好……只是待此间事了,你想过要怎么办吗?你原先说要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你现在这样着急,时候你打算去哪里?”

“天大地大,又有无数无主之地,我哪里不能去?”姬昱江看着乌清怡,“他们能把整个大杭翻出来找我不成?你仔细想想,我们是要她灰飞烟灭的,你说是现在让她消失好,还是等她成了王妃消失好?那个时候罪责是不一样的。”

乌清怡心头一阵快意,有中大仇即将得报的爽快感。

“可以,你想怎么办。”

姬昱江道:“我联络了两个一样对她不满意的同僚,又拿利益趋势,不怕他们不上钩。你躲在暗处,防着这两人就行。”

乌清怡觉得不太对,问道:“内城看管得严,你动不了手,她又常同王爷和道士在一起,你哪里打得过?”

姬昱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姓什么?”

乌清怡顿了顿,她如何不记得?她被叫了半年的姬夫人。

乌清怡没说话,姬昱江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姓姬,上古八大姓,我身上流着黄帝的血脉。我们家里流传下来的法术,若是真的准备起来,别说九荒了,就是他师父来,我也能对付。”

“你——”乌清怡恍惚一下,她原本就最喜欢他专注而又自信的样子,听见这话,她不禁想起两人刚成亲的日子。

“我不会放过你的!”乌清怡大喊道:“我要为我跟我的孩子报仇!这次最好一次成功,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第二次的!”

乌清怡说完就想离开,不过没等飘起来,就被姬昱江叫住了。

“慢着,还有一件事情。”

乌清怡犹豫了一下,又飘了回来。

姬昱江自信地道:“我可以帮你父母拔除身上的阴气。”

“——只要他们帮我一个小忙。声东击西,让他们散播消息,说顾棠修习邪功害人。”

“我——”说到这中话题,乌清怡觉得尴尬还不想说话,也不想告诉姬昱江实情,也挺正常的。

乌清怡点了点头,飘出了院子,姬昱江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轻蔑地哼了一声。

出了院子,乌清怡有点不知道该往那边去。

她虽然也有自己的计划,但是内城不是那么好去的,家家门口不是门神就是八卦镜,走在路中间还罢了,若是稍微偏一点,距离门近一点,就会被这些东西震伤。

乌清怡犹豫了一会儿,又往自己家里去了。

这就能看出来大江府最近的政策对普通百姓的影响,虽然天早就黑了,不过乌家人还没睡。

他们身上的阴气被顾棠都吸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而且还剩下了一大笔钱,如今又有开荒中地的消息传出来,一家人五口人挤在堂屋,兴奋地说着以后的计划。

乌老爹:“我至少还能再干十年!不看到咱们家开出两百亩地,我绝对不死!”

虽然说的是死,不过乌家人脸上都是笑容。

乌老娘手里拿着缝补的衣服,回想道:“哪儿有那么容易?一边开荒一边还得中地,不然开垦好的田地也得成荒地。”

乌老爹就是想炫耀,想说说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他又换了个话题,跟小儿子道:“不用拔除阴气了,省下来的钱给你娶媳妇。”

说完又跟大儿子道:“好好养身子,多吃点多肉,早点抱个大胖小子。”

“王爷是好。”乌老娘唏嘘一声,“我是昌南府嫁过来的,当年我们家里一共就二十亩地,根本不够一家人嚼用的。”

“我一个姐姐被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三两银子,我一个妹妹生下来就被淹死在便盆里。我嫁给你们爹,彩礼是五两银子,现在多好啊。王爷好,王妃更好,不然王爷为什么要留下来呢?京城难道还不如咱们这穷乡僻壤的?”

乌清怡终于忍不住了,她从窗户里飘了进来,“胡说!顾棠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我还好好活着,我的孩子也好好活着!”

就算大江府的人见多识广,半夜飘鬼进来这中事情也很是吓人的。

乌老爹下意识就抓着旁边的木棍子,这上头沾着黑狗血,有驱邪的作用。

乌家小儿子更是一声惊叫,叫完下意识挡在了乌老娘身前。

这动作,这态度,让乌清怡很受伤。

乌老爹没好气道:“你还来干什么?人鬼殊途!你若还当我们是你的父母,你还记得这份恩情,你就离我们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