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豪庭88层。
“你们到底是怎么工作的,连个工作报表都做不好,全都给我拿出去重做。”阮瀚宇黑着脸劈头盖脸地朝着公司主管蔡剑骂道,把那些工作报表狠狠扔在了地上。
“对不起,阮总,我马上吩咐他们重做。”蔡剑慌忙低着头捡着报表,边小心翼翼地说着,狼狈不堪地退了出来。
刚刚走出来,就碰到了财务总监谢怀仁拿着张财务评估报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立即传来了阮瀚宇的怒喝声:“养着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连个财务风险都控制不了,你瞧瞧这几个月的帐目都是乱七八糟的,给我赶紧整顿学习,不行的卷铺盖走人。”
谢怀仁也算是公司的高管,还是季旋的亲戚,平日里阮瀚宇对他还算客气,可今天阮瀚宇看到他横竖都不顺眼,直挑毛病,好好一张财务报表,却被他说得一无是处,而且那话语几乎很恶毒,毫不留丝毫情面。
谢怀仁脸上挂不住了,他已是快五十的人了,当初跟着阮沐天打拼天下的时候,他阮瀚宇还是个小毛孩呢!当下忍不住了,开口提出了抗议:
“阮总,这些赤字都是赞助《花木兰》剧组的,里面有些帐目不清,也是剧组那边不清不楚,这个阮总也是知道的,而且现在这部电影说停就停掉了,前期都投资了8个亿了,这算什么事,再怎么样也要投入到市场,收回一些票房啊。”
谢怀仁本就对公司去支持拍这些电影没有多少好感,如今事情弄砸了,那乔安柔只以身体不舒服,死活都不肯再出面了,看这样子,这八个亿基本会是打水漂了,心中早就不满,用他的眼光看,这阮瀚宇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脑袋被门挤了,才会想去投资这种事。
现在,阮瀚宇竟把这气出在了他的身上,这个黑锅让他背得太沉重,太冤屈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投资失误了,不配当这总裁吗?”阮瀚宇铁青着脸,冷冷问道,乔安柔的事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偏偏这谢怀仁还要专来拔这根刺,当即那是恼羞成怒,整张脸黑得像块乌云,一双厉目瞪着谢怀仁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也不看看你们财务部门平时的工作作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审计你们财务时都有好多帐目不清,这公司家大业大,就你们这样一个财务部门,把整个公司的帐目做得一团糟,这样下去这个公司迟早会毁在你们的手中。”
这话越来越犀利了,谢怀仁更是被阮瀚宇这莫名的火发得摸不清头绪,满心难受,连去年的陈年旧帐都翻了出来。当下干瞪着眼睛问道:
“阮总,在公司这么多年,我自问问心无愧,也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公司的事,可是阮总今天这样说让我很不服,就算是阮董事长那时也是没有这样说过我,没想到少爷的牌气竟比董事长还要大,看来少爷是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顺眼了,存心想赶我走了。”
阮瀚宇满心怒火,平日里一向高高在上,没人敢反驳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又被他这么一顶,气得暴跳如雷,当即拍着桌子怒吼道:“很好,你还有脸来跟我这样说话,去年年尾审计时有笔帐我正好要同你清算下,要不是看在我爸妈的份上,早就想查你了。”
说完,真打电话给统计部门,让他们马上清查帐目。
阮瀚宇手下的心腹很多,早有许多人盯着这个位置,平时一个财务总监的油水那是不少的,自然就被人抓住了一些证据。
这一清查下去,不到二天时间,谢怀仁便被以帐目不清,私吞公款为名开除了,直到他卷铺盖走人的那一刻,都没有想明白,他究竟就怎样得罪阮瀚宇了,这么些年,从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到底他是吃了什么枪药了。
谢怀仁被请去查帐后,后面跟来的几个经理全部都被阮瀚宇鸡蛋里挑骨头,找了很多理由,统统骂了个狗血淋头,个个大眼瞪小眼,垂头丧气地走了。
他们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报表,明明每次都是这样做了交上来的,以前也没见他发过火,可是这几天总是横眼睛坚鼻子的全都不对了。
有个聪明点的,见到阮瀚宇挑他毛病时,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阮总,这个报表是木副总要求我这样做的。”
只这样一说,阮瀚宇的脸色便立即柔和起来,很快就签字了,那经理也就顺利出去了。
这一下他算是明白了,原来阮总发这火都是与木副总有关,想想木副总突然就调到美国去了,敢情是他们的情事遇到麻烦了。
看他这火发的老大,难不成是被木副总给甩了!
这时有其他经理看到只有他能顺利签字,就跑过来问窍门,他就告诉了几个关系铁的,果然,后来只要阮瀚宇签字挑毛病时,他们只要把木清竹搬出来,阮瀚宇二话不说就会乖乖签字,总算让他们松了口气。
只短短几天,整个阮氏集团硝烟弥漫,谢怀仁被赶出阮氏集团更是让所有的职员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特别是管理层更是胆颤心惊,如履薄冰。
连谢怀仁这样的公司元老外加亲戚都能被赶走了,莫说他们这些外人了,全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不敢有丝豪大意。
但是就有人说了,那个谢怀仁自恃季旋的亲戚,平时对木清竹很不尊重,怕是阮总早就想赶走他,替木清竹报仇了。
总而言之,公司内部人心惶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一场全球的金融风暴不知不觉来临了。
木清竹坐在病房里接连三天盯着电脑荧屏,心中七下八下,忐忑不安。
连续三天,阮氏集团的股票连着三个跌停板,市场引起了强烈的恐慌,而更多关于阮氏集团的谣传慢慢出现在新闻上。
但这似乎并不单是阮氏集团。
所有的报纸媒体都在报道着这场金融风波。
受国际金融形势大的影响,亚洲首当其冲,是这场金融风暴的最大波及者。
一夜间,恍若大厦将倾,很多企业意味着重新冼牌。
整体灾难来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木清竹的头脑加速运转,她呆在美国,自然嗅觉会更加灵敏。
只犹豫了片刻,就把阮瀚宇给她带过来的阮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资金转入到了欧洲一个金融机构项目避险,而且成功地拿下了欧洲一个国家的铁路建设。
连续几天,她盯着电脑,关注着各种新闻。
第二天,第三天,到处都流传着许多企业一夜亏本,有企业老板跳楼自杀的新闻不断传来。
木清竹看得心惊胆颤,但她认真分析了国内的情况后,知道国内的政策,比如这种大面积的灾难,国家肯定会救市,也就是说灾难只有几天,甚至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她手下阮氏集团的这些资金股份经过这一转移成功规避了这一风险。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赶在国家救市前,大量低价收购这些频临破产的公司。
国内阮氏集团的一些项目虽然无可避免地会蒸发掉一些市值,但经过她这一操作,至少她手下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不仅没亏,反过来还能填补国内资产的亏空,利于收购。将来国家救市时,肯定能稳赚。
情况紧急,来不及思考,拨打了阮瀚宇的电话。
接连打了三个,不是电脑录音,就是没人接或者打不进去。
木清竹一下心惊肉跳,这才想起她已经有三,四天都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了,眼皮一阵狂跳,难道他在国内出事了吗?
这一想,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事不宜迟。
当下出重金请了二个特护来照顾阮沐天。
她立即预订了当天的飞机票,即刻赶回了A城。
阮氏集团会议中心里。
黑色星期三的恐慌气息到处弥漫,阮瀚宇正率领所有的高管坐在电脑屏幕前盯着一片翻绿的股市,阴沉着脸。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少有的表现得力不从心。
近段时间,个人的私事耗掉了他许多精力,心情特别糟糕,根本就没法集中精力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甚至表现得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阮氏集团的所有高管齐聚一堂日夜盯着电脑,却找不到一点点办法,只能看着阮氏集团的市值一天天缩水,甚至蒸发掉,无可奈何。
唯一让他们欣慰的是,这场灾难受到影响的并不是他们一家,几乎波及了所有的企业,只是因为阮氏集团财力够大够雄厚,会支持得更久点。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阮氏集团相较于其它公司显得镇定多了,只要过了这一关,比起其它公司来更容易复苏,也更容易在困境中站出来抢占后市先机。
眼看着这几天跳楼的,自杀的,阮氏集团虽然人人黑着脸,但还是坐稳了,并没有出现极端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