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谈判

最终暴怒的托尼与布鲁克林两位久别重逢的兄弟之间的对峙，是在神盾局来的尼克·弗瑞与娜塔莎的厉声叫停下才微微缓和下来。此刻的史蒂夫仿佛与巴基一样，都一起承担着杀害了托尼父母的罪恶，双生子一样低着头面露愧疚地站在原地，任由托尼的目光像是断头的利刀一样在身上千刀万剐。

跟随着娜塔莎一同前来的鹰眼克林顿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耐不住本性在寂静的客厅里出声询问身旁的娜塔莎。后者忍不住给他一个嫌弃的眼色，但还是低声解释道：“他，是冬日战士。”

她精巧的下巴指向了客厅里唯一不那么熟悉的巴基。

“冬日战士？就是九头蛇那个？那也不用——”克林顿还想再问下去，就已经被娜塔莎一个肘击打消了后边的话语，然而仅仅如此便已经引来了托尼的注目。他原本漂亮又灵动的焦糖大眼睛愤怒得充斥着血丝，他在愤怒中还飞快地转动着思绪，一耳便听出了娜塔莎话语里中没说明白的地方。

他忽然投来的目光像两柄锋利至极的长矛，猛地戳进娜塔莎和尼克的身体里，托尼往他们那快速而躁动地走近两步：“你们倒是知道得清楚，所以神盾局对他创始人的死到底知道多少呢？啊！”

娜塔莎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意去触怒正在气头上的托尼，她倒是拉着克林顿后退两步，和班纳站在了一起，只留尼克去处理这个烂摊子。

此时客厅的中心点便变为对峙的托尼与尼克，托尼身后站在低着头的巴基和史蒂夫，沙发前是平静的卡洛莱，而尼克的身后时躲开风暴眼的娜塔莎、克林顿和班纳，甚至连寇森都不由地后退两步，远离了自己的上司。

“斯塔克，神盾局只是怀疑，当时你父亲被要求上交最后一支超级血清，所以才临时前往神盾局，在车祸现场，血清也消失了，我们才怀疑会不会是九头蛇动的手。”

托尼的神情在无比的愤怒里带上了微微的酸涩：“所以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父母真正死因的人。”

任何人都在某个瞬间感受到托尼的失望与迷茫，但他却不会放任自己，立马便将那些脆弱的情绪收敛起来，又回身看向巴基：“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杀人凶手？”

面对托尼似乎稳定下来的情绪，尼克松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回答道：“我会将冬兵带回神盾局。”

托尼飞快地嗤笑了一声：“带回神盾局？是从九头蛇那跳槽来神盾局继续做特工，还是改头换姓变成秘密武器？神盾局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托尼·斯塔克！”尼克面对托尼时多少有些无可奈何，他有些时候是无理可讲的，又会无比直接将委婉的话戳出来晒得敞亮，“冬日战士为九头蛇工作几十年，进行过无数的任务，他知道更多九头蛇的秘密，神盾局需要他。更何况，你准备怎么审判他？他手上的命案可以判到世界末日。”

“弗瑞！”这回叫出声的却是史蒂夫，他原本以为尼克会帮着巴基说些话，结果他却更加直接和毫不留情。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终于在好久之后又出声道：“事实上，我能证明他是因为被九头蛇洗脑，才犯下这么多命案的。”

“但这并不能抵消是他亲手杀人的事实。”尼克连忙接上。

“但他同时也是在二战中因为和敌人战斗而失踪，才被九头蛇改造成杀人武器的。”卡洛莱明显察觉出尼克前来的目的，他的确是想知道自己在九头蛇基地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更想从在九头蛇待了几十年的巴基身上得知更多的消息。

尼克沉下眼神，用毫无善意的警告目光望向卡洛莱：“虽然斯塔克说你在这之前答应成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但这件事情你并没有资格决断。”

“那我总有吧，神盾局局长。”托尼两步挪到卡洛莱跟前，挡住尼克投向她的目光，“他杀了我的父母，按理来说，应该由我来处置他，即使要起诉他，也应该由我这边走程序，你还是排到后面去吧。”

这就是尼克所烦恼的，在某些事情上，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托尼那讨好。

“更何况，神盾局现在名存实亡，藏了那么多九头蛇的神盾局，你还敢带冬日战士回去，还是先放在这里比较安全。”托尼转回身去，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神情在目光接触到巴基时又冷了下来，他马上对史蒂夫和巴基说道，“我只是不希望杀了我父母的人马上又被九头蛇救走，这并不代表你得到了任何原谅！”

巴基点了点头：“我明白。”

原本处理完九头蛇和洞察计划后，重伤才愈的尼克想要从巴基这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却只能功亏一篑了。他虽然有些愤怒，但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先行离开了这里，留下寇森说了句“之后我们还会来询问梅莫林德小姐一些情况的”之后，便也一起离开了。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没有跟着离开的娜塔莎一手一个克林顿和班纳放松地坐到了沙发上，克林顿拿起桌子上开了封的薯片，像是劫后余生地吃了几口，才对托尼说道：“托尼，你最近脾气变得不错了啊。”

这话打破了自尼克离开之后的又一阵沉默，似乎是被夸赞的托尼扭头看向他，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后，右手忽地举起，只见原本戴在他手上的金红手套咻地飞了出去，直直砸向巴基的脸颊。

这可不像托尼用肉体凡胎的手打过去的力道，高杀伤力高科技的手套像一枚导弹一样狠狠地砸在巴基的脸上，将他整个人击倒，甚至嘴角鼻腔都溢出血后，又在史蒂夫来得及帮忙的时候分解成束缚锁，扣在了巴基身上，将倒地的他牢牢控制住四肢行动。

“托尼——”

史蒂夫蹲在巴基身边，正开口唤着冷着张脸的钢铁侠，却马上被他打断：“我把你留下来，是不希望尼克因为你所拥有的消息而掩盖掉你杀人的事实，我很快就会起诉，你会得到你应得的审判，在这之前，你最好待在大厦里不要乱跑，不然你的罪名就会再加上一条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