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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不肯和离 第211节

白悦悦捂着耳朵一头埋在他的身上,元茂两手帮着捂住她的耳朵,即使如此,两个人还是亲密的依偎在一块。

中常侍在一片劈剥声里,见着相互依偎嬉笑的两人。不仅感叹帝后的喜好还真是奇怪,另外办事的人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还歪打正着了。

元茂等到上元节过完之后,才再次启程从晋阳返回洛阳。

洛阳宫里因为天子的归来,显得格外喜气洋洋,比过年都还要热闹。

太后的长信宫在一片喜庆热闹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元茂拿下了单于父子的人头,这消息已经到了洛阳。洛阳里一片振奋,天子的威望也空前高涨。

太后冷眼看着,除却表面上必要的表态,其余时间不发一言。

“太后,陛下和皇后前来拜见。”

冯育道。

太后点头,不多时元茂和白悦悦上来。

太后打量了一眼元茂,这个养子自从年少开始就显得格外聪明,她曾经觉得这个小子太过能干,将来必定对她有威胁。果然她的预感没错,这个小子比他后面那几个弟弟更难对付。到了如今,积攒下了如此高的威望,甚是棘手。

“回来就好,”太后点点头,她看也不看旁边的白悦悦,“身临矢石,到底还是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尽量别这样。”

她说完两句,面露疲惫,往身后的隐囊上一躺,“人老了,精力不济,说几句话就浑身乏力。”

元茂和白悦悦起身告退。

白悦悦对太后的冷待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这一路哪怕是在车里,也不好受。只想着赶紧回太华殿沐浴,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宫人们在太华殿早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汤,白悦悦在热水里泡了好会,让宫人把长发好好沐洗了几遍。

那边长御领着宫人收拾她换下来的衣裳,见到贴身衣物上的血迹,皱了皱眉,“殿下的月事,按理不是今日啊。”

白悦悦站在浴盆里,让宫人持着长杓,往她身上浇热水,“上月不是没有,推迟了么。”

月事推迟几日提前几日都是常见。但长御记得,皇后的月事推迟了好几日,路上忙着赶路,加上各种事务也多,顾不上让法真来诊脉。

长御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她让宫人把衣物拿下去走过去,见到血水顺着白悦悦的腿下来,“殿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人来诊脉吧。”

元茂回来之后,简单的梳洗换衣之后,召见陈嘉。

这段日子陈嘉作为大司农度支尚书,各种粮草辎重以及民生等都是陈嘉来统帅。他叫陈嘉来,正好也问问这段时日民曹里有什么事。

正说着,中常侍慌慌张张闯进来,还没等元茂呵斥,中常侍就噗通跪在地上,嗓音抖的厉害,“陛下,皇后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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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那么她还有什么用。”

陈嘉一惊, 他转头去看前面的天子,见着天子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仙长说皇后有孕, 但是瞧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

元茂霎时间敢带如有颗响雷在自己耳畔炸响。

陈嘉马上起身,“陛下,殿下要紧, 陛下快些过去看看吧。”

天子二十多的年纪, 却还没有子嗣, 朝堂上因为此事已经议论过好几回了。每次天子都是充耳不闻。可即使如此,子嗣对于天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陈嘉话语刚落下, 元茂就从他的面前掠过,往隔壁的福德殿去。

白悦悦到了此刻还是满心的莫名其妙, 她只是沐浴完之后,长御给她请了法真来把脉。结果她就见到法真变了脸色, 还没等她问怎么回事,法真就立刻起身把曲阳子请了来。曲阳子给她把脉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紧的。

再紧接着就是取出针包,给她行针了。

白悦悦最怕的就是这个, 见着曲阳子给她扎针,马上就和人家打商量,“能不能喝药?我不喜欢扎针。”

扎针考验手法, 但是有些穴位扎进去,不管手法如何都疼。所以她除非逼不得已, 都不肯扎针。

“喝药来不及了。”曲阳子低头整理针包里的银针,“喝药的话, 怕不是孩子都已经掉下来了。”

白悦悦脑子里霎时间嗡嗡作响, 好半会都没听明白曲阳子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等她问, 曲阳子已经给她把针都下下来了。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元茂大步从外面跑进来,他这会也顾不上所谓的仪态,看到卧榻上的人,两眼死死的盯着。

白悦悦见他脸色胱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迷瞪瞪的看他,犹自带着点儿恍惚。

“皇后怎么样?”元茂见到她精神尚可,回头来问曲阳子。

曲阳子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保持安静,元茂见状沉默。他身形突然有些摇晃,身后的长秋卿眼疾手快的扶住。

皇后出事,还事关皇嗣,皇后属官哪个敢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能在皇后跟前排得上号的,几乎都已经来了。

长秋卿见着天子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扶着的手掌也是冰凉到没有半点热气。不由得心惊胆跳。

寝殿的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只巴望着曲阳子这个神仙,把皇后和皇嗣给救回来。

元茂看着卧榻上的人身上逐渐多了银光,身形越发有些不稳。旁边的长秋卿察觉,越发用力好生搀扶着。

元茂感觉过了许久,终于见到曲阳子将针取下。

“皇后如何?不要紧吧?”

他话语里带着浓厚且小心的希翼,曲阳子见着,“暂时无事,不过殿下躯体还是羸弱。为了殿下和腹中胎儿着想,殿下必须卧榻修养,无论如何不可下地。”

元茂点头,他去看白悦悦,白悦悦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我真的有孩子了?”

她动了动,马上就被元茂给摁住,元茂话语里都带了几分严厉,“悦悦没听方才仙长说什么?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白悦悦奇怪的咦了一声,“可是我半点感觉都没有啊。”

“我没有吐,也没有爱吃酸。没觉得哪里不对。”

白悦悦说起的时候,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些她知道的妊娠迹象,在自己身上可是半点都没有见到。若不是把脉了,她都还没有半点察觉。

“好了。”元茂看她脸色比方才多了。

他俯身下来,和哄孩子一样在她身上拍了拍,“没事就好。”

“可是如今还算不上没事呢。”白悦悦径直道,“我要在卧榻上躺多久啊,仙长说不能下地。那什么都在榻上?”

元茂听她话,给她把锦被往上掖了掖,“这又有什么要紧,”

“这怎么能行,什么事都在榻上,恶心死了。”

白悦悦半张脸都埋到了锦被里嘟囔。

“你身边那么多人,就是来服侍你的。又有什么要紧。她们要是服侍不好你,那就没什么用处了。”

白悦悦听出他话语里的冷意,从锦被里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左右摇晃,“不要这样,刚才你那个样子好凶。”

元茂闻言,面上缓和些许。

“我不这样了。”

白悦悦觑着他的脸色,见着他的确是好了不少。

“你笑起来的时候,其实也好看。不过不能是那种端着的,端着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就算原本长得不错,那笑也够难看的。”

这话元茂两辈子都没有听说过有人当面说他装模作样。

不过他的确也装模作样,他追求明君圣君的名声,但本性不是,表现出来矫揉造作是难免的。

可从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头一回。

元茂脸上笑容一僵,又柔和下来,“你说什么都好。”

他在她额头摸了摸,白悦悦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晋阳离洛阳老远,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到了这会她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

“睡吧,好好的睡。”元茂坐在她身边,手掌放在她身上,学着她之前安抚他的样子轻轻拍着。

元茂等着她睡着了,这才起身到侧殿。

皇后身边的女官属官等全都被带了过去。

众人知道决定生死的时候到了,元茂在一旁听人将这件事的左右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皇后身体不适,为何没有人早早看出来?非得到这一步才发现不对?”

这话问得诸人都有些为难,皇后怀孕连一月都没有满。这个时候就算是把脉,若是医者医术不那么好的,也不一定能把的出来。

就连皇后自己也毫无察觉,若不是长御总觉得那儿不对。恐怕肚子里的皇嗣都会被当做月事给流了。

可是这话谁敢说。一时间在场的女官和中官都大气不敢出。

“皇后仁爱,御下多宽慈。尔等也不可以此为依仗,欺上瞒下。”

天子话语淡淡,听不出半点喜怒。但是殿中人个个颤抖不止。

“皇后卧床,你们好生看着。若是再有差错。”

若是再有差错,那基本上也没命了。

中官女官们跪了一地,元茂抬手让他们下去。

想了会,又把曲阳子请来。

元茂见到曲阳子,“皇后那儿多劳烦两位仙长照看。”

他又顿了下,“如果真的有万一,还请两位仙长以皇后为先。”

曲阳子云游多年,世上的人见多了,元茂这种还是头回见着。他抬起手来,“是。”

元茂坐下来,那个孩子来得猝不及防,叫他意想不到。

到了这个时候,元茂犹自还有些头脑发懵。

或许他是真的天生的没有什么子嗣缘分。在子嗣上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以至于他对子嗣没有什么期待。

朝臣对他到了如今这年纪,依然膝下空虚着急的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但他却半点不着急,他对子嗣毫无指望,甚至心里生出点狠劲,觉得哪怕没有也是极好的。

元茂在殿内坐了小会,又去了寝殿。白悦悦睡的很沉,路上舟车劳顿,再加上方才的一番折腾,体力都几乎已经耗光了,闭眼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