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海早就猜到沈采云这趟是为了买地来的,所以刚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把地契给准备好了。
“叶爷爷,这地契是不是还得到衙门登记?”
“是啊,你拿着地契去衙门走一趟,交上银子就能办好了。”
“叶爷爷,这事儿恐怕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了,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
“也不晓得该怎么弄?还有这些地该怎么划在咱家的名下?还有,户籍什么的怎么办的?”沈采云看了地契又交给沈秋平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放在了桌子上。
“这样吧,你现在给我写个买地的契约,我明个儿就去衙门把银子交了,顺道把你家的户籍也给办了,再把地契落在你们姐弟四人的名下就成了。”
“那就麻烦叶爷爷了,这里是四百二十两银子,爷爷清点一下。”看着沈采云拿出来的那一沓银票,叶德海、冯氏、沈秋平都惊呆了。
他们都是乡下的泥腿子,一辈子土里刨食,即便是叶德海家的日子好过些,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更别提沈秋平了。
“好,好好,正好。”看着手里四张一百两和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叶德海觉得有点看不透沈采云这个女娃子了。
“叶爷爷,这是五两银子,明个儿给衙差润笔什么的都得费钱,这事儿我也不懂就麻烦叶爷爷跑一趟了。”沈秋平在沈采云的示意下,又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这……秋平,你这是做啥?润笔收费哪能要得了这么多银子?”
“叶爷爷,都说有钱好办事,你把衙差给哄高兴了,咱们的事儿也好办些不是?叶爷爷是替我们家跑这一趟的,我们姐弟可不能让叔受人冷眼。”
“你这丫头,好,这银子我就收下了,地契、户籍,明个儿我办利索了就给你送家去。”
“多谢叶爷爷。”沈采云说完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糖水喝了一口。
说实话她还真不喜欢喝糖水,糖放的太多,都腻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人家的看重,在乡下,糖也是精贵的东西,若是不喝就是在打主家的脸。
正事儿说完了,叶德海就拉着沈秋平考效学问,冯氏则拉着沈采云问她家里姨母的身子。
“姨母身子好些了,就要走了,她老人家每年都要去青岗山吃斋念佛,顺道那里有个老神医,可以帮姨母调理身体。”
“对了,叶爷爷,我二伯他们现在住的那块地和宅子能不能也卖给我?”
“你要买?”
“是先买到我手里,这样我奶她们也不能上您这里来吵了。”
沈采云顿了一下道:“您也知道二婶现在在我那里做工,就让他们以工抵债,慢慢地做活,也能把房钱还完,省得村里有我说三道四的。”
“好好好啊,老三真是养了个好女儿,那房子的地契和房契也在我这里,那房还地一共五两银子。”
沈采云又从身上摸出五两来,递给叶德海,“叶爷爷,麻烦您先不要跟我二伯说,若是有人问了您再照实说。”
“为什么啊?”
“我这不是怕二伯心里有什么想法吗?明天等办下来之后,直接落在二伯头上,他就是想反对也没用了啊。”
“哈哈,你个小鬼精。”叶德海爽朗地大笑。
“叶爷爷、叶奶奶,时辰不早了,我们姐兄该回家了。”
“成,那你们回吧,明儿我把东西都办好之后就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叶爷爷。”沈采云和沈秋平和叶德海还有冯氏一一告别之后,走出了叶家的门。
回到家里,叶恒宵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屋里,见沈采云进来道:“你不是想买铺子吗?这会儿太阳没那么大了,咱们去镇上看看。”
沈采云一想也行,何况她还要去买调料,就算今天不能订下铺子,去看看调味也行啊。
“可是车子让阿水和向阳驾走了,他们还没回来吗?”沈采云左右看了看。
“我让暗羽弄了辆马车回来,以后你们进镇什么的就坐马车,速度又快也舒服点。”叶恒宵带沈采云来到后院,牛棚里果然停着一辆很不显眼的马车。
看着空荡荡的后院,沈采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王大哥没把芦荟送来吗?”
“他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沈采云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
“傻不傻啊,你拍自己干嘛!”叶恒宵抓着沈采云的手责怪道。
“你才傻呢。”说着挣开他的手道:“既然有车了,我去跟秋平说一声,让他跟我们一起出门。”
“你怎么又要叫上他?”叶恒宵话气不太好。
沈采云却一点也没注意到,理所当然地道:“他是这个家的长子,又不小了,很多事情都要学着处理了。”
“我不去了二姐,我肚子有点疼,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你和表哥去吧。”当沈秋平接收到叶恒宵的目兴时,立即撇了撇嘴。
沈采云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脸若无其事的叶恒宵,“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叶恒宵心中一动,好敏锐的心思,只可惜怎么不懂自己的意思呢?难道是装作不懂?
沈秋平愣了愣道:“二姐,你想哪里去了,我能瞒着你什么事啊,我想表哥也不会瞒你什么事的,是吧姐夫?”
姐……姐夫!
这个称呼简直把沈采云雷得外焦里嫩,“你怎么叫他姐夫?”她指着叶恒宵问沈秋平。
“姨母这次来不是定下你与表哥的亲事吗?”沈秋平理所当然地道,“既然都定下了,早叫晚叫都要叫的。”
叶恒宵在一旁猛点头,“是啊采云,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你在这儿添什么乱,不去镇上了,要去你一个人去。”说着她气呼呼地回房了。
沈秋平有些奇怪地看着沈采云的背影问叶恒宵,“表哥,二姐她没事吧。”
叶恒宵听他又换称呼了,瞪了他一眼,“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姐夫。”
“喔,姐夫。”沈秋平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又道:“二姐她没事吧?”
听到这声姐夫,叶恒宵身心舒畅,道:“没事,你二姐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