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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抵达帝宫,被人一路拽着前行,直到最后被扔在了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

“莫小姐。”

低低的一声,伴随着而来的黑暗中逐渐清洗的一道伟岸身影。

霍慬琛从沙发上起来,朝她跌落的地方靠近,然后停下,垂眸目光深谙的看着她。

莫念慈只感觉全身似被浸泡在冰水治中,身上的汗毛根根树立,唇瓣轻颤,恐惧而委屈的对上他森冷的眸。

“慬琛……”

低低的一声,道不尽的委屈与害怕。

霍慬琛闻言,却是缓缓勾起了唇,他说:“莫小姐,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与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叙旧一般。

甚至于他还屈尊降贵的微躬下了身体,目光与她平视。

“我……”莫念慈想说什么,霍慬琛却突然伸出手指横在了她的唇上,他轻轻“嘘”了声,忽而对她一笑,那笑寒冷刺骨,不达眼底。

他说:“有关我跟我太太,我以为当初慈善晚宴莫小姐就会明白。”霍慬琛连连摇头,他一脸失望,“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莫家至今还能屹立海城不倒是因为什么?人有时候就是太贪心,不懂得珍惜眼前的。”

搁在唇上的手落下,拇指与食指却奋力掐在了她的下颚之上,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其捏碎。

“莫念慈,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你最好赶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话落,指尖用力一甩,竟又生生的将她摔得匍匐在地。

霍慬琛后退,郝助理适时的送上湿纸巾。用力的擦了擦刚才触碰过她的手指,神情是不可抑制的嫌弃。

莫念慈瞧着,竟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竟然这般的嫌弃自己。

难道她还会比一个私生女脏?会比一个还未成年就与男人厮混的女人脏?

凭什么他待莫念往那个贱人如珠如宝,对自己却如草芥一般。

满心的不甘。

他这样,就连子珩也如此。

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

内心叫嚣着,莫念慈却是畏于他的阴狠,瑟缩着身体,不敢表现半分。

“说!”

突然一声厉喝,莫念慈吓得整个人快要魂飞魄散,她哽咽的开口,“我,我要说什么?”

这人指不定就是来炸自己,说不定他什么都不知道。

莫念慈那点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霍慬琛的眼底。

他不说话,转身的同时朝郝助理抬了抬手。后者立刻会意的拿出一叠资料,直接扔到了莫念慈的跟前。

散落的纸张是一页页数据,且都是些机密数据。

莫念慈看着,随后目光猝然一紧,眼底浮现的已然不再是恐惧而是绝望。

怎么会,他怎么能查到这些?

手哆嗦的去捡那些纸张,捡得越多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她紧咬着唇,声音仿佛都被人给夺走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还不打算说吗?”霍慬琛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目光不屑鄙夷,那是一种上位者睥睨着蝼蚁的桀骜目光。

“还是说,莫小姐要感同身受才能记起一切?”这话虽是询问,可她身后的的黑衣人也在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地挟持住她,有大掌落于她的大腿处。

“啊!”

莫念慈吓得惊叫,她挣扎着想要避开,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开那只在她大腿处游移的手。

“三少,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莫念慈哭得几近喘不过气来,她无法忍受那些肮脏的手触碰自己,她如何能容忍那些低贱的人来触碰自己?

她知道,霍慬琛看似温良,但商界游走,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慈悲心。

这个男人,你若与他毫无瓜葛,他便是商界精英,人人嘴里的慈善家;如若你触犯他的逆鳞,与之为敌,那他便是地狱修罗,令人闻之色变。

“你让他们放开,你让他们快放开我!”哪怕是一秒她也无法再忍受。

霍慬琛对钳制着她的人扫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的松开。

莫念慈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人,立刻瘫软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在地面,用力捏紧双手,垂着的眼眸滑过狠毒,她瑟瑟发抖的道:“是我让人跟着墨子珩,也是我让人给他们拍的照……”

莫念慈不敢去看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何深色,可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如地狱岩浆,要将自己灼穿个洞来。

“那手链呢?那手链你是如何得来的?”霍慬琛瞧着她匍匐在那里的身影,只觉这个女人简直罪大恶极!

他们莫家当初那般对待槿歌母女,他未曾对莫家做任何事她们就该感恩戴德,可她倒好,竟敢算计他的婚姻。

还真是该死!

“手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莫念慈往前爬了几步,伸手想要拽住霍慬琛的裤腿,但被他避了过去,望着尤自还在狡辩的莫念慈厉声打断:“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听着身后脚步声起,那人还未碰上自己,莫念慈就感觉像是有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什么被放了出来,那种感觉远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手链我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它就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它会是靳瑶瑶的,我以为这是慕槿歌的,慕槿歌那么多人讨厌她,想要对付她的人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手链是一对。”

莫念慈说的有些急也有些乱。

第334章 有关她的过去必看

初看到手链她也困惑,但想要对付慕槿歌的想法太强烈,以至于忽略了许多。也遗漏了许多。她不曾调查手链来历,就利用了墨子珩的感情……她以为只要墨子珩看到手链,两人之间如若再传出点什么,他这般骄傲的人定然会跟她离婚,先除掉她的倚靠,再来对付她就容易许多。

她不曾想,自己也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

“三少,靳瑶瑶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手链也是别人给我的。我只不过是看不过去你一直被慕槿歌蒙骗。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啊!”莫念慈泣不成声,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像是最后一搏。

莫念慈是真的放手一搏了。这一刻她已经很清楚无论霍慬琛对莫念往是否有感情,以这个男人的傲性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算计他的婚姻,让他成为海城人的笑话。

如若没被查到那是走运,可如若被这个男人查到了。她便再无活路。

可就算是下地狱,她也不会让慕槿歌好过。就算是死她也要莫念往陪葬!

“三少,莫念往她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她就连自己也可以出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不忍你继续被这个虚伪的女人欺骗,三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莫念慈跪着来到他的面前,她死死的拽住他的裤脚,她声嘶力竭的嗓音极其刺耳。

但更刺耳的是她对慕槿歌的形容。

霍慬琛抬腿将她踢开,他缓缓朝她靠近一步,眉眼暗沉如夜,更是深不见底。

一旁郝助理见了,心底亦是狠狠一颤。

有关老板对小夫人的感情,旁人或许不知,可作为二十四小时机要助理的他却有幸目睹。

如若说以前怀疑,那这次老板放着百里大小姐,无视她国外苏醒几度寻死不顾,只因陆少一通电话告知小夫人已知全部事情且高烧不退就匆匆归来,他不敢妄定感情有多深,但可以确定,如今小夫人于他来说,无人能比!

这样的分量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忌惮,切不可再这个极其护短的男人面前说他妻子半个不好的字眼。

可眼前被一脚踢翻的女人,前有算计老板婚姻在先,后竟还不知死活的百般诋毁,她怕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凄惨。

今日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她绑来,老板已然是勃然大怒,且不可再出一点差错。

要处理掉一个人可以,但无须这般兴师动众,引来外界怀疑。

他们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但此刻,郝助理不敢妄言,这莫念慈还能否安全离开帝宫。

只因此刻缓缓朝她靠近的男人,仿佛地狱罗刹,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气势。

“你该死!”声音沙哑,语气森冷,仿佛来至极寒之地。

又是一脚过去。

这个男人从不说自己良善,也从不说不打女人。

以前他不对女人动手,不代表他不会对女人动手。

不,他没动手,他不过是动动脚罢了。这个女人有何面子能劳他动手!

这一脚下去,莫念慈疼得趴在地上半响都没有缓过神来,剧痛蔓延至周身,她竟感觉到了死亡。

她捂着胸口,每说一个字胸腔都一阵抽着疼,她说:“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敢说你们的新婚夜她是第一次吗?”

绝望往往能让人滋生意想不到的勇气,就好比此刻的莫念慈。

她明知继续说下去只会换来这个男人跟更残忍的对待,但绝望之下的盲勇让她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这是霍慬琛近来心底最深的结。

从知道慕槿歌同墨子珩的关系后,他有好几次心思揣测她的第一次给了谁?

每每想起,他都感觉有一把刀在将他绞杀。

这事他想不得,更听不得。

他面相阴狠,满腔怒火忍而不发,只是上前,每一步对不远处的莫念慈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可似不知危险靠近,言语还在继续。

她说:“你知道莫念往为什么跟墨子珩分手吗?”

她说:“就在分手前,莫念往,不我该叫慕槿歌,她出卖自己为了她母亲跟自己答应我父亲去陪睡帝都来的一位王姓高官。”

她说:“她的第一次就是那个时候失去的。她以为只要傍上那个王姓高官便可高枕无忧,却不想事与愿违,王姓高官妻子不知从何听到消息,赶来海城将其丈夫带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安排了个不入流的混混跟她睡了一夜。”

她说:“事后慕槿歌担心事情败露,不得不跟墨子珩分手,然后改名换姓想要从头开始。”

事情真相,不……这还不能算是真相,她的片面言语,如何能算得真相。

只能说这是莫念慈单方面言语,可这单方面言语威力无穷,震得何止是郝助理一人。

抬眸望去,老板面色阴沉,那眼神恨不得将眼前女人绞杀成碎片。

她竟是死到临头还要来败坏他妻子声誉。

但未等到霍慬琛有所反应,莫念慈的声音再度传来。

“如若你不信可以去问我父亲?更可以去问慕槿歌……霍慬琛,她是个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当初你恰好出现,如若没有你,她也一定会费尽心机找另一个“你”。一个足以保她余生高枕无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