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川和大黑两人随意聊着，等了好久，陆晓才出来。

她脸上还有点红，看到卓川早就站在外面，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刚刚你是听到通知后，才从维生舱里出来的吧？”

卓川点头，“那是自然，我出了场景不久后就听到通知了，维生舱自动打开后，我才出来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黑这时大煞风景地开口了，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捣乱，“既然这样，那我还要让主人抓紧锻炼，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去就不用你领路了吧，通道我看着应该还在”

“我送送你们，虽然几个魔神都很好说话，但能少点干扰就少点”

陆晓说完后，就送他们出去。

路上有了大黑这个碍眼的家伙，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些保重身体的话。

一路上自然无事，戒严令早已经解除，天外入侵者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地下社会里还是一片平静。

但卓川已经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凝重气氛正在蔓延，坐在回家的无人驾驶汽车上，虽然头顶仍旧是投射出来的蓝天白云。

但他却感到一团乌云正在笼罩着整个地下社会。

和陆晓的对话，让他知道了，因为天外入侵者而暂时中止的试练，很快又要重新开始。

因为地球行星本源，只能支持万亿左右的人拥有灵魂力量的资格，那些空在地球上生存，却不能将这些灵魂力量有效利用，凝结成结晶，贡献出真正价值，在提案中看来就是浪费生存名额了。

现在提案中还只是让人自愿去死，还给人保留了自然老死的可能，只是取消了以往免费长生的福利。如果再继续发展，很可能连自然老死的资格都没有，地下社会就要换个名字，叫地狱社会了。

现在来看，陆晓的办法，就算完美成功，也只是稍微延缓下这个趋势的发展，除非有人的力量足够强大，能够力敌天外入侵者，让人类社会整体处境没有那么恶劣，才能改变这种趋势的演化，恢复到以前那种长生福利的社会形态中去。

卓川摇摇头，没有起错的外号，入侵者就是入侵者，虽然它们基于某些目的，看中了自己的价值，暂时没有危及到。但它们的影响，实际上波及到整个后备公民社会，自己在新世界中刚刚交到的那些朋友，同学，都可能因为它们的存在，而被越来越残酷的公民筛选而淘汰掉。

更不用说，它们对地球社会绝对没有好心。而地球社会，是给了卓川无限希望的所在，他和新世界的地球社会，在根本利益上其实是一致的。

所以天外入侵者的壮大，自然是卓川所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情，又郑重地开口问了大黑。

“大黑，你确定那些天外入侵者，对我拥有的时空之叹灵魂技能研究，注定是一个失败的项目么？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成功可能，我们可就是犯下大错误了”

大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见卓川这么郑重，赶忙回答，“放心好了，主人，人类和天外入侵者不可能共存，我也很清楚这点。虽然我不是人类，但只有人类存在，我才能生存得很好。他们绝对不可能研究出‘时空之叹’的真正奥秘，这是和时空穿梭一体的灵魂技能，只有得到我们这个宇宙，这个时空的本源许可，也就是必须拥有时空属性的灵魂，才能真正使用时空之力。主人只要不死，就不会有第二个新产生的灵魂拥有时空属性”

“你确定是这样？”卓川心想，如果真是让对方跳进一个无休止消耗的大坑自然是好的，卓川来自现代世界，深知科技树如果点错，会有多么大的损失。那么多失败的科研项目，浪费的资金不说，耽误的发展时间可是更加宝贵。

如果说对方想要借着研究自己的“时空之叹”，而耽误了对付人类的时间，这对情势愈发紧张的人类来说，倒真是一件大好事。

卓川也不介意做这个无名英雄，因为大黑会从中间捞到更多的好处，对自己有利，对自己所处的集体还有利，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如果不做，就太说不过去了。

大黑摸摸脑袋，“主人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么，这可都是你自己经过推算，加实际验证得到的结论，我们遇到了那么多上位公民，没有一个能动用时空之力的，杀了那么多S级天外入侵者，也没一个掌握时空之力的”

卓川又想到对方那两道深紫色的光芒，还是摇头，“以前是以前，现在对方居然有了一些应对的办法，这让我有了动摇”

大黑皱着眉头，它知道卓川的担忧所在，“主人您是担心之前那个天外入侵者防御的手段，那个不要紧，我后来也仔细推算过，它们未必就是知道了怎么防御时空之力，我后来越想越觉得，那好像说法是通过干扰大川灵魂本身来实现的”

“咦，这和你那时候的说法不一致”卓川记忆力之强，足够他记起大黑所说的每一个细节，“当时你明明说，‘他们那种方法，不过是一种对时间规则的低级运用，很快就会碰到无法逾越的瓶颈’”

大黑摸摸脑袋，“我那时候不是被那块本源结晶吸引住了，就随口说了一个主人以前的一个推断，您当时说过，如果支付巨大代价，临时取得行星本源的支持，也可能让时间规则打破，这并非就是他们掌握了时间规则，不过是一种另类的等价交换，支付的代价，和得到的效果来比太不成比例了”

“后来一想，天外入侵者不可能那么愚蠢，他们使用的那种方法，更像是通过某种未知手段，攻击大川的灵魂，来中止了他技能的施展过程”

卓川听到这里，稍稍放心，但也明白了自己快速提升灵魂的又一必要性，否则自己这一绝技，恐怕就受限太多了。

回到家中，卓川这段时间就没回现代世界，毕竟所有新补充的灵魂之力，都是进入了这具身体的本源之中，他需要在这具身体中锻炼灵魂上限，才能利用得上。

现在学校重新开放，家里的场地不够大，他于是又回到了学校，不过自然不再是按部就班地上课，而是去体育训练馆中锻炼，一次性地使用时空之叹，将灵魂之力全部灌注进去。消耗一空之后，就是稍微休息一两分钟，身体中的本源就将大量灵魂之力释放出来。

卓川有时候也在想，恐怕他的前任，B47995，在之前的时候，也不太可能在使用时空之叹的频率上超过他的，毕竟对方当时是公民阶段，消耗的灵魂结晶数量更多。这个灵魂技能在他的手中将会使用得更加熟练，挖掘出更多奥秘来。

卓川在大黑来学校看他的时候，随口一提这事情，还有点自得。

不过大黑立刻打击了卓川，“主人，你太小看以前的自己了。您以前获得这个技能后，可是不惜将大部分从外界获取的上品灵魂结晶，都投入到对这个技能的锻炼上来。您现在一两分钟锻炼一次，觉得频率很高。但以前主人最多的时候，是十秒一次的锻炼，一次就持续十天。消耗的上品灵魂结晶，和淌水一般，不然主人以前也不会经常越级猎杀那些S级天外入侵者了，这些消耗，光靠人类社会分配的那些资源份额，可是远远无法满足的”

说完后，大黑又故作无奈地叹口气，“现在倒好，可全是靠我大黑拉下脸皮，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连骗带求的，才搞来这么多灵魂结晶，您才能这样挥霍，以前我可是经常消耗上品灵魂结晶的，现在剩下的那些，我也一点没动过，都给主人存着备用”

卓川一愣，他一想也是，这大黑辛辛苦苦出力卖命，自己好像也没给他太多的报酬，除了一块启动它工作的上品灵魂结晶，就是一只顺手买来做试验的黑猪了，和那些需要很高酬劳才有足够积极性的员工比起来，自己对待它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上品灵魂结晶，现在的确不是随便给它做报酬的时候。

卓川就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要不，我再去市场上给你买几只漂亮的母兔回来，话说，你都喜欢什么颜色的？”

大黑一听，黑眼珠一亮，但随后就挥了挥手，故作大方地说，“我不求主人有什么赏赐，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