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让她有点经受不住。

腿麻了？

男人的面色凝了凝，开车的时候，她倒是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过，但是哪怕在此刻。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所以，他的表情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封衍的握住方向盘，一下子就把力度给加大了，苏小婉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这一刻，他就是救命的稻草。

她害怕，害怕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他们俩个人都会死。

她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哪怕自己一个人死了，她也不想封衍陪着她，以这样的方式。

这一条路，是快速干线。

修建的时候，有一部分是高架。

如果车子不小心冲出去，那么他们肯定会坠下去，最后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到。

“封衍……我们会不会死？”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开车，我们不会这样……”

她的眼神此刻像是一只洗过的葡萄，黑乎乎的，看起来别提有多晶莹剔透了。

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封衍按着方向盘，但是底下的刹车和油门，自己没有办法踩到。

“傻瓜，这是意外，但我们不会出现意外——！”

腿麻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但他们是不会出意外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小婉的目光带着惊恐，她怕他们死了，一切都消失不见。

她害怕封老太太的眼泪，封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如果因为他，他万死难辞其咎。

她的心底，不想封衍死。

一点都不想。

他这么好，怎么可以死！

“小婉，你听我说。”

想着想着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她到底是个新手，是个才只有24岁的女孩子，在面对着死亡的时候，做不到一点点的冷静自若。

她害怕，恐惧，不安。

“小婉，我们不会死的。”

不会死。

她的目光侧过去看他，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模样。

冷静自若。

那是封衍。

她该相信封衍。

“现在你的眼睛盯着前面……冷静下来……”

她扭过头，听着他指挥着。

“脚尽量不要踩油门，松开一点……然后，把打转向灯，先把车子停下来……”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因为封衍握着方向盘，所以车子渐渐的朝这边上而去。

“现在腿还有力气吗？”

“好像有一点了。”

“那可以移动去踩刹车吗？”

苏小婉抬了抬腿，好像有知觉了。

她欣喜，猛地去踩下了刹车，车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而他自己，也迅速的朝着前面而去，撞在了方向盘上。

倒是被封衍的手给挡住了。

所以是撞在了他的手上。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盯着封衍，“对不起，被我又搞砸了——！”

封衍揉了揉她的下巴，瞧着那模样，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但只是蜻蜓点水。

……

夜突然间就深了，沈小北接到电话，从宿舍楼下来。

那黑色的影子就这么笼罩在树下。

是沈恳。

他喝了一点酒，看起来有些颓唐，那是他鲜少有的模样。

“找我什么事？”

她的语气过于冷淡，没有之前那般，喊着他，沈恳，沈恳的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