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死亡

世界上没有那么平等且公正的交易，卡洛莱的能量罩在只保护着幻视、皮特罗和苏睿叁人时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但当范围扩大到整个战场，笼罩了一个国家的军队，并要对抗像灭霸这般强大的敌人时，卡洛莱便开始疯狂地力不从心起来，现在与其说是在消耗她的能力，倒不如说是在透支她的生命。

卡洛莱想道，也许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人，生活在哪个时空，最终还是会走向当时养育凡妮莎那样的结局。

贾维斯已经发现了卡洛莱正在燃烧自己来保护大家的行为，不停地出声干扰她，想要阻止她，但卡洛莱从来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想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而此刻贾维斯也联系不上自己的主人或是其他成员，话语中的情绪波动几乎像个愤怒而着急的真实人类一般。

但好在，就在灭霸到达战场后不久，另一道光柱也从天空降下，伴随着轰隆隆的雷电巨响，将光柱周围的一大片草地烧得焦黑——雷神索尔与超人克拉克来到了瓦坎达。

前者在阿斯嘉德毁灭之后前往宇宙寻找可以杀死灭霸的武器，后者与蝙蝠侠兵分两路，超人和钢铁侠、奇异博士等人将外太空作为主战场，牵制住灭霸。如果能在那里制服灭霸，或是夺过那些宝石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么至少给瓦坎达足够的时间，让苏睿取下幻视额上的心灵宝石，毁灭掉它。

而灭霸显然是没能打败他们得到时间宝石，但同时人类这方也奈何不了他，让灭霸降临到地球，准备抢夺心灵宝石。

在黄太阳之下的超人无比勇猛，热视线便阻挡住灭霸要向前的脚步，而索尔的新武器——一柄斧头，更是所向披靡，引来的刺眼雷电击飞所有想靠近他的外星士兵，在快速奔跑了几步后朝灭霸低空飞去，斧头召唤着天空中无穷无尽的闪电，随后狠狠地朝灭霸击去。不属于人眼可承受的亮度与极高的灼热温度烧焦了附近的外星士兵，也将灭霸击跪在地面上。

卡洛莱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力没这么大，还能分出一丝精神去回应贾维斯：“我没事，贾维斯，很快就能结束了。”

正如卡洛莱所说的，面对复仇者与正义联盟的合作，以及卡洛莱全面的保护，他即使能做几次强有力的反击却也无法起到效果，感到恐惧的外星军团再次选择撤退，而灭霸也保留了攻击的力道，转换成防守与后退。

这时离卡洛莱的第二次能量罩消失已经只有最后一分钟了，灭霸军团的后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黑洞，已然有外星生物通过黑洞进行了撤退。卡洛莱稍稍松懈下来，原本咬紧牙合上的双眼也睁开来，去打量着战场上的情况。

然而就在胜利的结局几乎要写定的时候，战场之上的灭霸却在史蒂夫的一个飞盾之下倏然消失了身影，下一刻，他竟出现在卡洛莱的面前，巨大的紫色身形投下沉重的阴影整个笼罩住卡洛莱。毫无自保能力的脆弱女性抬头对上灭霸冰冷的目光，地球科技的隐身在宇宙霸主的视线下无处可逃。

她听到灭霸低沉而震耳的声音，像是四面包围着她的危险汪洋正卷起铺天盖地的大浪打向自己：“生命女神的气息……有趣，她会喜欢的。”

不知所谓的话语刚刚结束，只见一道蕴含着强大能量的光芒从灭霸右手的宝石手套上朝她胸口射去，只细细的一道，但却凝聚了四颗无限宝石的能量，像是无人能挡的利箭一般，在谁也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噗地穿透了卡洛莱的胸膛。

卡洛莱只听得耳里瞬间的尖锐鸣声，然后是像组装细密的机械轰然散架且破碎的声音，在大脑正在试图分辨是什么样的声音时，卡洛莱才迟钝地被无比剧烈的疼痛感袭击了全身上下，猛地磕在代步车内的坚硬边角而导致的痛楚都无法掩盖过蔓延到全身每一处血管、骨骼、神经的剧痛。

热视线、雷电、振金盾牌，子弹，长矛，冷兵器统统往灭霸身上去，然而他却连头也不回，生生承受下这些攻击后原地打开了空间门，消失在瓦坎达的土地之上。

代步车变作狼藉的碎块散在地面上，无法掩盖底下仰躺着，正因为疼痛而抽搐着，却无法昏迷过去的卡洛莱。

所有人向他奔跑而来，大声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却夹杂在无尽的耳鸣声中分辨不清楚。

闪电侠巴里·艾伦与快银皮特罗·马西莫夫是最快到达卡洛莱身边的人，他俩疯狂地将砸在卡洛莱身上的金属碎块丢开，然后看着她细微抽搐的身体，以及正在流血的胸口和五官，连握住她的手都不敢地，跪坐在她的身边。

“不——又一次，又一次……”巴里扯下自己的头盔，双眼呆呆地望着卡洛莱流着几道血痕的，几乎要没有生机的面孔，眼泪竟簌簌地淌了下来。而皮特罗又何尝不是呢？被卡洛莱的能力复活的他几乎能感受到卡洛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他想去握卡洛莱的手，却又怕让她更痛。

所有人都停在了卡洛莱的身边，一时间连风声都停滞住了，所有人都没能出声，只不可置信地呆呆看着卡洛莱，她胸前的血洞从只是小小的一个红色圆点，慢慢渗出温热的血液，到晕开一大片刺目的艳色。

这时克拉克才第一个大喊出声：“No！！！”

原本以为重生在另一个时空的卡洛莱会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即使与自己再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就好，可如今这个画面，却让他痛苦地回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被惊醒的夜晚，那场噩梦里的卡洛莱，也是这样被开了一个洞，疯狂地溢着鲜血，像一朵残败的百合花般，再也没有了生机。

克拉克的眼睛通红，推开挡在面前的众人，探手就要把卡洛莱抱起。

然而他的动作被瞬间出现在半空中的金色圆圈内飞出的红色斗篷拦住，那属于奇异博士的红色斗篷打开克拉克的手后便取而代之地盖在卡洛莱身上，包裹住她。

“不要着急，她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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