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凉水滴在他的额头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士兵猛跳而起,一刀砍在空气中,发现四周都是自己人又闭上双眼赶紧睡觉,恢复体力。
这些日子孤军深入所有人的神经都很紧绷,这种复杂地形让这支军队遭遇了无数次的伏击。
屠雎擦去额头的汗水,岭南的天气热的邪性还未入夏就已让人燥热难安。
进入百越腹地以来大大小小的几仗都险而又险的取胜,在这种雨林环境中作战秦军没有什么经验。
“小看这帮蛮子了。”屠雎看着几个伤兵咬牙说到。
“报!”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前方二百里发现越军踪迹。”
“有多少人!”
“万数以上!”
屠雎往自己口中猛灌凉水,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撤!”
大声命令道,带着自己余下的兵卒屠雎往深林中走去。
————————————————————分割线
公孙易面前坐着几个百越部落首领,正在和他们解释那支深入岭南秦军的所做所为。
他明白扶苏这么做的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支来到百越的秦军让公孙易可以更加放开手脚的与这些部落首领谈判。
眼下的百越虽然混乱,但却是公孙易想要的结果,经过几番周折与努力,已经有几个部落铁了心跟随大秦,当然这几个部落也是为了公孙易嘴中那天大的利益。
今天前收到了扶苏的指令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正当几人举杯正酣时,一个穿着百越衣服的关中人走近了公孙易的营帐。
“你是谁。”放下手中酒碗,公孙易看着这个陌生人。
“在下郭奇!”他拱手说道。
“听说过!”公孙易正襟起身。
郭奇笑了笑说道:“扶苏公子已与我南越达成了讲和,不知公孙先生此刻联结我南以东的部落意欲何为?”
当公孙易进入百越开始游说个个部落时郭奇并没有放在心上,全当只是一个说客。
但是知道屠雎领着几万秦军进入百越腹地,这才惊觉!扶苏所谋甚大。
“当然是为了百越部落的太平。”
郭奇皮笑肉不笑的说完。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几个部落头领见势离开了这个气氛压抑的现场。
“当年你背叛徐福,如今又投靠公子扶苏。”郭奇冷声笑道:还真是一条会找主人的狗。”
郭奇正在准备对那数十万秦军以及扶苏磨刀嚯嚯,却不料一只老鼠正偷偷地想要让他的大计后院失火。
“这叫良禽择木而栖。”公孙搂着自己的耳朵说的漫不经心,“你们道家人说话可真粗俗。”
“还不是一条给人卖命的狗!”
“唉……”
公孙易叹气着:“你还不是一样吗,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又何必为难一个铁了心的表子。”
“你一定要参和到底吗。”
“岭南万里沃土,公子扶苏志在必得。”
“好大的胃口”郭奇脸色铁青,“不怕撑死吗?”
“用扶苏的话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公孙易走到他的面前,“能吃饱何必要饿着。”
“那就不愉快了!”公孙易退后几步,大声喊道:“杀了!”
营帐被刀撕碎,数十个带刀勇士朝着孑然一身的公孙易直扑而去,刀刃近身的刹那冷箭突兀而至,人数不下对方的杀手,穿着黑色劲装的罗网闻声而至,将公孙易护在中心。
“罗网!”郭奇狠声说道。
公孙易自信地笑笑,“眼光不错!”
“好个扶苏!手笔真大。”
“郭奇啊。”公孙易长辈般的拍拍郭奇的肩膀,“我们公子玩的一向都很大。”
两边人马僵持着,互相都没有出手,安静了许久之后,公孙易再次朗声说道:“你是打算活着离开吧。”
“你要留我吗?”
“三两猪肉搭点下水,十两米酒还带点糟呢。”公孙易手心搓着手背,“不能浪费啊。”
公孙易话音一落两边人马迅速动手,刀剑的碰撞声铮铮低吟,杀人手法训练有素的罗网显然更胜一筹,骊山钢刀削铁如泥,不到一个时辰数十个百越勇士被砍倒在地,看着满地的血水,“现在还要麻烦郭奇先生跟在下走一趟了。”
-------------------------------------------分割线
“啊秋!”骑在交趾大象背上的扶苏打了一个喷嚏,惊疑地望着天空,也不冷啊。大象卷着自己的鼻子,低昂的叫着。
春季的暖风让人不禁想要变得懒撒,这些日子扶苏过得很悠闲,每天不是骑着大象游山玩水就是躺在交趾的阳光底下放空大脑冥想,大秦的将士们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岭南物产很丰富,不仅有各种作物,还有岭南独特的热带水果。
少司命与赵月跟在扶苏身侧,这两天这儿女也放松许多,带着闲情雅致地陪扶苏乱逛。
公孙易千辛万苦来到了交趾,这些天来往于交趾各个部落之间,当年的张仪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公子人呢?”
正忙着查看交趾各地的奏报的张良闻声抬头说道:“公子忙着呢?”
“忙啥呢?”公孙易也一点都不认生,当殿脱下了鞋子解放自己的双脚,帮复苏帮办妥的这件事情公孙易的心里的亏欠减轻了很多,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自在。
“公子说……”张良有些开不了口,“岁月匆匆,扶苏公子要尽情的享受童年。”
“忙着享受童年!”公孙易诧异地重复道。
“公子实在是……”张良痛苦地摇了摇头,“事情办的很漂亮,公子有赏!”
跟着张良来到交趾王宫的内院,在公孙易面前的是一座金山,让人应接不暇这辈子都见到如此多的金子。
“都给我?”公孙易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张良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一屁股坐在金山上,“公子有个规矩。`”
“额?”
“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拿一次,能拿多少是多少。”张良享受地躺在金山上说道。
公孙易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算计着自己能拿多少,抬头又问道:“难道这次南征的将领都有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