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最后三个魔章族修行者被斩杀于地下,这五个家伙的实力并不高,估计是留下来善后的,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袭击她。
她来到了要塞中,里面也有很多的尸体,不过越往后尸体越少,可见当时这些人族是全力抵御,全民皆兵的。
看着那一张张仓皇失措的面孔,看着那一副副死不瞑目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慕容纤纤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无奈。
要塞并不是很大,只有一个几千米平方的平台,和一排颇为坚固的矮房,那平整的房顶之上,同样横着许多尸体,显然那里也曾经是战场。
慕容纤纤并没有走那狭小又被尸体塞满的门,而是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
几乎就在她进入房间中的同一时刻,一股阴寒的气息陡然而起,慕容纤纤只觉得浑身一僵,身体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动弹不得。
咻咻咻……
黑暗之中,蓦然蹿出数十根粗大的触手,刺向慕容纤纤。
噗……
慕容纤纤掌中蓦然出现一杆战戟,随即戟影蓦然消失,一根根手臂粗细的触手被利器斩断,一道道腥臭的液体飞溅出来——非我族类,就算是修行了,那体液也是臭不可闻。不过慕容纤纤还真不敢被这些液体溅上。虽然它们不至于将她魔化了,但也够恶心人的。
在触手被斩断的同时,那名魔章族的修行者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声,但随着一道戟芒贯入那个魔章族修行者者的眉心,一切再一次变得静止。
重新跳到窗沿之上,看着那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紫黑色身影,慕容纤纤稍稍吐了口气。
她微一抬手,十数道庚金剑气激射而出,射向那个魔章族修行者的脑袋,将他的头颅射得粉碎?才稍稍泄去了她心中的几分恨意。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这是一间卧室,因为墙壁上有一张放折下来的床榻。
这里同样有可能是一个办公室?因为除了床头的那张矮柜上面放了些杂物之外?还有一张桌面杂乱的书桌。
慕容纤纤在书桌里查找了一番……其中的大多数东西都不能够引起她的兴趣,这座屋子的主人?显然并不是什么地位很高的人。不过,慕容纤纤找到一块玉简?里面有一幅标记得非常详细的地图?毫无疑问这是最大的收获。
这幅地图,并没有她们自己手里最精细的那份地图准确,不过在上面却清清楚楚地标记出了许多东西,其中那些红色的所在?慕容纤纤隐隐约约记得?和那传闻之中的魔鲨族举行仪式的地方非常吻合。除此之外,上面还标记着一些比较有价值位置。
小心翼翼地将玉简收进储物手镯里,慕容纤纤朝着门口走去。
突然间,她手中的战戟闪电般一个横斩,锋利的戟刃?轻而易举地切开厚实的墙壁和门板。
‘嚓’的一声轻响,门板掉落了下来?随之一起垂落的还有一条断折的触手……
将整座残破的要塞搜索了一遍,居然又杀死了五个魔章族修行者?她没有尝试抓俘虏,权当是给那些死亡的人族复仇了……当她走出那片谷地的时候?身后是一片火光?那些尸体在烈火中迅速地化为灰烬?然后在风中飘散……
如果不提这些死去的人类,慕容纤纤对刚才的收获还是满意的,至少那幅地图对她们接下来的行程相当有帮助,不仅可以躲过重重危机,更避免了在半路之上遭到伏击。
回到临时营地,慕容纤纤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那块玉简里的地图又复制了四份,分别送给四位城主,这是极为重要的情报和资料,肯定是要与盟友分享。
夜色已然笼罩群山,在月光笼罩之下,那些嶙峋的山峰就彷佛是扭曲的妖魔。
慕容纤纤无从知道,这无比丑陋令人感到恐怖的景色,到底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穷山恶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此刻她的心情实在欠佳,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往前方的道路将更加坎坷难行……
当东方稍稍可以看到一丝光明,众人再次上路,之所以晓行夜宿,主要是担心晚间不小心踏入魔鲨族布下的陷阱当中。现在,按照那张地图上的指点,慕容纤纤一行决定紧贴着那些魔鲨族的路线而行。
一路之上,她们总是派出两头傀儡在前方搜索,按照慕容纤纤的要求,众人毫不犹豫地射杀沿路上所看到的任何一只生物。这里毕竟是魔鲨族的地盘,而且他们训练飞鸟充当眼线,又是一件顺理成章而且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了射杀飞鸟之外,另外一个隐藏身形的办法,就是在崇山峻岭之中翻越而行,从一座山峰跨越到另外一座山峰,从一条山脊翻上另外一道山脊。这支与众不同的队伍,不仅仅根本就不从任何一条道路通行,事实上他们甚至连山间的小路也根本不走。
对于慕容纤纤来说,他们并不是不飞行,而是为了避免被发现,仅贴着地表飞行,迅速向目标所在地飞行。
……
在锢神之岛的中心处,有一座古老的祭坛,在祭坛周围,匍匐着一个个类人生物,乍一看,足有一百多个,每一个生命力都极其旺盛,好似一座座生命洪炉,在疯狂燃烧。
不得不说,魔神族寿元普遍比人族长是有道理的,一旦修炼有成,魔神族的身躯比人族强不止一倍两倍,气血旺盛,寿命自然也长。
说是魔神族,在场的大多是一些仆从种族,真正的魔神族根本不会举行这种仪式,因为他们生下来就是魔神族,无须转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跪拜停止了,祭坛四周的魔神族无所不在,这一刻兽瞳中凶光大盛,牢牢锁定了一头魔物,虎视眈眈。
“晦气!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呢?”
此时此刻,面对着一百多个各族天才同时释放的压力,让慕容纤纤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她真的有点儿后悔,不该自己一个人变化潜入。
这些魔神族天才数量很多,每一个都有碾压普通神尊的能力,也不知杀了多少生灵,戾气惊人,魔气被淬炼的十分纯粹。
“魔神族天才真多。”
慕容纤纤暗暗咂舌,一百多个天才之中,并不都是海族,有一半天才是陆地种族,即便如此,也让人惊悚,这些可都不是普通强者。
就在这时,一头浑身跳动阴寒冥火的魔鹰狼神识音传来,嘲笑道,“魇魔豹一族,真是意外啊,你们这一族不是鲜少出世吗?”
听到这话,慕容纤纤暗叫要遭,她只知道魇魔豹的形态,连生活习性都不知道。
此刻这头魔狼一问,慕容纤纤根本不敢乱答,天知道是不是在诈自己。
沉默片刻,慕容纤纤才说道:“长辈有命,不得不来。”
慕容纤纤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答案比较靠谱,或者说万金油。
那魔狼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一边,说道:“鳐雨,你们魔鳐一族和魇魔豹族有些交情,你看看吧。”
慕容纤纤也注意到了这个体形硕大的魔鳐族修行者身形庞大,体形比其它的魔鳐族修士要大上一圈。
“这位魇魔豹族的朋友,我跟魇魔豹一族向来熟悉,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头魔鳐也开口说道,质疑慕容纤纤的身份,“我倒是听说了,此次神城战各家神城中,有一座吞鲸神城,其城主有特殊的变形法术,在渊海战区的时候,就曾经潜入我们驻地之中。我还奇怪,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名额,原来,是人族的‘天才’啊。”
听到鳐雨的话,一群魔修顿时沸腾起来,乱哄哄一片,目中凶光更盛几分。
百年一次的洗礼本就难得,它们各自都是族中的顶级天才,血脉浓郁度极高,才拥有这次的机会。
可是,一百多个天才进行仪式,这数量还是有些超出了,因此,它们得到的资源会少上不少。
眼下都临近开启仪式了,不知道从哪儿又跑出来一个魔修,要和它们抢资源,他们自然不愿意。
因此,它们大多都附和着鳐雨,宁可杀错一个同族,也不想资源被抢,鳐雨那番质疑的话,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理由。
慕容纤纤依旧在沉默。
鳐雨以为慕容纤纤无话可说,哈哈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慕容城主?”
也不知它是认定慕容纤纤是伪装,还是决心要杀掉抢夺资源的族类,直接就给慕容纤纤扣上一顶大帽子。
慕容纤纤叹息一声,悠悠说道:“在来的路上,我曾遭遇人族修行者,被拦下足足两个时辰,还被打伤,夺走身份令牌。起先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确实可能有人伪装成我们当中的某一个。”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慕容纤纤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掌握自己的情况,但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恐怕要不管证据是否充足,也要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了,所以她干脆将水搅混
一群魔修闻言,都为之愕然,被慕容纤纤这番话惊的目瞪口呆。
这又是哪一出?
鳐雨直接否认新人的身份,怀疑其为人族吞鲸神城城主伪装,一番话有理有据,足有一大半人相信。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这个新来的慕容纤纤,也拿出了另一套说辞,矛头直指鳐雨。
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奸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纷纷离这两个家伙都远远的。
从两人说辞上看,慕容纤纤反手回击,一番说辞当然更显得真实,更容易让人相信。
而鳐雨,虽然一番说辞显得也有一定道理,但那都是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的,被慕容纤纤反杀一招,让他的身份也变得扑朔迷离后,这话就显得有些苍白与无力了。
但比起慕容纤纤,他来的要更早,和其他天才之间是有一定信任度的,因此,两人算是不相上下。
在众人之中,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鳐雨。
他也不敢肯定这个魇魔豹族的家伙是不是人族,只凭着印象,确定它未见过眼前这个人,再加上被夺资源心生不爽,就想诈一诈。
“你的证据呢?”慕容纤纤不急不躁。
鳐雨也是张口一吐,一个颇为精致的银色令牌飞出,环绕丝丝缕缕的电光,但谁都能感受到,上面蕴藏着可怕的帝境一击之威。
“这是……”
鳐雨得意洋洋准备开口。
然而,慕容纤纤突然开口,打断了鳐雨接下来的话,怒目道:“大胆,偷袭夺走我的洗礼者令牌与护身令牌就算了,竟然还敢拿出来当证据。”
一名魔鲶族的魔修说道:“贼喊捉贼的可能不是没有,我不认识这位魇魔豹族的朋友,但你鳐雨就真的是鳐雨吗?”
“鲶无伤,你这是挟私报复!”鳐雨怒道。
魔鲶族,为海妖族三大雷系妖族之一,与魔鳗族、魔鳐族并列,后来投入魔神族麾下
因为魔鳐和魔鳗都能够外放雷电,而魔鲶族虽然亦是雷属性的血脉,但雷电却只在体内流转,无法外放,因此被魔鳐和魔鳗两族看不起,联手打压
所以在三族历史中,也是积累下不少的仇怨,魔鲶族虽然被其余两族压着,但也无惧这两族,至今都仍在三大族之列。只是这三大族关系早已经分裂,哪怕是同归魔神族麾下,也未见好转。
鲶无伤的出言,心中当然是有些怀疑的,但更多的,还是出于三族仇怨的原因。
现如今好不容易见到魔鳐族和魇魔豹族的人闹矛盾,他怎么可能坐视两族天才和解,如果能让两个天才大打出手,甚至陨落一个,便很容易挑起魇魔豹族和魔鳐族的混乱……打起来是最好的。
“鳐雨,你可别乱咬人,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不是魔鳐族天才吧,怎么会知道魇魔豹族得事情,如果魇魔豹族的人选不是他,那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此一条,就绕不过去。
鲶无伤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