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去南蛮
赵飞度把顾宛央放了下来，“其实我依稀记得，母妃和父皇的感情很好，但她仍是日日思念故土。所以我终究还是决定把她葬在这里，让她这一生将再也不会承受乡愁之苦。”
“可是母妃临终前却说若是有机会的话，让我一定要告诉父皇她会一直在黄泉路上等待。我想，她心中其实也很思念父皇。”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赵飞度低声道，“待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父皇，究竟是让母妃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跟他合葬，就让他来决定吧。”
顾宛央没有再说话，而是跪在了蓝灵的墓前，开始为她烧纸钱，只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够被她知晓。
“顾宛央，地上寒凉，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再跪着。”赵飞度把她扶了起来，“你的心意，由我悉数烧给母妃就好，她一定不会怪罪于你。”
突然一阵山风拂过，周围的树枝哗哗作响，似乎表示蓝灵同意他的说法。
赵飞度跪在墓前，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我看得出来，母妃很喜欢你。”
“母妃的确说过这样的话。”顾宛央回答，“她那么爱你，自然是会对你所爱做到爱屋及乌。”
“不仅仅是爱屋及乌这么简单。”赵飞度摇头，“她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她喜欢。”
他们在蓝灵的墓前呆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夕阳西下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赵飞度依然背着她。
“顾宛央，我想一辈子背着你。”
“那我以后胖了你背不动怎么办？”
“那你少吃点儿。”
“可你老了也会背不动。”
“那我便日日锻炼身体，就算是到老的时候仍是精神抖擞。”
“但若是你死在我前面的话也没办法一辈子背着我。”
赵飞度愣了愣，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顾宛央接着说，“王爷，你若是真的想要实现一辈子都背着我的承诺，那就好好地照顾自己，一定要死在我后面。”
赵飞度再一次开了口，“我会努力做到这一点。因为我担心万一我死在你前面，再没有人宠你无度爱你入骨。”
“那我死在你前面的话，你不能再娶别的女子。”顾宛央歪着脑袋想了想，“算了，你一个人生活的话一定会很孤寂，所以遇到合适的女子的话想娶就娶吧。只不过她不许比我美丽，比我聪明，比我更讨你喜欢。”
话音刚落，他突然把她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那双深邃墨瞳目光灼灼，“顾宛央，我赵飞度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承诺。”
顾宛央抬头看他，眼眸里已经氤氲了一层水雾。自古以来女人都爱听男人甜蜜的情话和斩钉截铁的承诺，她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眼前站着的还是自己挚爱的男人？
“王爷，我很欢喜。”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轻轻的一个吻。他的动作轻柔，但她完全能感受到他满满的情意。
“顾宛央，好好地陪在我身边。无论是一起闲云野鹤，还是比肩天下。我的身边所站之人，必须是你。”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相识浅笑。这一刻的誓言，隽永深沉。
这一晚，赵飞度紧紧地拥着顾宛央才睡了过去。她靠在他的怀里，丝毫不敢动弹，害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让他醒过来。
他刚和蓝灵重逢便又天人永隔，而且蓝灵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他续命，顾宛央知晓他心中肯定很难过。不过大约他是长年呆在军营之中，习惯了流血不流泪，所以情绪控制得很好。
可他越是这样，顾宛央心中就越发担心，生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她想要让他情绪好一点儿，可想来想去丝毫没有办法，唯一能够寄托的便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够真正地释然。
“母妃，母妃……”
顾宛央立刻看向赵飞度，只见他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有冷汗，想来是梦魇。
她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王爷，你醒醒。”
赵飞度猛然睁开了双眼，只见顾宛央正一脸焦灼地看着自己，“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我知道，只是一个噩梦而已。”顾宛央往他的下巴上蹭了蹭，“但是王爷你一定要记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可以把你的高兴与我分享，更可以把自己的伤心难过说与我听。”
赵飞度看着她，眼眸里的光亮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顾宛央，我曾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了母妃离开我的事实，从来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够跟她重逢。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不过才重逢短短几个时辰，她再一次离开了人世。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顾宛央拉住了他的手，与他对视，“王爷，这个世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情，比如生老病死。母妃要离开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但只要我们记住她，她就会永远地活在我们的心中。”
“或许吧。”
“母妃深爱着你，若是她泉下有知，定然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顾宛央低声道，“我知道骤然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去。”
“顾宛央，有你真好。”
因为顾宛央在寻找螣蛇奇石的时候找到了宝藏，所以赵飞度命令赵崇带着人再去探了究竟，果然跟她所言一模一样。
赵飞度命其中两名暗卫下山去找人手来帮忙带走宝藏，而其他人则继续呆在部落里。因为顾宛央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调养。
有停留了几日，在端木严的药丸和赵叶的野鸡汤双重功效之下，顾宛央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
她忍不住问赵飞度，“王爷，这些宝藏你是打算送到哪里？”
“国库。”
“那我们是回京城还是燕城。”
“都不是。”赵飞度的眼眸看向远方，“我们先去南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