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代行朱批一事,以及暂管兵部和户部的事,惹的一场大风波,几位老臣和一品大员,多次谏言,都未果,被秦玥玺一一驳回。
这事,也就在一片质疑声中开始了。
“洵儿,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听闻,朝堂上有些不太平顺。”洛老有一阵不关心政务了,近日,有不少大臣结伴上门,他都避而不见,可心中还是对这事,有些想法的。
洛璃洵觉得这事,群臣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毕竟这已触碰到底线了,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爷爷,想必你也听了些风声,此事,不知皇上和娘娘到底是何打算。”
若是分权,无需如此明显,再则,皇后如今的大权,谁能撼动?不必如此,难道,真是皇上身子有什么不适?这事,身为臣子,不好多问,可身倘若不知详情,如何在朝堂上相帮?
“此事的关键,是谁提出的,什么原因,突然让皇上做了这个决定,皇后此人,并非揽权独大的人,但也是世事难料,看来,我的进宫一趟。”此事事关社稷,兹事体大,他想避却不能避。
既然爷爷有了想法,洛璃洵也不会阻拦,爷爷心中,永远是江山社稷第一,与他在不在朝堂并无关系,爷爷出马,想必皇上或者皇后,会有话说的。
“爷爷,相信皇后?”
看向自己的孙子,这是怕他老糊涂了,收人挑唆吗?他在朝堂立身一世,什么没见识过,不会让人但抢使,他之论是非黑白。
“放心,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爷爷我自有分寸。”如今的天下,不是当年的大元,他心中明白。
如此,洛璃洵就放心了,不怪他小心,实在是,这事搁在这些老臣身上,都是过不去的坎,就是他们,也有些被吓到了。
只要爷爷心中有数,就不会被人左右,而他,相信皇后,心不在权。
洛老爷子隐退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突然进宫求见,都知道是为了何时,秦玥玺听闻,想挡一挡,他来与洛老说,却被青锦拦住了。
有些事,有些人可以知道,外面的风声,她都听了一耳朵,这确实有违常理,也不合所谓规矩,可是,在这些所谓流言蜚语面前,她更在乎孩子她爹的命。
单独召见洛老,洛老也有些诧异,以为多少会让皇上出面挡一挡,皇后如此坦然,到是她一贯的作风,生完公主,人更显得的贵气了,是这皇宫侵染的吧。
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一派从容淡定,威严天成,就如多年前,宫中第一次相见时看到的那个背影一样,有些人,注定不凡,掩盖不了灼灼其华啊。
“洛老,这一向身子可好?”对为这位老臣,退隐与否,都不影响青锦对他的态度。
洛老有些受宠若惊,真心与客套,到了他这个年纪,听一听心中就有数了,人敬我亦敬,规矩的回礼,并不托大。
“多谢娘娘记挂,老臣闲职恩养在家,哪里有不好的,到是娘娘,看着也越发容光焕发了,听闻,小公主也是健康可爱,可喜!”在家无事,逗弄重孙,说道孩子,人就柔和许多。
迟暮之年,享天伦之乐,也是人生一大圆满了。
青锦让人上了茶,就挥退了左右,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坐的比较随意,没有刻意端着皇后的架子,到像是与一个长辈闲聊。
“洛老今天来,可不是来说客套话的,是不是最近家中又被人扰了清闲?”对洛老的来意,了然于胸,青锦从不拖泥带水,声音依旧平缓,却多了一丝随意。
愣了下,皇后直接,洛老转而一笑,“娘娘心中明亮,却又为何如此?”给直接找麻烦呢?她若想要权,有的法子。
叹了口气,青锦也是无奈,有清闲谁不想要,可是,如今情非得已,“前些天,皇上在朝议时炫目昏了会,本王事后让雨儿替皇上把脉,是劳疾。”
洛老身子一颤,劳疾,这并非病,可比一般的病更严重,这可如何是好啊!天子不同常人,关系重大,他的安慰,牵动着江山社稷,此事,大锦正在发展稳固阶段,万事刚安,身为皇上,此事,绝不可出事啊。
“从皇上登基成为大元的陛下,到后来御驾亲征,天下一统,再到现在治理天下,这些年来,他的心一直扑在江山社稷上,埋在奏章公文中,从未放松过,人非铁打,他也不过是肉身凡胎,难免积劳成疾,还好,上不严重,本王身为他皇后,亦是他的妻,做不到视而不见,洛老,您老人家可明白?”
这事,既不可声张,又没有别的合理解释,所以,说她揽权便揽权吧,她不在意,又有何扰?只好江山稳固,阿玺安康,其他,重要吗?
洛老思及,明白其中关机,皇上此时正是壮年,后宫没有皇子,就是唯一的公子,也不足岁,若是传出患有劳疾,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劳疾不同旁的,只能养,不能治,帝王恩养,那朝政该如何管理?设置内?此时万万不可,朝局刚稳固,极易结党营私,到时尾大不掉,日后有了皇子,或者公主长大,这期间的时间还有个很长的过程。
重臣把持朝政,君权就会不知不觉被分化,这对大锦,是白害无一溢啊,大锦想要走向鼎盛,此时,必须政权归一,很多新的政策和决策,才能顺利定夺并推行下去。
“娘娘,老臣代百姓、代大锦社稷,谢过娘娘了。”这一干涉朝政,揽权独大的厉后之名,娘娘要白白承担了。
此女心中,锦绣天下,权势!哎,世人迷眼,连他不也有一时迷惑吗?如此,这大锦江山,不管将来皇上身子如何,有皇后在,都会稳固如山,他还有何可忧?
青锦起身,扶起洛老,他这一礼,她受之无愧,可是,这位老人,何尝不是,一心为江山百姓,既是同一条道,何必如此恩谢,不过,都是在做,自己该做的。
“洛老,今日,本王据实以告,是深知,洛老心中,依是江山社稷为重,此事,皇上尚不知情,本王也暂不打算让他知道,这身子,养养就好了,不必影响他的心情,本王暂代打理兵部与户部,也是无奈之举。”
“老臣明白。”洛老起身,叹了口气,看向青锦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该这个时候说,可是,不得不说啊。
“洛老有话,尽管直言。”
思虑片刻,洛老还是开口了,“娘娘,这后宫如今并无皇子,子嗣单薄,不知,皇上和娘娘可有打算?百年大计,实不可儿戏啊,江山来之不易,不能因为传承生乱。”
自古,多少皇位之争,就是从立储开始的,储君之位,当年要不是先皇的坚持,太子登基,恐怕,还有一番风波。
这将来的事谁说的准,毕竟这皇位的诱惑,不比其他,到时候,会不会出什么乱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皇上的意思,是不会再开后宫之门,那就指着皇后能尽快生下皇子,如果,二位主子,将主意压在公主身上,也该尽快做个打算,让这事早些尘埃落定。
到底是洛老,这话,这一两年,怕是没人敢说的,上次阿玺弄的那一出,就是想让大家暂时闭嘴,不过,洛老所言,也是事实,不提,不代表问题并不存在。
“洛老,孩子,本王和阿玺还是会要的,至于是男是女,谁也无法把握,但是后宫,是绝不可能进人,本王一生别无所求,一愿大锦开创盛世,二愿与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不出意外,等过两年,天锦公主三岁,这储君之事,本王和皇上,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一生一世一双人,洛老着实愣了下,没想到,如此叱咤风云的女子,心中扔有初心,这性子,还真是不好评说,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守得住这初心吧,也罢,他老了,见识过太多的风景。
如此帝后,或许,也成就一段传奇。
娘娘这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她和皇上,已是有了将天锦公主,立为储君的意思,不管后面生不生皇子,这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在意过男女,只要能将江山打理好,就可为储君。
到是他们这些老家伙,狭隘了,也是想不通,也是,如皇后娘娘这般的女子,并非不可为君,只要大锦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谁为君,有何不同?
“如此,老臣就安心了,不知天锦公主现在可醒着,老臣还未见过呢。”这把年纪了,说不定那天就没了,如今不上朝了,进宫的机会也不多了,能看一眼也好。
看洛老满脸笑意,青锦起身也是一笑,“正好醒着呢。”“黎叔,让简姑姑将公主抱过来。”洛老想看看,自然是没问题的。
在外候着的黎叔立刻去办。
小天锦现在不太喜欢被抱着,自从会爬会扶着走路后,就想挣脱束缚一般,一个不注意,就自己到处爬了。
在简姑姑的怀中扭动了下,不明白她爬着玩的好好地,干嘛将她抱起来。
“简姑姑,放下,让她自己玩吧。”青锦也不介意,爬就爬吧,这哪个孩子不是爬着学会走的,这地上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孩子喜欢就由着她。
这…简姑姑一头黑线,这不是有客人吗?就不给公主留点形象啊,算了,当娘的不是个很正常的,这当娃的也不是,正好凑上了。
看着在地上欢快爬动,不时有停下四处看看的小天锦,洛老说不出的欢喜,水灵,真是水灵。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有生人,或许是因为没见过,小天锦手脚并用,爬了过去,昂着头,认认真真的看向洛老。
看人家笑,她也跟着笑。
“哈哈,娘娘,公主不愧天之骄女,当真是不错。”他刚才有一眼,是可以加了几分威严的,在家,他逗弄小重孙时,小重孙还被吓了下,这公主却是丝毫不惧,目光清明,直视心底。
就这小娃的胆识,就比一般的孩子大。
小孩子懂什么,这么小,就能看出不错?青锦也是无奈,不过,这好话当娘的都爱听,她和阿玺的孩子,将来自然是要不错的。
“洛老谬赞了,还小,这是个什么样,还的看看才知道。”这也是实话。
洛老哈哈一笑,捏着胡子,满面红光,从腰上,解下一个玉佩,“老臣初次见着小公主,总要给个见面礼,来,公主,接着。”
玉佩上泛着的光泽,让小天锦看了有些喜欢,伸出肉呼呼的白净小手,一把抓着,玉佩不大,但是,她的小手太小了,握不住,干脆坐起来,双手并用。
------题外话------
新文多多支持谢谢各位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