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到桌放着的那坛竹叶青,又看看这一屋子的酒,眉头皱了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net
那老头随后进门,只是将门虚掩了,而没有关死。也也算是给柳雅一颗定心丸,证明他没有恶意。
柳雅回头看着那老头走回到桌边坐下,慢慢的开始斟酒。他一只手将大酒坛子提起来,手稳稳的倾斜,倒出来的酒呈一条细线,落在酒杯里竟然是无声无息的。
这样的倒酒法,需要有极好的腕力,这样才能单手使得酒坛子倾斜度足够;而且还要保证手稳,否则可能会把酒溅的到处都是。还有是准头,对着酒杯要准,而且让酒不发出声音还必须让酒呈一线贴着酒杯壁滑入杯,否则再怎么小心,酒落杯还是会有细微的声音的。
看着老头斟满了一杯酒,凑到鼻子下面轻轻的嗅着,柳雅眯了眯眼眸,直接问道:“你是……竹心叟?”
“唉……”老头没有直接回答,竟然是叹了一口气,道:“师公来晚了。找到这里的时候,却再也没见着你娘喽。她可是我唯一的传人啊。”说完,老头才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柳雅却懵了。他自称是……师公?这么说,他真的是竹心叟?这事来的也太容易了吧,沧千澈之前还说可能没有办法找到竹心叟,怎么现在他自己冒出来了。
柳雅脸的戒备并没有使得老头不高兴,而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道:“小姑娘,敢不敢陪师公我喝一杯?”
“好。”柳雅没有拒绝,坐下来从桌又拿起一只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伸手去拿酒坛子。
柳雅虽然腕力也不错,可是她也没有自信能够单手把一坛子酒无声无息的倒进茶杯里。所以她也没想要张扬或是试,老老实实的双手扶着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坛子,也是先凑过来闻闻酒香,然后呷了一小口。
“嘶,这竹叶青您次卖我的那坛还要好。醇厚甘冽,香而不腻,素而不淡,真是好喝。”柳雅品着酒,慢慢的赞着。
“很好,你也喜欢品酒。你娘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偷喝一口酒,香的跟偷到了小鱼干的猫儿一样。不过,年纪越大她反而越拘谨了,后来喝的很少喽。”
竹心叟说完,又倒一杯酒。再抬头看柳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反问道:“小姑娘,是不是怀疑老头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这和天掉馅饼可没有什么区别是吧?”
柳雅老实的点了点头。她从来不会特意卖乖,但是感觉不到对方恶意的情况下,她会自动将对方划为没有危险、可待交往的行列之,也可以耐着性子听对方说话的。而这个老头虽然可疑,但是他从未表现出半点的敌意,反而他提到娘亲的时候,眼还有几分的自责和惋惜,可见他是真的和娘亲认识的。
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竹心叟,自己找到他对沧千澈的毒有没有意义,那要听这个老头接下来怎么说了。
见柳雅不说话,老头又喝了一杯酒,看起来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继而说道:“老头我这一辈子都是居无定所,唯一的爱好是喝酒。二十年前无意认识了你娘,那时候她年纪和你现在也差不多少,很是机灵聪慧。也正好我那时闲来无事,打算在你娘的府讨几杯酒吃,顺便教了她一些个医术。也不过是四年间还不到五年的功夫吧,她把我的本事学了个五成。我当时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徒弟,这一身的医术有了传人,却不料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临走之时,我把一只本命蛊传给了你娘,因为你娘亲并不会武功,这蛊本来是给她保命用的。可是谁知我五年前再回去,准备正式收你娘为徒,把我所有的本事传授给她的时候,你娘府竟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偌大的一座府邸空空无人,草都盖住房顶了。后来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你娘亲最后是出现在这附近的。我和你娘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爱喝那陈年的竹叶青酒。我当年离开的时候还约定,要找几坛陈年女儿红,等她出嫁的时候送做贺礼,让她也换换口味。可是没想到,我算是到了这里,兑下了这间酒坊也备好了竹叶青和女儿红,却还是没有等到你娘再来见我这个师父。直到你出现,你与颖娘简直太像了,可你竟然说……她已经去世了。”
说完,竹心叟把酒坛子捧起来,直接喝了一大口酒。抹了一把嘴角才道:“我本打算着,喝完了这几坛子竹叶青离开呢。你瞧瞧,这已经是最后一坛喽。只怕你再晚来几日,我打算离开了,也算是和你娘没有师徒的缘分吧。”
柳雅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的琢磨,想要从竹心叟的话里听出什么漏洞来。但是她对娘亲知道的很少,所以竹心叟的话让她只是听来可信,却又无处查证真实性了。
不过,柳雅还是问道:“我这次来到这里,是因为老爷爷你让我买的那坛子竹叶青,引来了一种特别怪的虫子。您知道那是什么虫吗?”
“虫子?”竹心叟念叨了两遍,然后道:“是不是一种有鳌的怪虫?”说完,还用手蘸着酒杯里的酒液,在桌画出了一个简单的虫子的模样。
柳雅看着那个很形象的简笔画。点点头道:“是这种虫子,而且是很多只,很大个头。我还可以确定,是你之前给我的那坛子竹叶青,把它们引来的。”
“那是颖娘的本命蛊啊。只是不知道为何变得这么多了。”竹心叟说着,也皱了皱眉头,道:“这种蛊不易养,不易活。种下蛊之后对宿主没有任何的影响,反而可以让宿主身轻体健、面貌保持年轻,还可以解其他蛊毒。但唯一的缺点是不能途放弃,否则宿主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虚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