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8页

“给你拿药。”我套上衣服,过去把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他抓着我袖子不愿意松开,我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捂住他眼睛,“闭眼。数到六十我就回来了。”

戒完一层汗,唐稚养回一点儿精神头来,脸蛋红扑扑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搭在我手心轻轻刮蹭,带起细微异样痒意刺进心底。

喂东西的时候又开始撒娇,嫌嘴里发苦,咽一口磨蹭半天,拢共进去小半碗清汤面。收拾完东西,我回来拿酒精给他擦了擦手心脚心,温水里投了块手巾搭在头上,洗干净手给他涂药。

他背上过敏得不算厉害,但大概刺痒难受,自己老无意识地往床上蹭。起着烧不好出被子,我把药膏涂在手指上,掀开一点儿边伸了进去。

背是软的,薄薄一层汗,间杂着细小凸起的红疹。左右都得沾到衣服上,我干脆顺着摸了两圈,在整个后背上抹开。

他微微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又开始发热,眼皮往下耷拉,软软抓着我胳膊,蜷缩起身喃喃喊“冷”。

我由他攀着,擦干净手,沿着被边儿躺进去,重新裹严实被角。

里面跟个小汗蒸房似的,闷热潮湿,温度最高的一团小火炉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我怀里。嫌发汗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只套了件长T恤,大片裸露黏腻的皮肤贴着我,温度几欲把人融化。

上午睡得多,这会儿大概没睡意了,闭着眼跟我讲话,哑着嗓子,东一句西一句的,突然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从我怀里撤出一点儿,小小声试探道:“我听人说发烧的时候温度高,做起来特别舒服……”悄悄摸摸抬眼觑了眼我脸色,立刻话头一转,“但是这么禽兽的事肯定不能做,生病了就得好好躺着,好好休息,好好……”

我把他重新压回怀里,伸长胳膊够过感冒药。

唐稚往后缩,抵着我的手往外推,别过头去试图逃避,“苦。”

我捏住他下巴掰回来,“唐稚,李明言过三岁就不怕打针吃药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表情还有些懵懵的,小心翼翼伸出三根手指,又半曲起其中之一,“那我两岁半……?”

两岁半还是二十二岁都改变不了什么,我捏住他下巴,把药喂了进去。

热水咽了两遭,他还是皱着一张小脸,往外吐舌头。

我放下杯子,垂眼看他,“在家里也这么娇气闹腾?”

出乎意料的反应,他愣了一下,鲜活表情慢慢落下来,变成某种平淡到若无其事的空白。像是拿块厚幕布一遮,舞台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有啊,”他手指无意识缠绕着我领口,声音轻轻松松的,“有人哄才撒娇的嘛。”复又笑开,搂着脖子往我颈窝里蹭,汗湿额发蹭得又黏又痒,拖长了调子,“李二哥哥最疼我了……”

偶尔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唐稚会给我一种很奇怪的割裂感,在跳脱言行间转瞬即逝,去捉时只留下一尾勾起莫名烦躁感的余韵。

我尽力忽略被扰纷乱的情绪,抓住他想挠自己后背的手,并一起折叠压在胸前,按进怀里,隔着衣服给他拍痒。

唐稚平日里什么刺激性活动都敢去试,对着人的时候,骨子深处却又有些天然怂,动作稍微一凶带点强迫意味,就老老实实顺从着不动了。

高热温度间,唐稚被一下一下拍着后背,很快药效上来,眼皮开始打架,硬撑了一会儿也没抵住,困得磕磕顿顿趴进我怀里了。

除了特别怕疼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唐稚的身体素质并不差,在床上躺了两天,基本就好得差不多了。

只偏偏自己不承认,赖在床上唔唔嗯嗯地继续装病,被我拎起来带去洗澡时,还攀着我肩膀撒娇。

水汽弥漫间,我拍拍他的脸,低声道:“站直了。”

小臂被几根手指轻轻搭住,对上双朦胧清亮的眼睛,话里也是可怜兮兮的,“生病时候你好温柔的。”

“嗯。”我抬手遮住他眉框,冲去头发上的泡沫,“意思是平时对你太凶。”

唐稚闭着眼笑开,讨好道:“哪有,凶我也喜欢嘛。”

不知道是不是腻了几天的原因,唐稚比之前黏人了许多,擦干头发出来,家里到哪去都巴巴地跟着。

动作还不老实,看电脑处理文件的时候趴在我腿边,自己抱着新换的平板玩了一会儿,往身上一躺就开始捣乱,揪着我睡衣腰带打结,又去拨弄袖口。

回完邮件,我抓住他手腕从衣服里拎出来,低头跟他对视。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小模样,好像刚才伸手摸了半天的不是本人。

“唐稚,”我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他,“你这算什么?”

他歪了歪脑袋,观察着我神色,想了半天,试探着开口:“哥哥的……小情人?”

谁他妈疯到为了个小情人在巷子里犯病。

我松开钳着他手,笑了下,“行。”

第36章

小情人不就是得这么玩儿么

“看明白小情人要做什么了么?”

我倚着车门,夹着烟淡淡开口。

几米远外停着另一辆改装跑车,方席带来的女伴坐在车头前,勾着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外围一圈儿起哄声中跟他亲得正激烈。

唐稚从副驾驶小心挪过来,探头看了看,不服气道:“看……看明白了,这有什么的。”

拽拽袖子让我俯下身去,腰背挺直,弧度流畅,勾住脖子抬头亲我。嘴唇柔软濡湿,从下颌到脸侧,舌尖儿都没探出来过,一侧耳后就被染得绯红。亲完缩回座子上,脑袋往胸口埋。

“李二!”方席擦了把嘴角的口红印,转过身来叫我,“这次玩什么?老规矩?”

一片口哨声。

唐稚懵懵眨了眨眼睛,凑过来揪着我袖口小声道:“什么老规矩呀?”

周围人不算少,都是些好飙车爱搞事的,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不知道哪个听了一耳朵去,当下笑着嚷嚷起哄,“你这是带了个雏过来啊,方哥,给他看看老规矩!”

方席“啧啧”两声,揽着情人后腰的手往下,在臀腿处拍了拍。那人估计是跟着来玩过的,也不忸怩,当下把自己身上的小皮马甲往下一脱挂到臂弯,露出里面黑色裹胸,冲唐稚抛了个媚眼,“老规矩就是——输一段脱一件,脱到比基尼。”

我没做声,衔着烟垂眼,笑着看他反应。

唐稚愣了几秒,脸色一红,贴着缩到我身后,捏着衣角讨饶看我。

有人又开始笑,朝场地里面喊:“这哪行,方哥人带的那个要哪有哪,李哥这个没看头啊!”

方席也跟着拍手笑,“可不是,差点叫你蒙了,这我不得吃个大亏。不行不行,换个别的。”搂着怀里那个又亲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拍拍腰往跟前一推,“这么着,今儿玩个大的,你赢了就让我这小乖乖陪你睡一晚,怎么样哈哈哈!”

最后一句问完我,又转头对他小情人重复了一遍。她也不气,撩了把头发,冲我笑着飞吻,“好啊,跟这位睡我也不亏。”

唐稚哪见过这种场面,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小脸一白,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生怕我下一句是把他回送过去。

掐灭烟,我捏着他后颈俯身,压在他耳边笑,“怎么,不是要当小情人么,这就做不到了?”

他顺势搂住我胳膊,蹭着肩头服软,“我错了哥哥……”

惯知道撒娇。

我看了他一会儿,直起身懒懒散散回方席,“净你花样多。你上回说那个巡回乐队,首排内定票两张,赢了全归你。”

“我靠,你哪搞的?”方席一下子乐开,“我托了几圈关系都没门路,光说非卖,钱都给不出去。”

“那不行,”他拍拍小情人,一块上车,“赶紧的,今天飙爆胎了我也得压过李二去。”

我笑了下,也坐进驾驶座里,跟唐稚系紧安全带扣好头盔,对裁判那比了个就绪手势。

非赛道赛车我玩得不算多,偶尔摸两把还可以,不像方席那么大瘾。

他选的这条是俱乐部场地里标准道,不设障碍,围山脚平地绕一周回来。

改装车性能差不了多少,我起步时抢了他半秒,咬着一个车身的距离,油门踏到底,身体顺着惯性猛地后仰压实到座椅上,耳侧风高速呼啸过,甚至隐隐压过了轮胎摩擦地面以及发动机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