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和贾诩商定的攻取阳平关的计划是利用击败张卫偷袭的机会,让两三百黄巾军混在溃兵之中,先进入阳平关。黄巾军主力开始攻打阳平关的时候,他们在关内制造混
乱,配合黄巾军主力攻城。但是通过张辽对张鲁军战力的评估,以及贾诩的诉说,赵弘觉得仅凭混进关去的人制造混乱,很难攻破阳平关,看来得另想办法。就在甘宁和庞德挨打的当天,赵弘命令
兵士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上山砍柴,寻找小路入关。
赵弘在马超、贾诩的陪伴下,拿着张仲景和华佗研制的刀伤棒伤的金疮药,去了庞德的军帐。屁股被打得白肉外翻,趴在床上的庞德一见赵弘来了,微微有些吃惊,再看见马超来了,更是惊讶,心中暗道:“这姓赵的要作甚?莫非打了俺的板子还不够,还要少将军
来处置俺不成!”
赵弘看了一眼庞德屁股上的伤势,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包金疮药来,递给一个庞德的亲兵道:“去,将药用热水化了,一半抹在庞将军的伤口上,一半给将军吃了。”
“遵命。”那亲兵拿着药便下去了。
赵弘看着庞德问道:“令明啊,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对你动军法吗?”
庞德看了一眼马超,然后对赵弘道:“因为俺当着你渠帅的面和你的爱将起了争执呗。”
赵弘看着马超笑道:“孟起啊,令明今天这顿板子算是白吃了。”
马超对庞德道:“令明,如果是为了这个,渠帅何必还要打甘宁呢?”赵弘道:“令明啊,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第一,你该打!先不说你和甘兴霸的事,只说大家伙都在议事,你在哪里冷笑,你冷笑什么?有事说事,正是因为大家对这汉中
的情况不了解,为了少伤亡一些弟兄,所以才在一起商议,你说你在哪里冷笑,你笑个什么劲?你是觉得我们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比你庞令明更有见识吗?”
贾诩没有想到这一回赵弘说话竟然这般的直接,马超就更是想不到了。庞德听了赵弘的话,默然不语。千万不要以为庞德默然不语就是服气了,恰恰在他看来,你赵弘还有点自知之明。在庞德看来,黄巾军里面都只是些泥脚杆子,如果不是
老主公吃韩遂那厮害了,他怎么可能与贼寇同流合污呢?“令明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有见识,你就拿出你的见识来给我全军上下的兄弟们瞧一瞧,看一看。就说这汉中,你庞令明在凉州也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不
来攻取呢?”
“只是因为曹操占着长安,我家老主公不愿开罪曹操罢了。”赵弘笑道:“可是我们黄巾军虽然没有见识,我们就敢从不远千里之外的青州、徐州,绕道河北河东来开罪袁绍,我们不仅有这个心,有这个胆,还有这个能耐。”说到这里,赵弘看了一眼马超,微微躬身道:“孟起,容我说句不敬的话,我们黄巾军刚刚进驻长安的时候,兵微将寡,全军疲惫不堪,又击败了孟起、袁绍和张鲁的三路围攻,又不到一年的时间占据了凉州。如今兵临汉中,接下来就是要攻打你庞令明当初敢想,却不敢攻打的汉中。令明觉得如何啊?再往前理,赵某当初领着数百人从宛城突围
,破汝南,占寿春,下徐州,克北海,纵横河北,然后才有了今日,令明,我们黄巾军,我们黄巾军众位兄弟齐心协力,做的这番事业,你庞令明恐怕是想也不敢想吧。”贾诩听了赵弘的话,心中却也不自觉的叹服起来,他不仅叹服赵弘的本事,更是叹服自己跟着黄巾大军竟然也纵横了半个天下,别说他庞德庞令明不敢想,就是他贾诩也
不敢想,更想不到。
马超和庞德听了赵弘的话,连面露惭色。庞德道:“渠帅,你是来帮着甘兴霸羞辱我庞德的吗?”“令明啊,你错了。”赵弘道:“如果我要羞辱你,我何必自己来呢?我赵弘可丢不起这个人啊。我来的目是爱护你庞令明,不想你庞令明在军中树敌太多啊。甘兴霸是黄巾军的宿将,你今日里与他争论,且不论谁对谁错,你开罪的不是他甘兴霸一人,而是黄巾军上上下下的兄弟啊。一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安身立命,没有敌人,那是不可能
的,可是你树敌太多,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马超微微叹了口气道:“令明啊,我也没有想到渠帅今日里会将话说得这般的透彻,但是说得确实是为你庞令明着想啊。”赵弘忽然话锋一转,道:“如果你庞令明树敌过多,吃亏的只你庞令明一人也就罢了,可是在被人眼里,孟起、伯赞和你庞令明是一起的啊,要是因为你而连累了他们,令
明,你对得住孟起吗?”
庞德听了这话,挣扎着起身,跪在行军床上对赵弘、马超扣头行礼道:“渠帅,少将军,属下此番知道错了。”
“孟起,你在这里陪一陪令明,我先回中军帐去,看看探路的兄弟是否探到了绕过阳平关的小路。”说罢,赵弘对庞德拱手道:“令明,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庞德拱手还礼道:“今日里多谢渠帅指点迷津!”
赵弘离了庞德的军帐,并没有回自己的中军帐,而是径直去了甘宁的军帐。对于赵弘而言,现在要做的重要工作不是什么深远的战略,也不是精妙的战术,更不是高深莫测的谋略,最终要的是团结。没有团结作为基础,作为前提,其他都是扯淡
。
当然,这种团结必须是以他为中心的团结。赵弘到了甘宁的军帐,甘宁的样子和庞德一模一样,但是甘宁的屁股虽然开了花,伤势却明显没有庞德严重,这显然是执刑的人手下留情了。既然马超庞德都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去追究执刑的人,这也说明了,凉州派的将佐在黄巾军中是十分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