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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45节

“那,你们已经学成的探子们都是和你一样用软剑吗?”李均竹瞄着南北的腰带,捏着下巴慎重的思考了下自己学会的可能。

“暗探多半会选择软剑作为防身武器,因为便于携带。”仔细了回忆了下,南北才不确定的开口。

“咱们院里还有专门使暗器的,不过我不了解,他们那群人神出鬼没的,只有院长才能找到。”

“院里不会还有专门教女子的吧。”想起尤冰安。李均竹不确定问道。

“有,琴棋书画,歌舞诗医,这些官宦人家的小妾,青楼舞楼的花魁,都能教。”这地也是南北最爱去晃悠的地方,美人多的看都看不过来。

心里已经无力吐槽这地方了,李均竹打算还是安安静静的找到苗方再说了。

现在的一个个问题显得他简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难怪刚才南北暗暗在他身后偷笑,还以为他没发现。

“咱们院里还有专门教厨艺的课室,成海就是那里出来的。”李均竹不问,话多的南北还是憋不住自己讲个不停,

“还有....还有....”

“到了,公子,这就是苗公子住的院子,你看。。”推开一座小小的院子门,南北本打算问李均竹需不需要自己在门外等他。

哪知身后的人已经一个箭步跨上前,健步如飞的朝着正房跑了过去。

砰--

南北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还没把院里最厉害的北苑跟你说呢。”

房门内,正在桌上写写画画的苗方,被这关门声吓的一笔从纸上画到了桌上。

转头看是李均竹,才哀嚎一声的抖着手里的纸张,“我的设计图,我的设计图。”

匀了口气,李均竹坐到桌前倒了杯水润了润冒烟的嗓子,“什么设计图。”

没好气的,苗方把已经没救的设计图团成了一团,朝着李均竹的脸面就甩了过来。

轻巧避开,李均竹笑嘻嘻的继续问道“什么设计图?”

“马车的减震系统,这下得重来了。”又抽出一张纸,苗方没打算继续理李均竹,捡起地上的炭笔准备重新开始画。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是水泥研究出来了?”知道苗方这个理工男的性子,只要一专注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连忙出声打乱。

写字的笔顿了顿,苗方狠狠拍了拍脑袋,到窗边拿了一摞纸过来。

“这就是比水泥还厉害的东西,这玩意儿建造房子的话至少一百年都倒不了。”

“而且,这东西原料简单,成本可低了,我照着书里的配方试验了很多次,我发现加上芹菜汁效果更是卓越。”

李均竹难以相信的接过纸张,“你是说芹菜汁?吃的那个芹菜汁。”

“对,原配方里加的是山里的一种野草,可这草我去了好多山里和药堂里都没发现。”

“看它描写的的特性和芹菜有些像,我就试了试,哪知竟一次就成功了。”说起自己的专长,苗方的眼神都闪闪发光、

“你后来的实验都成功了?”翻着草稿,李均竹完全看不懂苗方的乱写乱画。

“对,你来看。”起身拖着苗方走到他所住的院子的后院,苗方指着茅厕里的蹲坑给李均竹瞧。

“我去,你竟然把第一个成品奉献给了茅厕。”李均竹发现自己在面对苗方的时候,真是翻了不少的白眼。

嘿嘿的笑了两声,苗方还怂恿李均竹上去蹲蹲试试。

完全无视了苗方的提议,李均竹快速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你这水泥的成本高不高,用来修建堤坝和路的话。”想起前几年在堤坝上的所见,这才是李均竹和苗方的初衷。

“我把我这里算的成本给你,你对比下几年前咱们再堤坝上接触的账目对比下。”苗方从那摞纸中快速抽出一张,递给了李均竹。

接过纸张,在对照这脑子里模糊的记忆,李均竹算了个大概,“这可是给朝廷节省了不少的银子。”

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的苗方挑了挑眉,“这方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只管做,其他不管。”

为难的李均竹抓着方子不知该怎么跟老师开口了,实在是对傅长卿撒谎的难度实在太高了。

“你就明说,是我发明的,让他来找我不就完了,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我做的。”看李均竹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苗方不屑的抬头。

“诶呀,不管了,这等好事,硬着头皮也得说。”下了决定,看了看房间四周,李均竹才发现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见尤冰安的身影。

“她啊!在北苑,也不知晓都在做些啥,我也好久没见人了。”专心致志的磨着碳笔,苗方对此毫不在意。

他来这磨砺院好歹也有小半年了,这院子看着松散随意,可这一步一暗的,可都是探子。

他偶尔还好奇的在院里到处转转,其他地方他也摸熟了,虽好奇北苑,却没那个胆子硬着头皮闯。

不过就是剩下的这几处,就让他觉得这磨砺院上下,没一个正常人。

“你住在这院子还习惯吗。”把方子揣进怀里,拍了拍,李均竹随意的摆弄着桌上奇形怪状的工具。

“还行,也挺方便的,有牌出入都很随意。”拧了拧眉头,苗方突然想起了自己被跟踪的事。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苗方扯过一张纸刷刷的写了几个字递给李均竹。

这莫如雪是不是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看完纸上的问题,李均竹只提笔写了两字,重生。

苗方的瞳孔猛的缩了缩,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可能。

“我跟你说..”苗方还想压低声音说些什么,门外想起南北的声音。

“公子,院长派人来传,请你入北苑。”

“你这么轻易就进了北苑,我上蹿下跳的都进不去,这有老师的人真是惹不起。”苗方酸溜溜的撇着嘴。

回头嬉皮笑脸的挑了挑眉,李均竹人都走出了房门,又伸了个头进来,语带挑衅的点了点头:“我还差个捶背的小厮。”

随着关门而来的是苗方顺手扔过来的一本小册子,砸到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因为南北在场,李均竹硬是忍住了放声大笑的冲动,只板着个脸跟在南北身后。

***

“院长,你这是从哪得来的方子,真是奇妙至极,妙哉妙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抚着胡须满意的点着头。

傅长卿坐直了身子,心底冒出极大的期待“神医是说这方子对我母亲的病症对症?”

“老夫人的病症想要完全治好,恐是极难的,但若这方子服用个一年半载,于老夫人的寿命应是极有益的。”

仔细的指出了几处给傅长卿,庙神医的语气有些激动“说不定还能让老夫人的晕厥症状消失也说不定的。”

心里压着的石头一下消失了大半,傅长卿重重靠进身后的椅背,从下了马车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软了下去。

这世上果然真是处处是因果。

“这方子真是高人所著。”庙神医不知是何人所写,从傅院长的只言片语中来看,应该是不大愿意透露此人姓名。

“所著之人是不是高人,我不知,我只知我到是欠了个情。”傅长卿沉吟:“大的人情。”

“交给我方子这人不会医术,他只是从一本奇书里翻阅而来,找他没用。”

早发现庙神医一直殷勤的盯着自己,傅长卿直言不讳的打断了他。

既然见不到著书之人,庙神医火急火燎的就捧着方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这上面的好些药材他都要亲自去山上采挖。

估摸着时辰,傅长卿刚出了房门,果然见李均竹已经跟在南北身后东张西望的过来了。

转了个方向,二话没说的又带着李均竹转到了议事堂的方向。

这议事堂是当年老院长选的位置,三面环水,踏进院门就是曲曲弯弯的桥,院子里唯一的一所两层屋子孤零零的立在水面上。

明明已经是立夏的季节了,身穿长衫的李均竹却觉得寒气一阵阵的传来,无意识的紧了紧衣襟。

本想问问身后的南北为何此处如此寒冷,转身才发现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别看了,没有召唤,他们可不得轻易进入议事堂。”傅长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打开大门时发出的咯吱声,在空旷的水面上显得异常刺耳,

踏入门后,两面墙上的巨大书架吸引了李均竹的视线,这书架与屋顶齐高,得有四五米了,满满当当的都是书本和卷轴。

这可比他空间里的图书馆还壮观多了。

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李均竹才摇了摇头:“这屋子真是太大了。”

“楼上还有好些书,一会你在看。”傅长卿走到正中的书桌前撩袍坐下。

狐疑的看着桌后的人,不知道老师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苗方说这可是磨砺院的机密之地。

现在看这院子也没啥特别的,而且进了这屋子,刚才的寒意都不见了,还有阵阵的微风袭来。

“以后你从国子监下学后就到这来读书,这屋子的书你可自行观看。”拿起桌上躺着的一些公文,傅长卿皱着眉头划了个大大的叉。

“国子监?老师你以后不亲自教导我了吗?”

“国子监里的教习们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你定能受益良多。”头都没抬。傅长卿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我过些时日受皇命去办些差事,你留在傅宅多照应些。”

“老师又要出远门了,何时回都城。”以前听陈府的管家说起傅长卿,一直让李均竹以为老师很是悠闲,没想到这么忙。

“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叹了口气,傅长卿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了一会。

“我父亲,过些时日应该就告老还乡了,这傅府我可就交给你了。”终于抬头看了看李均竹,傅长卿从桌上捡了个袋子丢给李均竹。

接过袋子一看,李均竹顿时头大了,这里面是一张地契,这老师做事想到啥是啥,丢张地契给他有何用。

“这是在望辰巷子那的一处宅子,这以后就是傅府的宅子了,你看着摆弄摆弄。”

父亲告老还乡的事前几年就已经向皇上上了折子,开文帝一直拖到他回都城复命,才勉勉强强的通过了。

真是老狐狸,这是怕手里握着的棋子失控了,心里在不情愿,傅长卿也只得磨磨唧唧的回到了都城。

总不让父亲这么大的年纪还不得清闲。

“我?”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李均竹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知道大乾朝规定,官员退下来之后需要归还朝廷为官员们安排的宅子,可让他去修缮这宅子是怎么个事啊。

“你可是我唯一的学生,不找你找谁,你周祖母身体不好,交给我母亲还是你自己,你看着办吧。”凉凉的撇了眼李均竹,傅长卿又埋头写字去了。

看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李均竹也就不再推脱,好歹他前世是个房地产开发商,这摆弄摆弄房子这一块,他还挺拿手的。

把房契收到怀里,再从怀里把水泥的方子摸了出来,一声不吭的递给了傅长卿,自己就转身朝二楼上去了。

这二楼就像前世的书店,这几百平的面积上摆着一排排的书架,随意的翻了几本书,发现竟是上届状元的读书随笔。

这地方这么神秘,难道就是保护这些书吗,李均竹绕着书架缓慢的翻着,脑子里全是疑惑。

最后终于确定全是些书,他才失望的下了楼,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现在还是先看看老师对水泥方子之事的看法。

本以为会看见老师欣喜的表情,或者是他惯常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