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昆山县城里的锅子店,推出了用竹签穿着浸在火锅底料锅里的摊子,人们可以只买一辆串过过瘾。
这不就是前世的串串....
果然对于爱吃的人们来说,想法总是无穷无尽的。
江宏才眼看李均竹已经盯着方子开始垂涎欲滴起来,忙拖着他又回到了窗前。
“我们今日来,这是主要的,还有一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事?”李均竹顺嘴问道。
“我与苗兄前几日对于橡胶的研究已经有新的发现了,可是还是缺少一些原料。”
冯程远回忆着两人在苗方宅子里的情形。
两人点燃了烈酒提炼出来的一种叫酒什么东西的玩意儿,不小心把实验用的屋子给烧了。
“你是想跟着苗方一起?”
似乎是猜到了江宏才的想法,李均竹肯定的看着他。
点了点头,江宏才希冀的看着李均竹,他才与周修齐提起就遭这厮无情的打击了一番。
沉吟了一会,李均竹斟酌着开口:“宏才,我想,你若真的要随苗方一起去,你要说服的是你的父母。”
宣平候府的长子江宏鸣,现在还在边城王家军里,现在府里就剩这么一个次子在身边,宣平候怎会让孩子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知道。”
突然泄了气,江宏才叹气。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把自己的心里的话跟你的父亲好好说说。”
在大乾朝,父子之间的关系与前世也差不多,都是不善于沟通的,孩子未成家的时候就是听父亲的。
“我试试吧。”
虽然对此不抱希望,江宏才还是闷闷的打算试试。
“你最近是不是跟赵钰那厮商量着一起做生意。”季来阳想起从乐令文那听来的话,忙不迭的打起岔。
他们几人都很熟悉江宏才的性子,就是一根筋,只能想一件事。
果然听说李均竹要与人做生意,立马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只等着李均竹说来听听。
“就是商议商议卖这个玩意儿。”
说着从软塌的小几上打开房麻将的盒子给几人看。
周修齐自从被受官之后显然对于赚钱之事就不太感兴趣了,无聊的撇了几眼就拿出铜镜开始整理发髻了。
把麻将一块一块摆开,季来阳虽然没看懂是何物,可也不妨碍他觉得这东西定能赚钱。
刚好四个人,李均竹干脆就找了朱管家要了一张八仙桌。
等坐好之后给三人讲解了麻将的玩法。
这下等的碧玉做的麻将,拿在手里质感不错,加上玩了几把之后,几人就上手了。
一个下午院子里都回荡着几人,“碰,糊了,自摸。”的声音。
由于当初图省事,没有做东南西北中,所以现在教几人的是四川麻将的玩法。
规则简单,看几遍就能会。
打到后来,连院子里几人带来的小厮也围在几人身后,看懂了规则,还能跟着出出主意啥的。
一直对此物不感兴趣的周修齐最后是被季来阳拖着走的。
走时,几人商量好了三日之后,趁周修齐不需要当值,几人相约去冯程远府上拜访
也算是圆了李均竹当日的承诺,当然也要顺便叫上赵钰和苗方。
可还没等七人聚首,李均竹就被王威老将军派军士请到了定国公府。
***
定国公府
李均竹正拘谨的坐在前院的一个花园里,连眼睛也不敢乱转了。
祖父和王老将军一直在前厅没回来,他也不敢站起来走动。
今日才吃完午饭,王威老将军带着一队军士就登了傅府。
一看李均竹正在厨房里捣鼓着吃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令随行的军士把人带回了定国公府。
所以现在,身上还带着火锅味,一身常服的李均竹就出现在定国公府里。
而花园的角落里,都是看热闹的人影,有丫鬟还有小厮,眼尖的李均竹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夫人打扮的女子用团扇遮着脸也在看热闹。
脸上火辣辣的,李均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现在自己这是成了被观赏的对象了。
“去,去,去。”正在李均竹尴尬的想起身走动走动,花园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放眼看去,是一个圆脸的丫鬟叉着腰,虎脸赶着那些看热闹的小厮。
这是....王卓然的丫鬟?
果不其然,丫鬟呵斥完这些人,就径直朝李均竹走来。
朝着李均竹福了福,春芽盯着脸颊通红的李均竹暗笑,嘴上还是把小姐交代的事说了出来。
“小姐说,让你别杵在这让人笑话了,老太爷跟国公爷商议完了,让您快去书房。”
“哦,哦,我这就去。”
早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花园,李均竹迅速撩了袍子朝前面走去。
“诶,诶公子,那是后院的方向,书房朝这边走。”眼看着李均竹几个大步就要闯进女眷们在的后院,春芽忙不迭的出声制止。
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春芽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自己小姐整日舞刀弄枪,女红琴艺一窍不通,现在又来了个不太聪明的姑爷。
看来以后这小姐的后院还得自己多看着些才行。
“眼拙,眼拙。”
李均竹低垂着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人才一走,花园里就发出不小的笑声。
“这小子也不知是哪点就被我们然儿看上了,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一个手持团扇的女子,娇嗔着用扇子拍了拍旁边的王卓然。
原来刚才看热闹的人群里,王卓然从头到尾都在,最后实在是看不到过去,才让春芽带着人去了书房。
“大嫂,你又打趣我。”
虽说着娇羞的话,王卓然明亮的大眼里却完全是坦荡荡的。
“好了,好了,还是等他先过了祖父那关,你再护着吧。”
女子收了话语,拦着还想去书房看热闹的王卓然,拖着人回了后院。
“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了,还冒冒失失的,让李公子看了可如何是好。”
“大嫂,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知羞。。”
***
咯吱--
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春芽一个转身就缩回了门外,只示意李均竹自己进去。
疑惑的看了几眼这个怪异的丫鬟,里面就传出王威带着震怒的声音。
“还不快滚进来。”
虽然李均竹能听出声音里的怒意,可还是先整了整衣衫,才跨步进了书房。
王威老将军的书房与傅长卿的不同,书架上摆了一些书本,还有许许多多的兵器,让才走进房间的李均竹都能感觉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李均竹敢肯定,这些兵器多数都应该是见过血的。
“均竹,还不向定国公问安。”
显然两个人已经谈完了,傅瑞阳甚至还有闲心端起面前的茶水吹了吹。
“晚辈李均竹,给定国公请安。”
拱手行礼,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见李均竹进书房也镇静自若,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吓破了胆子,王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书房里放着的兵器可都是他多年征战,从对方将领手里夺下的兵器,而持兵器之人,当然是被斩杀了。
府里的人都不愿意来书房,就连几个孙儿也是,能避则避,说是这书房怪瘆人的。
招了招手,王威示意李均竹上前。
“听说你拜傅长卿为义父了?”
“是。”李均竹点头。
“那你可知你以后将要背负着什么?”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王威问。
“晚辈知道,傅府和磨砺院。”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李均竹从入磨砺院之时起就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这些外人看似光鲜的东西,背后所隐藏的暗流处理不好就会把自己赔进去。
“那你还愿意”
“因为晚辈知道,总有人要去做。”冷静的看着王威,李均竹心里平静无波。
“若我说,你接手磨砺院就无法娶然儿,你可还愿?”王威就是想知道,李均竹会不会如当年傅长卿一样的选择。
“傅长卿不仅是我的老师,现在还是我的义父,不论傅府还是磨砺院都是我之责,我责无旁贷。”
李均竹的话才说完,王威猛的一拍桌子,掀翻了桌上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