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江勇笑了笑,李均竹背着手一派闲适。
“均竹说的没错,我功夫可比你们好多了。”哈哈一下,季长恒接过了随从递上的剑,兴冲冲的进了门。
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江勇,李均竹也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均竹...
回味着这个名字,江勇不敢懈怠,快跑几步跑到了季长恒的身旁。
“哟..这是结束了啊。”
失望的放下剑,季长恒看向楼里早就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大厅。
不管是丫鬟小厮,还是客人姑娘,统统都被这些兵士赶到了两边,整个大厅一下空了下来。
“这些人全都抓起来。”
看着这些面色没有丝毫害怕的人,李均竹冲着江勇挑了挑眉:“保护好太子殿下。”
说完走前一步,捡了地上的一把剑,三两步就跨上了二楼。
没管楼下传来的兵器相接的声音,李均竹举剑就砍向了那间紧锁的房门。
不知是今夜要运银子没锁,还是原本就不牢靠。
只轻轻砍了两下,这把锁就哐当一声掉了下了。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楼梯,看样子就是通向一楼的楼梯。
依着自己的猜测,李均竹在这个除了楼梯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顺着墙边慢慢摸索。
“少主。”门外,琴声一身短打,连头发都只扎了个辫子,手里还提着把软剑。
随意点了点头,李均竹回:“进来一起找吧。”
终于--就在左边角落的墙壁上,李均竹摸到了微微的一点凸起、
用力一拍,这扇门嗑哒一声,左边翘了个角起来。
几乎没用什么力,李均竹顺着这个边角打开了这面看着是木头做的墙,实则是一扇门的机关。
刚想踏步进去,琴声的声音就响起:“少主,属下先进。”
几步上前,琴声举着屋里点着的油灯,挡在李均竹的身前,先跨进了屋子。
无奈的笑了两声,李均竹只得老实跟在她身后。
随着两人跨进屋子,屋子里传来的刺鼻气味让李均竹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霉味夹杂着尿骚气和一股股不知名的臭味迎面扑来。
捏着鼻子,振了振神,李均竹才憋着气跟上了前面,面无表情的琴声。
“这应该是长期都有不少的人在这里生活。”
随着越走越远,琴声的面目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模糊。
意外的,随着他们的移动,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只有一些人生活留下的痕迹和粪便。
越看越心惊,李均竹觉得自己好像猜错了什么。
土茶村,脑子里一下跳出这个名字,李均竹感觉汗毛一竖,想起了在土茶村里看到的一切。
“没想到,我在这楼里生活了几个月,竟然没发现,这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人在。”
停止了步伐,琴声转头来看李均竹。
“少主,属下按您的提醒,数过了,共进楼六十四人,共离开三十七人,留下二十一人,有十六人不知所踪。”
第87章 血的快意
“嗯!”
算是回应了琴声的回答,?李均竹带头折回了门口。
季长恒也正领了江勇走到了门口。
“找到银子了?”背着手站在门口,季长恒没有进去的打算,这味都飘到这来了,?指不定里面多臭呢。
“江指挥使,现在,?咱们这里带了多少人来。”
皱着眉,?李均竹看向亦步亦趋跟在季长恒身边的江勇。
转头看了眼季长恒,?见太子殿下面色如常,?并未不悦,江勇才开口答。
“一百二十余整。”
“派出一百人往西沿着码头,搜索,看停靠在岸边的官船,?现在这些船都不准离开。”
先前李均竹猜测,这舞楼里的银子定是分成两批,一批运往都城孝敬给幕后的金主。
另一批应该是运往边城给金主要孝敬的人,可现在看来,?这孝敬的不仅是银子,应该还有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
“照着均竹的话做。”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何,不过历来相信李均竹的季长恒,?在江勇的目光看向他时,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
“臣遵命。”
出了房门,李均竹站在二楼的楼道间,?扫视了一圈下面的情况。
“琴声,?汪古那边你就走一趟吧。”看下面站着的人,?除了管事嬷嬷,都是小角色,李均竹还是决定请汪古来走一趟。
“遵命。”琴声拱手打算离开,?全程都好像没有看见季长恒的存在。
琴声的身影刚下了楼,季长恒就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这是磨砺院的暗探?”
父皇老是说磨砺院的暗探形形色色,分辨不出,他倒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暗探出现在他眼前。
不过瞧这架势,果然和父皇说的一样,除了傅长卿,谁在他们面前都只不过是陌生人,现在还加了个李均竹。
“嗯”
点了点头,李均竹脸色严峻的看着门口。
“你派人去拦官船干啥?”
“我怀疑,这舞楼里恐怕还在掳姑娘去边城,恐怕还搭上了不少人命官司。”
就几天的时间,这楼里少的人就有十几人,几个月就会有多少人。
沉吟半晌,李均竹沉着脸看向了他们刚才进去的房间。
“看啥呢?”
季长恒百无聊赖的看着底下的士兵在打扫着战斗的痕迹。
“我再进去一次。”说完,捡起脚边的油灯,又打算再进去。
“诶,等我,一起一起。”
保护的侍卫站的远远的,现在只有他一人站在房间前,一看李均竹转身走了,季长恒也忙不迭的跟上。
又进到那间黑漆漆的房子,刚才被气味刺激,没有细细的观察。
一寸一寸的继续顺着墙壁照过去,果然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墙壁的其他地方都黑乎乎油腻腻的,只有这块地方有个巴掌大的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浅了许多。
用手掌使劲的按压。嗑哒一声清脆的响声,墙壁果然开了一条缝。
使劲推开,竟然又是一座陡峭的楼梯。
果然--
顺着楼梯走下去,底下竟然摆满了半个屋子的石头和麻绳,整齐有序的摆成一堆一堆。
“这些是干嘛的,这么多石头。”
疑惑的翻找着这些石头,季长恒很是疑惑的问道:
摇了摇头,李均竹也不知道这些石头是干嘛使的。
“等等这是啥?”微弱的油灯下,没看到季长恒在干嘛,只能感到声音是从腿边传来的。
蹲下身,把油灯放到了地上,李均竹才看清了脚边的季长恒,手里正扣着什么。
“这里有个凹槽。”
也把手伸了过去,李均竹也摸到了那个地方。
卯足了吃奶的劲,季长恒发现这凹槽都纹丝不动。
“左右试试。”灵光一闪,李均竹伸手与季长恒合力往左边使劲。
刷--
果然,两人合力下,这块正方形的木板被推开。
哗啦-哗啦-
底下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傻了眼。
入目的竟然是黑漆漆见不到底的一片海水,冲刷着岸边发出的声音。
“这是....”
努力的想睁大眼睛看看底下到底有些什么,可季长恒左看又看都觉得底下就是海水。
“均竹,你..”
抬头想问问李均竹这是何意,没想到一抬头正看到李均竹盯着房里的眼神。
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寒冷,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寒入刺骨。
“这些人,死不足惜。”握着油灯的手渐渐收拢,李均竹觉得心里的愤怒快要压抑不住了。
他刚才还在疑惑为何失踪了那么些人,可运出去的箱子,只有十几个,这些大箱子,一口里只能装的下一人。
那剩下的人,不在这舞楼里,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