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谈冷着脸看着众人的冷嘲热讽,揽住荣静宁胳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曾几何时,这群人曾经和他出生入死,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怎知道现在,当所有人都过上了好日子,反倒变成了看彼此笑话的人,甚至连一句客观的话都听不见。
在他们的心里,他陆朝谈找到的老婆就如此的不堪吗?还是说,在他们的心里 ,他陆朝谈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曾经的那个好兄弟、好朋友了,所以他们便觉得他身边的人和事也变得不堪起来。
陆朝谈的心犹如被人浇了一桶冷水,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这种感觉他很少有,第一次是父母被人杀死的时候,第二次是他的亲弟弟不愿意相信他,与他断绝关系的时候,而这第三次便是今天,被众人质疑自己的妻子对他不忠的时候。
李研清瞅见陆朝谈的神色不对,她低着头,嘴角抿过一丝奇怪的笑容,再抬头时,她已将所有的笑容敛去,脸上则换上了一副着急的表情。
李研清快步走到最前面,不苟同地看着众人:“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吧,我看静宁的样子像是有些不清醒,你们别把人家冤枉了。”
大虾见李研清出来说话,赶紧继续说:“研清,你可别替这个女人说话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一航有点意思了,今天上午在温泉的时候,她不是还故意往老江身上倒的吗?这个大家都该看见了吧?”
李研清不说话,而是侧头看了江一航一眼。
大虾继续会意地说:“来来来,我们这些人毕竟都是旁观者,老江,你来说说,是不是荣静宁跑到你房间来故意勾引你的?”
江一航默了默,良久后才沉声说道:“静宁可能是喝醉了。”
江一航没有否认大虾的话,反而让大家有了更深层次的联想,荣静宁是喝醉了才来勾引他的。这倒是更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为什么荣静宁醉酒不去找陆朝谈或者是其他人,反而去找他江一航,难不成真的对江一航有意思?
欧力是个急性子,在众人里面,他和陆朝谈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真心的护陆朝谈的短,在他心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陆朝谈这么一个人,他太了解不过,一根筋的执着,对待感情更是专一,绝对不能被荣静宁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夺去了幸福。
他往前一步,直直的看着陆朝谈:“朝谈,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你,连我看着都觉得丢脸,你真的还能忍受下去?”
陆朝谈扫了欧力一眼,又用手探了探荣静宁的额头,果然,她不但身体灼热,脑门也烫的吓人,她绝不是醉酒那么简单 ,甚至还发烧了。
欧力见陆朝谈不理他,还一副极其关心怀里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干脆不管陆朝谈了,只留下一句:“陆朝谈,老子不管你了!”便转身离开了走廊。
萨琳娜见欧力走了,也不想待下去了,向着欧力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陆朝谈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一直企图乱动的荣静宁,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说:“静宁发烧了,而且也喝醉了,刚刚可能走错了房间,我马上带她回去休息。”
李研清看陆朝谈要带着荣静宁离开,她才不会让这件事就单纯的变成一场“误会”。她捣了捣一边大虾的胳膊,低着头在他身边说了几句,大虾的眼睛立马亮了亮。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朝谈,我们都是好兄弟,兄弟自然也不想看见你沉沦下去,今天我们就帮你把荣静宁的事情搞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误会。”
陆朝谈终于开了口,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大虾问:“你想怎么搞清楚?”
大虾被陆朝谈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讪讪的笑容:“朝谈,我说出来你也别生气,大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不想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白白断送了幸福啊!一会儿让酒店调出监控,看看荣静宁是不是真的是走错了房间,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知道荣静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张东浩听大虾这么说,围观的也不嫌事大,不怀好意地附和道:“对啊,对啊,看了监控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朝谈,不是我说的啊,以你的长相以及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子的女人找不到啊,何必在一棵杨花树上吊死呢!大家看看监控,死的个明明白白,不是也很好嘛?”
陆朝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研清暗暗看着他的表情,内心却得意万分,她不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铁证如山之下,他陆朝谈还能无理由的相信着荣静宁。
“你们别瞎说,朝谈现在的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还调监控,到底是不是朋友啊!”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李研清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不赞成的样子,“朝谈,我看静宁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你赶紧带着她回房间休息吧。”
陆朝谈看了李研清一眼,他不再和众人多说一句话,而是一把将荣静宁打横抱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走几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监控我是不会去看的,因为不管荣静宁是走错了房间,还是故意去江一航的房间,我都不在意,我只要静宁告诉我,真正的答案,其他的对我而言都不重要。而且……”陆朝谈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再说,而是带着荣静宁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且其他的所有所谓的证据都是可以被伪造的,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都未必是事实的真相。就像曾经的陆朝谈和陆显日一直以为杀死自己父母的是李靖天手下的人,不曾想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另有其人。
陆朝谈不愿意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他不想把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就这样在这个地方彻底的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