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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叔叔,你疼吗?

等一切做好,顾疏远发现莫夕辰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看,而电话的那一头,早就挂断了。

伸出手把莫夕辰小手里面的电话拿开,放在桌子上,自己兜里的莫存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跳跃的名字,顾疏远看了一眼莫夕辰,拿开电话,站起身,走远了一点点,把电话接起,

“莫存希,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把儿子接回去不好好的带,一天天的跟我玩什么消失,我告诉你,你要是照顾不好我的小辰辰,就给我送回来,他舅舅有的是时间和金钱来养…”

“能,能,我能照顾好…辰辰…”

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莫存奕一个激灵儿,这是顾疏远的声音?这怎么会是顾疏远的声音?妈呀,这不是打错了吧?

想着莫存奕把自己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开,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印着的莫存希三个大字,才惊觉自己是真的没有打错电话,没有。

那刚刚大吼大叫的语气瞬间就变了,换了一副口气,漫不经心的问着:

“莫存希呢?你让莫存希接电话…”

顾疏远转头,看着那仍旧紧紧盯着自己看的莫夕辰,别过了头,低声回着莫存奕,

“出任务了…”

莫存奕一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表情,抖着腿,靠着片场的道具上,痞里痞气的问着,

“顾疏远,你刚刚说啥?说啥照顾?”

知道莫存奕的心思,顾疏远也不扭捏,直言道:

“我说我能照顾好辰辰,我能…”

“你能?”莫存奕嗤笑一声,“你怎么照顾?你一个在莫夕辰生命里面消失了四年的角色,要怎么照顾我莫家的小少爷?太子爷,我姐脾气不好,生出来的孩子,多半随了她,你确定你能照顾好?”

莫存奕对于顾疏远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姐夫,从来都没有深切的了解过,也不屑于去了解,真的,要不是莫存希那个废物,嫁给这个男人,恐怕穷极一生,他们莫家给顾家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我…可以…”

声音沙哑的不行,却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莫存奕知道,这恐怕就是那个顾家太子爷最大的让步和承诺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

想着,莫存奕还是想想,就顺着顾疏远的台阶下了吧,可是再说话,口气也依旧好不到那里去,

“顾疏远,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顾疏远一顿,不能给莫存奕任何答案,他现在还不清楚莫存希他们出任务的目标和地点在哪里,所以无法确定。

似是知道顾疏远肯定自己也不知道,莫存奕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想你也不知道,顾疏远,我跟你讲,你可要把莫夕辰照顾好了,不然我姐回来,看到她儿子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顾家就等着被翻天吧…”

那语气说的就好像顾家是什么凶狠的恶兽一样,不想再和顾疏远多说一句话,莫存奕啪嗒就挂了电话,站在这一头,看着手机许久,想了想,还是给莫老爷子打了电话。

那头,莫老爷子知道莫存希接了任务,那悬着的心,才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在电话那头,对着莫存奕语重心长的道:

“我最怕的就是你姐那个牛劲儿,认定一件事情,用十年的时间,都拉不回来,就像她查你爸妈的死因一样,查了那么多年,查不出来,还在查,现在有一点眉目了,更不想放弃了,存奕,部队是你姐最适合待的地方,至少那里不会让她丢了本心,你要留在江城,要让你姐觉得她不是一个人…”

莫存奕喉咙变得酸涩起来,顾疏远愧对姐姐,他莫存奕又何尝不是。

把电话挂断,莫存奕就地坐下,额前的刘海,挡住了自己的那双和莫存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眼睛,久久都不说话。

~

顾疏远把电话挂断,转身,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自己身后的莫夕辰,红肿着眼睛,穿着蜡笔小新的小睡衣,毛茸茸的卷发凌乱着,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响起:

“叔叔…你知道莫存希去哪里了吗?”

那一声叔叔叫的顾疏远心里面难受极了,想着要是以前,自己肯定会把这个臭小孩提起来,然后凶巴巴的告诉他,“老子不是你叔叔,老子是你爹。”

可是现在他不能,不是不能,是不敢。

蹲下身,和莫夕辰平视着,顾疏远心里再难受,也还是必须要接受莫夕辰的那个称呼,揉着莫夕辰的那毛茸茸的卷发,一脸柔情,

“知道,她去当英雄了…”

闻言,莫夕辰点头,上前一步,拉近了顾疏远的距离,也没有了刚刚那闹腾,又嚎啕大哭的气势,然后对着顾疏远说道:

“我妈妈一直都是英雄…”

扬起的小脑袋,一脸的骄傲和自豪,顾疏远顿时心都柔化了一片,

“吃饭了没有?”

莫夕辰摇头,“没有,刚刚只顾着哭了,我没有吃饭,所以,我现在很饿…”

除了那红肿的眼睛还有那哭的沙哑的声音,要不然顾疏远都压根不能想象这小子刚刚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嚎啕大哭,又是叫又是吼。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

果然随了莫存希。

这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的。

也还是随了莫存希。

顾疏远失笑,想去拉莫夕辰,却又想到之前,那缩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苦涩的笑了笑,站起身,想带着莫夕辰去吃饭,却在站起身那一刻,手上暖暖的,低头一看。

莫夕辰已经伸出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顾疏远大手中的小手指,然后仰着脸,看着他:

“叔叔,你流血了…”

顾疏远一愣,转头看着自己另外的一只手,早前在宴会上的时候,想着有一场硬战要打,以避免一些人对顾家的病垢,只得已将纱布拆了,现在流血了,自己都没有看到,反而是莫夕辰看到了。

将自己的手往身后收了收,这样丑陋又血腥的伤口,不该给自己的儿子看到,然而莫夕辰就跟没有感觉一样,用自己的小手捏了捏顾疏远的手指,那稚嫩又白皙的小脸上写着担忧,

“叔叔,你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