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志从来都是这般,该怂的时候立即就怂,从不会与人硬刚,但同样在需要刚硬之时,他仍是退避三分波及到自身。
见其一如往常,苏倾澜也没了与其继续交谈的兴趣,遂张口发下逐客令:“本小姐还要准备大婚,并无时间继续与道台大人闲谈,若没有旁的事情,那便请回吧。”
苏倾澜不愿意与这些人在继续浪费时间,本就不是同路之人,又何必要给他们脸面。
见状,唐远志急了,赶忙道:“等等,自然是有事的,澜澜你这孩子脾气如此之大,若之后去了夫家仍是这般,怕是要被为难,日后还需改改。”
即便此时,唐远志仍以自己为长辈去面对着苏倾澜,甚至这次教育起苏倾澜来。
至此,蓝青芳也按捺不住,张口便道:“改什么呀,人家是苏家小姐,自是不用改的,到时去了夫家指不定是谁让着谁,那顾霆毕竟出身寒门,还不是得听苏小姐这帮世家贵族的话,哪里用得着你瞎操心。”
蓝青芳怪会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其实也是如此。
闻言,苏倾澜侧目看像他们是仿佛在看几只蝼蚁一般:“此话倒是不假,本小姐的性情脾性何时用得着他人去管,便是到了顾家,我仍是苏家小姐,正好借着此话提醒道台大人一句,我苏家与唐家,虽为表亲,却无深交,所以道台大人也不必攀附我苏家,日后相见唤声苏丞相与苏小姐即可,至于本小姐的乳名只有亲近之人才可提及,你们还不配。”
此话一出,顿时让唐家之人面露尴尬,唐远志更是侧目看向蓝青芳,眸中满是怒火,气其在此胡乱开口,惹得苏倾澜不悦,若是他所求之事不成,今日便要将罪责全怪于她身上。
此时,一直未开口的唐婉见场面如此尴尬,便主动做出讲和姿态,在两者之间道:“姐姐别生气,我父亲母亲只是一时思绪不清,口无遮拦,还请姐姐恕罪,妹妹在此替我们唐家向你赔罪,姐姐可莫要往心上去呀。”
唐婉的这副姿态放得极低,乍一看去还以为她是个全无野心之人,若不是苏倾澜前世已知晓其真正面目,怕也要上当受骗。
故而一见其开口,苏倾澜便心生怒火,矛头从唐远志夫妇直接转到了唐婉身上:“好一个口无遮拦,当真是屡试不爽的借口,但今日本小姐也与你明说,你们唐家之人与我均无半分关系,与我苏家也无半分关系,不论今日你们唐家想让我苏家帮忙,做何事都不可能会答应,还有,唐小姐请不要称本小姐为姐姐,免得遭人误会,说我苏家不睦,毕竟我们苏唐本就是两家,何来和睦。”
若唐婉不开口,他还尚可给唐家留几分薄面,但现如今既然这几人当真不要脸,那他也没什么好继续收脸的了,直接将此事言明,日后,便可让苏家与唐家彻底断了往来。
“苏倾澜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过是得皇帝赐一纸婚约,又有何骄傲之处?你还没有成婚,嫁的也不过是个寒门将军,如何比得上我们家婉儿!”见自己女儿受人奚落,蓝青芳顿时便忍不住指着苏倾澜怒骂道。
闻言,苏倾澜身边跟着伺候的紫兰,也忍不住对其出言讽刺:“有本事你也让你家女儿得皇帝赐婚,再说,顾将军一表人才又身怀战功,便是皇帝都赞不绝口,又对我家小姐一往情深,此生非我家小姐不娶,而且绝不纳妾,若你家女儿真有你说的那般,为何不让她寻一个如顾将军这般的男子,莫不是她自己都被男子嫌弃?”
跟着重生后的苏倾澜来来往往去了许多地方,长了些见识,其实也有几分伶牙俐口,顿时便将蓝青芳母女说的是面红耳赤,气的几乎要扑上来给他几巴掌。
“苏小姐便是这般管教下人的?见着主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这般奴才就应直接乱棍打死,尸体丢去后山喂狗!”蓝青芳咬牙切齿,眼瞧自己说不过苏倾澜,于是便从紫兰身上下手。
却没想到紫兰也是个不好惹的,闻言,立即便反驳起来:“我是小姐的婢女,自然以小姐为主,你们又算哪门子主子,惹了我家小姐,还指望我给你们好脸色吗?”
堂堂道台夫人,此时被一个小婢女怒怼,顿时便觉得脸面丢尽,上前边要去拉扯紫兰给其教训。
闻言,苏倾澜仍是坐怀不乱,颇有大家风范,对于已经跳脚的蓝青芳,眸中满是不屑:“道台夫人动手前,可要想好此处乃是苏家,若你在我府上动了我的婢女,首先苏家便不会放过你,此后若事情传到皇上耳中,你认为皇帝是会觉得你刁蛮无度,还是觉得你家老爷能力不足呢?”
此言一出,顿时唐远志怒从心来起身上前便重重给了蓝青芳一巴掌。
见其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也毫无愧疚之心,只是继续气愤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说今日不要跟着我出来,却偏要跟着,现如今竟还在此惹出事端,若圣上当真怪罪下来,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威胁到他的官职前途,便是威胁他的性命,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传入皇帝耳中,心中也是愤怒不已,故而才有了如此举动。
一旁唐婉刚听得苏倾澜那番说辞,便心道不好,还未等其出言圆场,唐远志就已经行动,想拦已时来不及。
“你们唐府家事就不要在我府上处理了,尽快离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闹大了,丢脸的可是你们。”见此闹剧,苏倾澜下了最后通牒,她着实没有兴趣继续看这些人的滑稽演出,只觉得头疼不已。
闻言,唐远志赶忙回过头来,他今日前来所求之事还未说出口,便受了一顿奚落,此时还要被人赶走,那这一趟不就算是白来:“澜……苏小姐,此事尚可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