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想了一下,“算了,晚点再回去吧。”
她总是要看到他好些了才敢放心走的。
竹息见她要坚持,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也就算了,说多了反而不太好。
初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伸出手,“给我吧,我送过去。”
说完就从竹息手中接过药,端着转身出去了,竹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初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端着要药就直接朝夜南冥的寝殿去了。
走到门口却是意外的碰到了后子奴,她正站在门口,旁边是霜凝和郁尘,看样子应该是她想进去,霜凝和郁尘不愿意让她进去。
“我进去看看王爷,若是无大碍,我便出来。”
后子奴听说了夜南冥受伤的事情,专门赶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刚走到门口就被郁尘给拦了下来,说什么夜南冥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初樱停了一下,走过去,并没有去看后子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后子奴的影响并不好,就好像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非常不喜欢她一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淡淡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就非常不好。
“王爷醒了吗?”
她看向郁尘,开口询问道。
郁尘顿了一下,随即摇头,“还没有。”
初樱嗯了一声,“我进去看看。”
说完郁尘就让到一边,霜凝上前打开门,初樱礼貌的颔了颔首,然后端着药进去了。
“她怎么在这里?”
后子奴丝毫没有避讳初樱,而是直接开口质问郁尘。
郁尘对她这种态度并不是多满意,脸上也并不好看,沉声道:“阿奴,王爷有伤在身,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等王爷身子好些了再来。”
他尽量将话说得更加委婉一点,让大家脸上都好看点。
后子奴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她可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你们宁愿让她进去,都不让我进去看王爷一眼。”
她只是想进去看看夜南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大碍。
“王爷说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见。”
“那那个绵绵呢,她为什么可以进去?”
后子奴眼神中噙着些许恨意,依旧不依不饶的质问道。
郁尘有些不太愿意跟她继续说下去了,看了一眼霜凝,“你也下去吧,有事我会喊你。”
“好,我出去打听一下那个男人的行踪。”
霜凝懂事,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之前因为后子奴自己已经惹怒了夜南冥一次,这一次,她是说什么都不会重蹈覆辙的。
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还不肯离开的 后子奴,想了一下,还是善意的提醒道:“王爷伤无大碍,你若没事,还不如与我一同去找出重伤王爷之人,也好替王爷报仇。”
后子奴知道她是在劝自己,心中虽然多有不甘,但是至少在现在她还不想跟郁尘闹得不愉快,以后以后的日子,还长。
看了郁尘一眼,再把目光挪向霜凝,“我跟你一起去便是了。”
霜凝没有再回答她,而是自己先走了。
后子奴跟在后面,但是事情并不会就这样算了,在她后子奴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善罢甘休四个字。
郁尘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后子奴,但是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多少都是知道些的。
今日初樱别后子奴给撞见了,她还是说什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房间里,初樱看着熟睡的夜南冥,他的嘴唇有些泛白,像是身体太虚弱的缘故。
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向那么不可一世的堂堂宸王,竟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轻声道:“王爷,醒醒,先把药喝了。”
夜南冥本就睡得不沉,刚才后子奴在外面嚷嚷着要进来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搭理罢了。
听到初樱喊自己,做出一副刚醒的模样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呆滞的转了一圈,看着面前的初樱,声音沙哑,“你来了。”
“我根本就没走过好不好。”
她颇有些无奈的回了一句,然后扶着他王上躺了一点,靠在枕头上,“把药喝了我就该回去了。”
她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一边说一边给他喂药。
夜南冥倒是配合,只是在听到她要回去之后眼中难掩失落。
“你放心吧,我会把黄岐留下来照顾王爷,而且明日若是有空我定还来看你。”
她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自己欠了夜南冥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总是想着能还一点就还一点,而且来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若是本王伤好了,你岂不是就永远都不来了?”
夜南冥忍不住抠字眼,初樱无奈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什么事情,王爷还是须得先好起来再说。”
她尽量让自己耐着性子,夜南冥现在是重点照顾对象,所以她态度一定要好一点。
喂他喝完药,初樱用锦帕替他擦了擦嘴,叮嘱道:“黄岐说晚上王爷还需的泡一个药浴才能休息,王爷今晚就不要再喝酒了,不然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再管你。”
如实再因为喝酒而加重伤势,她就真的不会再理他了。
夜南冥忙点头,信誓旦旦道,“本王在伤没好之前,定然是不会再喝酒了。”
“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她说罢站起来,收拾了药碗,“那我就先回去了,王爷晚上早点休息。”
夜南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要走,竟然有点舍不得。
他希望的是,是她能一直陪在身边就好了。
但是到了最后,挽留的话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目送着她带上门出去了,心中的惆怅之意无法言喻。
“绵绵姑娘慢走。”
初樱出去,郁尘也非常礼貌的跟她说了一句。
初樱点头,停下来,想了一下,伸出手指着郁尘出言警告道:“郁尘统领,你若是再让王爷喝酒,我可真的急是不会放过你了。”
一听就是威胁的话,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能有什么本事对宸王堂堂的贴身侍卫大放厥词。
“我一定会看紧王爷的。”
虽然说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郁尘根本就不会害怕初樱,他是害怕的是夜南冥。
“如此便好,我先走了,黄岐我就留在这里了,王爷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一定要马上去找他。”
对于竹息的医术,她是非常的相信的。
郁尘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丫鬟将初樱手中的药碗和托盘收回去,初樱深深吸了口气,心情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转身出去了,消失在门口。
初樱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全黑了,走进院子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寝殿里发出的一点微弱的光。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往里面看,里面空无一人,可见夜离澈并没有来,这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去哪里了?”
人刚进去,冰冰冷冷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了。
初樱身子微僵,显然是被吓到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转身。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刚才并没有发现他,但是可以猜得到,他一定是等了自己很久了。
“去王爷那边了。”
她知道自己瞒不住,夜离澈既然在问自己了,那说明他肯定是知道了。
他绝对不会毫无根据的就来质问自己。
夜离澈站在门口,沉冷着脸上旋而升起痛苦,他在这里等了她整整一个下午了,其实从过来发现她不在就大已经大致猜到她去哪里了。
甚至,都无需去调查。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亲口说她到底是去哪里了。
可是如今听她亲口说了,自己心里并没有舒坦到哪里去,那种难过,就像是要蔓延至全身一般。
“去做什么了?”
他继续追问,大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
初樱的背影在此时此刻先得有些薄凉,他很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对自己有没有哪怕一丝的愧疚。
初樱想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他为了我受伤了,所以我去看一下。”
“所以看了一整天”
“因为他伤势眼中了,便回来晚了些,我本来只是想去看看就回来的。”
初樱有些急,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在夜离澈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