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的母亲这一声喝止,却不是生气,陈姨笑了笑,当即轻轻地弓了弓身体,然后不说话了。
陈姨了解白灵母亲的脾气,在她的帮助下,现在的局势对我大片好。
现在我的心中是庆幸啊,要不是陈姨,恐怕我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白灵的父母就像是两个顽固不化的老人一般,我说的话他们完全听不进去。
“灵儿毕竟是我白家的人,我白家算不得什么大家族,但是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岂容那什么鬼崖说杀就杀?我们白家,从来都不是砧板上的肉!”白灵父亲的话说得硬气。
可是我表示很怀疑,想当年张家半仙都栽在鬼崖的手上,他们白家,当真有这个实力保护地住白灵?
自信可以有,但是盲目的自信必然导致可怕的后果。
“想来也罢!最近叫族内的人眼睛放亮一点,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座山头半步,我们白家,要关门谢客了!”白灵母亲的话,我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鬼崖这两个字让她感觉到了压力,虽然她隐藏地很好。
“那老爷太太,这个人该如何处置?”陈姨帮了我一把,但是却故意表现地跟我未曾相识一般。
避嫌嘛!这我懂!
“哼!一个凡人,我还没想好,扔地牢去吧!”白灵的母亲就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说完之后,他们夫妇两个就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当即我就蒙了!我冒死过来送信,他们听完之后,就把我撇开了?扔地牢是什么鬼?我要见白灵!
“喂!”我赶紧大喊了一声,将他们夫妇两个喊停,然后语速很快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通知你们白灵有危险,同时有个要求,我要见白灵一面!”
“你说什么?”白灵的父亲当即转头,挑着眉头对我问道。
“我说,我要见白灵!”我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他们不能榨干了我的价值,就把我扔一边去吧?
闻言,白灵的父亲先笑了,然后她的母亲就带着狡黠的笑容说道:“你在说之前可没有提这个要求,现在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你凭什么?”
“小子,我们没有立即杀了你就已经对你很仁慈了!”白灵的父亲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
我不服,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都说狐狸最狡猾,这话果然没错,但是刚刚我着急,确实没有跟先跟他们提要见白灵的条件,所以,我现在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我还是不服,不服!
此时我就像是满怀期待,可就在要成功的时候,被别人摆了一道,瞬间失去了所有一般。
这种挫败感,此时像刀刮一般,一刀一刀地划在我的心上。
我还想说什么,陈姨突然用眼神示意我,让我闭嘴。此时我心中很是憋屈,可是陈姨的警告,却让我冷静了下来,现在得罪这对夫妇,于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们只是要我去地牢,至少不是要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还有机会见到白灵,我现在已经离白灵很近很近了,而且还有陈姨在暗中帮助。
这种时候,我岂能做傻事。
于是,我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其实我第一句话就是要骂他们老匹夫的。
在我的注目下,二老离开了,陈姨跟在后面,在离开之前,她对着殿门外挥了挥手,当即就有两个卫士走进来,将我押了下去。
我就像是一个物什一般,被两个卫士架在半空,全程几乎不用走路,他们带着我七拐八弯,最后我们似乎进了山体里面,周围都是幽暗的隧道。
终于,他们好似把我带到了这里的最深处,将我扔进了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狭窄空间里,随即铁门一关,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了。
但是很快,连他们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黑暗,这才是绝对的黑暗,暗到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自己没有睁眼的感觉。我伸出双手,不断向周围试探,幸好这个空间不是很大,我一下子就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壁。
好似这个空间是被人生生用斧钺凿出来的一般。
我摸了一圈,才发现这个空间小得可怜。黑暗狭小,绝对的安静,这简直就是最残忍的刑罚。
人在绝对的安静中,会产生很多幻觉,甚至有可能因此发疯。
很快,我就在这种环境下焦躁了起来,我不断来回踱步,试图制造一些声响来冲淡周围的安静,可是,这根本毫无效果。
我越来越焦躁,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猛然间,我想起了聚魂灯中的马泽天,现在就是有个人跟我说说话,那也是我的救星啊!
可就在我要开口叫马泽天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我先是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当时瞬间就判断,抱住我的是一个女的,她的身体好似很娇小。可是我刚刚走遍了这个空间,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个女人,她是怎么藏起来的。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掰开她的手,然后问她是谁。
可是正当我刚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的时候,两片薄薄的嘴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将“你是谁”三个字堵在了我的咽喉之中。
那一瞬间,我如触电般往后猛退,一直靠在石壁上,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这个吻,是不是和白灵的不一样?”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的眉头挑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云儿?”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在这?”云儿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闹够了没有?”我现在是真的很生气,她不明白,她这个不理智的决定,让她和白灵处在了一个多么危险的环境之中。
她以为这是在报复,但其实,她这是在伤害她自己。
“闹够了?哈哈哈!这场戏,最精彩的部分还没有开幕,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林墨,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缺席啊!”云儿笑得很得意。
说完之后,她便没了声息。
“云儿!云儿!”我尝试喊了几声,但是没有得到云儿的回复。
云儿声音突然消失,而我就像是突然悬空,直直地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