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此时黑暗中的两人脸色阴晴不定。
一开始两人心头还有些不忍对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下手,可当他们交上手之后才发现,这可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反而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陆遥只是躲闪不反击显然惹怒了两人,逼的两人下了狠手。
可结果是,两人使出了强悍的组合技,“双刀豹刃”,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一瞬间就被他给击败了!
不仅如此,他还一口道出了两人刚刚使的那一招……
手腕处传来的阵阵麻木感已经消失,此时,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年轻人,他到底是谁?
看陆遥没有回答,两人也算是个汉子,眼角一凛,一脚从地上踢起军刀,另一只手在半空握住之后就要往自己的手上刺去。
“既然任务失败,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我们留下一只手吧!”
眼看军刀已经要挑向手筋,陆遥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在夜空中掠起一道残影,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瞬手中的刀笔直地插入了地面。
这可不是什么泥巴地面,反而是坚硬的柏油路!
看着军刀直直地插在地面,只露出一截刀柄,两人对望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他妈的也太厉害了吧?
他要是刚刚不留手,两人现在还能站得起来么?
“怎么?留下一条手还不满意?非要我们的命才行么……”两人的脸上带着死灰,可下一秒,他们心中像是燃起了什么信念,整个人的眼中又蒸腾起一股股汹涌的狠意。
“我承认,你很强,我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可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拼了……”
眼看两人摆好架势准备拼命,陆遥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走到了两人的身前,“你们是哪支部队退回来的?”
听到陆遥这话,两人忽然退了几步,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陆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其实陆遥早在看到两人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到了,这两个人无论从行事作风和一身的气度来看,根本就是某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的人物。
而且,从他们拿刀的娴熟程度和身上凝练的那一股股戾气来看,绝不是一般部队里面能培养出来的。
尤其是,当两人使出双刀豹刃的时候,陆遥更加确定了心头的这个猜想。
他实在是很好奇,这两人看起来丝毫不弱,可为什么会从部队里退下来,又为什么会沦落到做打手的这个地步?
“你们不用对我如此戒备,既然我能看出这些,就证明我曾经也是里面的人。还有,‘双刀豹刃’是当初我训练‘貘’的二人刺杀技能。这套组合技并没有在部队里完全普及,能练的也就那几支小队,我想想,应该有‘狼牙’、‘虎贲’、‘黑鹰’……”陆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慢慢说道。
陆遥的声音不算大,可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落在两人的耳朵里,像是一柄重锤击打在了他们的胸腔上。
“你你你是陆……”其中一人指着陆遥,眼睛瞪的老大,另一个人仿佛还没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看两人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陆遥莞尔一笑,“没错,我是‘貘’的队长,陆遥。”
陆遥话音刚落,两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长……长官,我们罪该万死!”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如梦初醒。
难怪眼前这个年轻人二十出头就如此厉害,从一开始陆遥都没跟他们认真,要不然以部队里传说的“小军神”的威名,两人在陆遥手下根本就撑不了三个回合!
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居然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甚至还是他们今晚接下任务的目标!
想到这里,两人心头既是震撼又是悔恨。
就凭自己两个人这点本事,还想跟那个近妖一般的人动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陆遥轻轻将两人扶起,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睦的笑意,“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听陆遥问起,两人站稳了身形,他们在陆遥的脸上看了看,心中愧疚之余,仍旧免不了犯怵。其中一人叹了一声,“我叫赵志和,他叫林成刚,我们原本是‘黑鹰’的人,在一次外派任务中失了手,就被退了回来。回到滨海市之后,我们本来想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度过去,可谁知道,我们家中老小的情况都不容乐观,而我们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
赵志和刚说完,林成刚接着道,“老赵的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大笔的钱,而我的父亲在家里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我们……”
两人说的面目绯红,想来也是,曾经堂堂特种部队“黑鹰”的人,退伍回来居然成为了打手,这个结局不得不说让人唏嘘。
陆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头也感慨万千。
见陆遥没有说话,赵志和跟林成刚对望了一眼,又要跪下,“长官,我们虽然是做的是见不得人的活计,可我们敢保证从来没有欺负过老弱和穷人,今天晚上,只是……”
看两人虎目含泪,陆遥心头一阵悸动,“你们不必多言,我理解。这样吧,明天中午你们来鹤寿堂找我,我给你们安排些事情做,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陆遥说的郑重其事,两人一抹眼中的水雾,赵志和兴奋地道,“能跟在长官左右我们求之不得,只要长官不嫌弃我们就好!”
林成刚也一脸激动的样子,“刀山火海,只要长官一句话,我跟老赵就是拼了命也帮长官完成!”
两人说这番话是有道理的,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当初陆遥在部队里留下的神话,又惹得多少军人为之敬仰和拜服。
听到此言,陆遥苦笑了两声,“我不要你们拼命,就做个保安类似的职业如何?”
听了陆遥这话,两人皱了皱眉,心头一狠,还是答应了。
陆遥当然知道他们心里头的想法,不过这件事,还得回去跟许正锋沟通沟通才行。
最后,两人依依不舍地走了,陆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许司苗一副后怕的样子站在原地,看陆遥毫发无损地走了回来,许司苗咽了咽口水,
“神棍,他们人呢,怎么走了,他们是干嘛的?”
听许司苗这么一问,陆遥笑着把两人的经历和自己的想法给许司苗说了一下。
这其中,陆遥当然也省略了一些很重要的讯息,比如说当许司苗问起他看到那赵志和跟林成刚对着陆遥下跪的问题时,陆遥说的是他们是感激陆遥而已。
许司苗心软,一听到两人家庭惨淡之后,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唰往外流,并拍着胸脯保证,他替许正锋做主了,就把这两人留在鹤寿堂。
不过,陆遥一人空手对付两个拿刀健硕的大汉还把他们打服了这件事,却是深深地印在了许司苗的眼睛里。
晚风微凉,许司苗趴在陆遥的肩头,任由陆遥背着往家的方向走,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稳和放松。
大概,这就叫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