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是小事,但是还应该要注意,最好睡觉不要压着那个胳膊,不要用手提重的东西,歇息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大夫拱手告辞,小雨将他送了出去。
不到半盏茶功夫,小雨又进来了,陆绵绵将她喊过来,问道:“她们来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小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说道:“姑娘,我看见那两个嬷嬷就害怕,我真的,不敢出来了……”
陆绵绵瞪了她一眼,“我不是你家小姐,但我还是你的主子,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小雨一听,忍不住的抽噎,“姑娘不知,实在是被这两位嬷嬷吓怕了,曾经老夫人让她们把我和小姐的手指全都拧脱臼,疼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去叫大夫,奴婢实在是疼怕了,请姑娘原谅……呜呜……”
“什么???”陆绵绵大惊,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雨,来回走了两圈,生气道,“石一粟不是很喜欢林花影么?他怎么也不护着点?”
这两个可恶的老家伙!!!原以为是拉扯的太厉害自己才会脱臼,原来人家技能熟练的很呀,随便一拉就脱臼了,本来还有些愧疚,好歹年纪大了,把人打到吐血,心里还真挺过意不去的,可是一听这样又不觉得自己过分了。
“她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林花影?是谁下的命令,也是石一心吗?”小雨想起从前过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哭的止不住,还没回答上一个问题,陆绵绵下一个问题就着急地问了出来。
“大人哪里会管内宅的事情,况且这是老夫人的吩咐,他又是个孝子……我,我家小姐,就因为大人的小妾流产,诬赖说是小姐指使我做的,老夫人才叫这两位嬷嬷将小姐和我的指头全部折脱臼,我们真是疼怕了,这个府里怕丞相大人的不多,可是老夫人和小姐却是一点也不能惹的,动辄就把人的骨头打脱臼,然后疼够了,才叫大夫接骨……,刚才那个大夫,是我们府中专门治疗骨伤的大夫……”
小雨哭的再说不下去,陆绵绵却怒不可遏,“你起来,别跪着了,以后都不要再跪了!那两个刁奴看来今天受了教训,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拆我的骨头,现在你跟我过去,看看那个老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陆绵绵说不用她再跪,眼泪更是止不住,慢慢起身,说道:“老夫人那边我也留心打听过,确实昏迷不醒,昨天请来的御医诊治后说是脑部血行不畅,才会昏迷到现在……”
“啊?”陆绵绵没想到这个脚崴了,竟然血淤到了脑子里,这一下自己的麻烦就大了,看来也不是那老婆子存心讹我,是真的醒不来。
“可是那天明明是她脚崴了才跌倒的,我把她扶起来以后,她还骂我来着?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绵绵想不通为什么,还是决定去看看的好,而且她们现在都知道自己并不是随意能拿捏的!
“姑娘,老夫人现在昏迷,小姐这个人又从来都是以喜怒无常,下手还狠,不仅是我们这些外来的,她自己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动辄被打骂惩罚,现在你过去,绝对还会用别的手段对付你的,您还是等大人回来了,跟大人一起去吧!”
“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小姑娘家,还能杀人不成,这丞相府中总还有规矩在吧!今天我不过去,明天的懒觉也别想再睡了!”陆绵绵主意已定,叫小雨给她穿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老夫人的院子。
但是……
人的一生,往往会因不听别人的苦言相劝而导致悲惨的结局,比如商纣王不听比干的话,肆意宠信妲己,最终亡国。项羽不听范曾之言而被围垓下,徽钦二宗不用李纲之计而被擒,历史上的例子还不够沉痛和悲惨吗?别说历史,就说自己也是不听福利院老师的意见,执意去社会上闯荡,而不是在大学毕业后考个教师教书育人,以至于后来总是加班加到最晚,忙来忙到死去活来,不仅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就连加班费也没有。当初要闯荡社会的雄心壮志,就在各种现实之下慢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尽的后悔。
现在好了,陆绵绵的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像是有人将肆意扭转的调频广播的声音,按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头上的血像自来水一样,往下流淌,流过了她的眼睛,黏住了她短短的睫毛,还有她半张的嘴巴。
她看见眼前拿着棍子的石一心,惊吓慌张之中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还有旁边不停叫着姑娘的小雨,几个姑娘婆子惊吓后又不敢叫出声音的捂嘴声。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却让她觉得自己升华了,没有一丝的吵闹感,只有轻盈要飞起的身体,和不断缺氧快要窒息的脑袋。
浑浑噩噩之中,陆绵绵来到了老地方,这一片极白的空间。
不知道为何心中飘着淡淡忧伤,难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会是这样的心情?
话说,当时陆绵绵一路走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守门的小丫头一见是她来了,赶紧跑进去通报,当时她还有些许的得意,瞧瞧这个冷兵器时代,力量和暴力才是解决一切事物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哪知道才踏进老夫人的屋子,却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从外间走到里间,才看见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双眼紧闭的老夫人。
正奇怪为何这里没有人看守,转身要问小雨人都哪儿去了时,却看见藏在帷帐后面的,手持一个大棍子的石一心,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一棍敲在了脑袋上……
出了那么多血,这回出祭的血是很够了。花容这回应该高兴了……
“我是挺高兴的……”
陆绵绵一听,惊的要跳起来,转了一圈,放眼仔细看了一遍,高兴的问道:“花容,是你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水鹤男……”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花容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想死你了!
陆绵绵喜极而泣,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你还好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真的怕你出事……”
“哦?”这声音尽是不信,接下来花容说的话却叫陆绵绵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你跟石一粟打得火热是因为想我,那你以后千万不要想我,免得我的恢复……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