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着双手,裴子靖没法接电话,他只得问苏筱柔:“谁打来的电话?”
苏筱柔心里一动,语气自然的说:“广告推销的电话,我直接给你挂了啊。”
她话这么说,按下的却是接听键。而后,苏筱柔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莺声燕语的对裴子靖说:“亲爱的,我们继续。”
突然被苏筱柔喊“亲爱的”,她语气还那么温柔,裴子靖不由兴奋的飘飘然:“妞,你的主动,我很喜欢。”
苏筱柔轻轻吻上他的薄唇:“小叔,说你爱我。”
裴子靖脑子里有几分茫然,方才苏筱柔还在口口声声的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会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是主动亲吻她,又是要他说“我爱你”,是因为什么缘由来着?
“为何要听那三个字?”裴子靖清润黝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苏筱柔,眼里是她熟悉的款款深情,仿佛是阳春三月最温暖的骄阳,温和的笼罩着她。
苏筱柔轻启粉唇,说出四个字:“我喜欢听。”
裴子靖几乎是没有片刻的停顿,立马说出苏筱柔想听的话:“我爱你,筱筱。”
“再说几次。”苏筱柔低头吻住裴子靖的颈项,辗转反侧的留恋亲吻,裴子靖如同触电似的身子轻颤,声调也变得旖旎入骨:“筱筱,我——爱——你!”
苏筱柔悄无声息的微笑,她相信她和裴子靖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贝琳达听得清清楚楚。
在某骨科医院疗伤的贝琳达,确实在听俩人的“现场直播”。
她给裴子靖打电话的原因,是她在电视里看到了苏筱柔的精彩表演,在观看的过程中,贝琳达一遍遍的祈祷苏筱柔落败。
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苏筱柔守住擂主宝座,坐在台下的裴子靖,还特意跑到舞台上和她拥抱。
最让贝琳达觉得刺眼的,是他们所穿的衣服。裴子靖穿的是烟灰色衬衣,苏筱柔穿的是银灰色旗袍。
色泽相似分明就是情侣装!这感情是得有多深,才会时时刻都穿情侣装!
贝琳达心里愤恨到半夜,想着苏筱柔和裴子靖此刻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甜蜜恩爱,她更是嫉恨的心理扭曲。
存心想破坏他俩,贝琳达给裴子靖打了电话,想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叫到自己身边来。
电话打过去,贝琳达听到的就是俩人甜蜜温存的声音,而后,便是裴子靖在一遍遍的说“我爱你”。
那声音里夹杂了或急或慢的轻喘,后面更是变成了靡靡之音,贝琳达是过来人,自然能够想象出,那俩人此刻是一幅怎样如火如荼的画面。
听了一个多小时,那边还没有平息,贝琳达再也听不下去,她把手机狠狠的甩出去,声嘶力竭的大喊:“苏筱柔,你贱货!”
酒店的单间里,裴子靖轻松挣脱束缚手腕的领带,化被动为主动的钳制住苏筱柔:“筱筱,你太不给力了,还是我来带领你翩翩起舞。”
苏筱柔可不介意此刻谁主动谁被动,时间能延长就好,她娇媚柔情的浅笑:“嗯,直到天明可好?”
难得遇到苏筱柔这么畅怀,裴子靖岂有拒绝之理:“宝贝,你可别反悔。”
医院里,贝琳达从睡梦里迷迷糊糊的醒来,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到凌晨三点。
她习惯性的找手机,在枕头周围摸索一圈也没摸到,这时她才想起来,手机被她发火时扔了。
她那么用力的甩出去,手机肯定砸坏了。然而贝琳达一转眼,却在沙发上看见她的手机,好端端的卡在沙发缝里。
她刚才是把手机丢到了沙发上啊,那肯定没有摔坏。
贝琳达下床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手机屏幕她就愣住了,竟然还在通话状态!
那两个人还没有……
不可能,他们闹腾不了这么久,应该是忘记挂电话了。
贝琳达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她把手机举到耳边,旋即五官扭曲。
手机里还在传出男女交织的靡靡之音,甚至比刚才还要热烈,裴子靖在断断续续的说:“筱筱,吻……我,抱……紧我……”
贝琳达真的要疯了,她再一次把手机甩出去。这回,手机砸到了病房里的电视机,又“噼啪”一声掉到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把手机摔碎了,贝琳达依旧觉得不解气,她又把发泄的目标看向病房里的其他物品。
这是间高档病房,屋里东西还挺多,贝琳达一件接一件的砸个不停,直到把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粉碎,连电视机饮水机都没能幸免。
她在病房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值班护士。
“干什么呢你?”护士推开病房门,看见被砸得乱七八糟的物品,还有披头散发满面怒容的贝琳达,赶紧把房门给关了。
护士不是不敢招惹贝琳达,而是她看贝琳达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个精神病,精神病打人杀人都不犯法,她还是远离为妙。
医院里住着个精神病人,护士不可能坐视不管。要是这病人发起疯来,把别的病人打伤打残,那可就麻烦了。
她赶紧把情况报告护士长,护士长当机立断的说:“事不宜迟,赶紧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免得她惹祸。”
护士长正好在精神病院有熟人,她给熟人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精神病院就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员工过来。
再说贝琳达,她砸完了病房里的所有东西,正坐在床沿撕心裂肺的破口大骂。一会骂苏筱柔无耻下贱,一会骂裴子靖薄情寡义,一会又哭诉自己命苦遇人不淑。
言语这么癫狂,精神病院的那几个员工隔着房门一听,都觉得她是实打实的精神病。
他们把门撞开,齐刷刷的走进病房,七手八脚的控制住贝琳达,把她往外面拖。
贝琳达拼命挣扎:“喂,你们是谁呀?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没有人理她,那几个员工都知道,跟精神病人没道理可讲,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有人强行给贝琳达注射了镇定剂,贝琳达立即昏迷过去。
酒店单间里,见苏筱柔已经累的精疲力尽,裴子靖轻手轻脚的下床,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冲洗满身的汗水。
阖眼装睡的苏筱柔,从床头柜上拿起裴子靖的手机。
通了几个小时电话,剩余的电量还剩下一格。
苏筱柔打开通话记录,只见那个和贝琳达的通话时长,有四个小时之久。
听了这么长时间的现场直播,贝琳达肯定难受的如同百爪挠心。
苏筱柔不动声色的把通话记录删除,她还没把手机放回去,就听到裴子靖的声音:“在我手机里看到了什么秘密?”
苏筱柔头皮发麻,她回头,立即面红耳赤。
浴室的房门大开,她可以清楚看见裴子靖淋浴的场景。
苏筱柔赶紧用被子捂着头,哼哼唧唧的说:“裴子靖,你怎么不关门?”
“咱俩有什么隐私可言?”裴子靖裹上浴袍走出来:“我这身子的模样,你不早就前前后后都看了个清楚?”
苏筱柔没法答话,只好装睡。
时间本来就是凌晨,没过多久天就亮了。要去上班,裴子靖很快就起床,苏筱柔随后也跟着起来。
昨晚虽然没怎么睡觉,想到虐了贝琳达一把,苏筱柔心里就很兴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根本用不着再睡。
裴子靖陪同苏筱柔一起去楼下吃早餐,餐厅里高朋满座,大多是酒店住宿的客人,在这里就餐。
苏筱柔照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不论在什么地方,她都喜欢坐在窗户边。周围的人最少,侧头还可以看见窗外的车水马龙,这种位置实在是再好不过。
裴子靖自然要坐在她对面,他修长的手指翻弄着菜单,眼睛却始终盯着苏筱柔。
一夜滋润,这小女人此刻娇媚非常,就那么表情淡然的坐在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他心痒难耐的媚态,。
他好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再深切入骨的怜爱她一番。
裴子靖庆幸自己在离婚协议上加了苏筱柔不得另嫁他人的条款,不然,苏筱柔这娇俏可人的姿态被旁的男人欣赏了,他肯定得郁闷死。
裴子靖随手点了几道菜,而后用手指敲敲桌子:“昨晚累坏了,今天早上多吃点。”
“累坏的不是你吗?”苏筱柔一边说,一边含情脉脉的对裴子靖抛媚眼。
她突然之间觉得,裴子靖变成自己的前夫,撩拨他更有趣味。没有夫妻关系,撩了之后还不用负责,简直不要太爽。
连续好几天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裴子靖本来就有些上火,此时被苏筱柔媚眼如丝的一瞧。他气血上涌,鼻子里一热,呼啦啦的流出一缕鲜血。
“你,你流鼻血了?”苏筱柔瞪大眼睛,表情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天啦,这么激动,看来你也是……”
后面的话,苏筱柔故意忍住不说,她扯下一截餐巾纸递给裴子靖,浅笑迷离的说:“公众场合,裴总,矜持点!”
裴子靖都觉得自己丢人现眼,他和苏筱柔也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苏筱柔对他抛个媚眼,他竟然失控到流鼻血。
服务员端上菜肴,是稀粥面食小菜之类的吃食。苏筱柔端起碗喝了一口白粥,由衷的赞叹:“米香浓郁,软糯爽口,原来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米粥,也能做出绝妙滋味。”
苏筱柔说这句话不过是随口夸赞,她现在心情大好,免不了想多说话。再加上白粥的口感确实挺好,所以就赞美了一句。
“真觉得那么好吃?”裴子靖眸光微闪的盯着她,后者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吃饭就好好吃饭,老是盯着我,盯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某精神病院:
镇定剂药效过去,贝琳达醒了过来。
睁眼,她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墙壁天花板都是雪白,四周都没有窗户。
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光线微弱,把屋子里照耀的特别渗人。
贝琳达动了动,她立即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动不了,一件像麻袋似的衣服紧紧裹在她身上。连她的双手,都被双臂交叉的束缚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