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清和邬亦汶是第一批到达的“美食团员”,清晨在布城落地后直接乘车来到布鲁日,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欧洲小城,位于b国西北,是弗拉芒省的首府和最大城市。整个小城被水环绕,被誉为北方的威尼斯。因为和弗拉芒原始绘画流派flemishprimitives的紧密联系,已经在数十年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这一天是比利时初秋难得的晴天,阳光晒在身上有点暖,却不烫。城中心的街道弥漫着比利时华夫饼的黄油香气和炸薯条的香气,有孩子在教堂前大广场临时搭建的嘉年华游艺设施上玩旋转木马。
他们先来到节目组预定的民宿,一个叁层的小别墅。屋前种着一簇簇的蓝紫色绣球,屋后是一片小小的草地,放着阳伞、桌椅和秋千。室内装修简洁,白墙和浅色家具,看起来确实是给客人居住的模样。
一楼是主要是客厅和厨房,还有唯一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统筹妹妹提示这里是要留给泰哥,二楼和叁楼的卧室共用浴室和卫生间,好处是干湿分离,浴室和卫生间之间隔着墙,卫生间里也有独立的洗手池。如果有人要上厕所,另外一个人依然可以洗澡,早上更可以在同时洗漱而不会尴尬。
陶思清瞄了一眼卧室,发现已经屋内提前摆好了各种赞助商的宣传品,书桌上是敏儿代言的全套化妆品,电视机上放着征征代言的汽车模型,甚至床上都放好了泰哥代言的牛奶品牌出的奶牛毛绒娃娃。真是全方位被代言包围啊!
二楼的房间床品都是粉嫩的马卡龙色系,一看就知道安排给了女生,叁楼应该是男生的卧室。邬亦汶和陶思清都主动挑了朝向稍差一些的房间,出门在外嘛,尽量与人方便,毕竟接下来要朝夕相处一个月。
摄像小哥和邬亦汶帮陶思清搬了行李,之后统筹小妹妹来告诉他们今天没有任何安排:“因为他们叁个都还没有来嘛,所以日程上我们都从明天征征到达开始安排,二位chef今天是free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想看想玩的,需不需要我们安排。”
邬亦汶说不用,他在欧洲度过近10年,法语说的极好,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也不差,布鲁日虽然是弗拉芒语区(flemish是一种接近荷兰语的语种),但大部分面向游客的地方都可以说法语,他手里还有手机地图,各类旅行app在手也不怕迷路。节目组本来想让摄像跟着,但一想之后肯定要再次安排全员游览布鲁日,叁位明星才是重头戏,遂作罢。
邬亦汶问陶思清想要休息还是想在附近转转,陶思清说想要去坐船,但要先收拾一下东西,邬亦汶点点头,下楼拿了民宿的地址,出门等她。
街对面就是个小小的社区面包房,类似于北京开在老居民区里的主食厨房。自从上飞机就没吃东西的邬亦汶胃袋空空,决定在这里先解决一下早饭。
小小的面包店挤满来买面包的大爷大妈,空气中弥漫着混着黄油和巧克力香气的面包的麦香。默默观察了一会儿顾客的选择,邬亦汶挑了一个看起来蓬松酥脆的黄油牛角面包,要了一杯lungo,在店门口摆着的桌子上慢慢吃。
刚出炉的牛角层次分明,外皮酥脆内芯柔软,没有了国内面包房的牛角包的花样百出,只是最最质朴的味道,配上咖啡,是值得打电话的一餐。至少比商务舱的花色中式点心要强多了。
吃完面包,有不怕人的鸽子飞到桌下打扫战场,邬亦汶拍了拍手,把最后一点面包屑拍到地面上,鸽子低头啄走了。
陶思清从对面的民宿出来,头发在微风中飘啊飘,她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将头发束起,对着邬亦汶挥了挥手。
“饿了没?要不要先吃点早餐?”邬亦汶记得分发早餐的时候陶思清不见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大约是早点已经有点凉,她只啃点里面的玉米,现在应该饿了。
“这家的croissant很不错,我猜所有丹麦酥皮的面包都值得试试。”他指指柜台,“想吃什么?”
“想要painduchocolate。”她说,“这家咖啡怎么样?”
“普普通通,比飞机上的速溶强。”他真心点评。
“那我要一杯latte。”
买完面包继续靠在店门口的小桌上站着吃,邬亦汶看陶思清往咖啡杯里倒了一包糖,又急匆匆地吃面包,犹豫了一刻说:“别着急,今天日程不紧的。”
“啊,不是啦!”她小声说,“我是饿得有点低血糖,所以赶紧吃几口。”
邬亦汶看了看她的脸,确实有点苍白。
她又接着灌了几口咖啡,咽下去长舒一口气,眯起眼睛笑了:“总算活过来了。”
“你经常这样?”
“饿到低血糖吗?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饿着,只是这几顿都吃的有点少,所以才有点晕。平时我身体素质很好。”
邬亦汶点点头,等她吃好:“一会儿你想去哪?”
“我想去这里的市场看看,然后午餐去这个旅游指南上推荐的知名餐馆刺探一下军情,然后咱们才能订菜单。”
“不想玩玩先?”
“我都快紧张死了,哪有心情玩!”她咬了一下嘴唇,“我听他们说只给叁天试营业,之后就直接每天压营业额给我们,原材料、菜单、价格什么的都是0参考,我想想都坐立难安。”她皱起眉,咬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唇角残留了一些面包屑。
邬亦汶递上纸巾,她接过擦拭,听到他说:“这些你都别担心,有我呢。”
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面对的是白手起家,有过数个高档餐厅主理经验的明星主厨啊!
自己来这里就是给人家打打下手,怎么作为一个小催办还操起老板的心了呢!
她笑了,眉眼弯弯,唇角的梨涡清晰可见,邬亦汶吸吸鼻子,感觉自己又闻到了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