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注视下,赖景明道长宛如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一般,一鼓作气,一气呵成,继续东一笔,西一划填充着这一个符图。
当然,按照某个圈子里的说法,这是在起法坛。
“成了!”
最后一笔落完,赖景明道长低喝了一声。
他没有抬头,似乎要自己先欣赏一遍,犹如一位手工大师,看着自己刚出品的得意之作。
“事不宜迟,开始吧。”
毕竟责任在肩,而且干练无比,美丽的女警官第一个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我当然一点都不会被震到,除了的确佩服赖景明老道的画工技法之外。
因此,早就悄然站在了一个由担架改造成的临时病床前,嗯,暂且就算是病床吧。
“喂,你怎么摘下了他的防毒面罩?”
一位守候在跟前的警察道。
我听声音认了出来,正是早上与我交过手,一直不太服气的那个年轻的家伙。
“呵呵,他又不是中了毒,而且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还带着防毒面罩干嘛?”
我翻了一下白眼,反问道。
“雷刚,听他的。”
女警官孙雪一句话就是命令,这家伙不说话了。
我自然也不会多事,而且,心中还有一事正犹豫不决。
“这几人体内的至阴能量可不少,可是,总不能光明正大在人前吸了吧?”
我正愁眉不展,心疼这个。
用“驱邪符”当然可以,但并非我的目的。
符篆作法,包括赖景明老道的法坛,于我而言,其实都是幌子,最有把握的做法当然是我亲自出手,把他们身上的至阴鬼气给炼化掉,并且补益到我的体内。
不错,打开防毒罩,只见此人目光紧闭,牙齿紧咬,面色青紫,正处于昏迷不醒之态。
我在他手上一握,一股磅礴的鬼气能量,自然向我体内就涌,根本不需要我心念控制。
“这几人命大呀,厉鬼出手,竟然还没一个死亡的!”
从这股能量的浓度,我一下就判断出下手的阴魂等级,游魂释放出的鬼气,绝对不会有这么精纯。
“嗯,估计一方面厉鬼们使了个群攻性的鬼术,不为害人,吓人为主,另一方面估计也是这些人的身体都很好,处于盛壮年华,抗力极强。”
随即,我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就在几个转念之间,我扶着的这人,体内的至阴鬼气就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都炼化到了我体内。
顿时,一股磅礴的能量,在体内一阵阵冲刷开来。
真是太舒爽了,若非外人在场,我都不敢保证,会否舒服得呻吟出声。
这还在其次,感觉中力量又强了几分,才是真正的收获与价值。
“可惜,没法像阿丑、周不二等那样直接吞噬炼化鬼体,否则力量会增强多少?”
这是美中不足。
否则,法宝空间内的阴气能量也不少,而且更抓了十几只阴魂,如若没有限制,那还了得。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没有调动法宝内鬼气能量的本事,只能通过接触实体,才能自行汲取并炼化这种至阴灵力。
至于与鬼体接触,更行不通了。
按照等级高低之分,我体内的鬼气能量再多,体质再特殊,毕竟与真正的鬼体,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两者接触,谁吸了谁,那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我还没试验过。
这点不急,毕竟我也没法汲取更多的鬼气能量的必要,否则非要超出身体的负荷不可。
野毛曹天宝的厉鬼师傅,可是交待过我,被万灵棺改造后的体质,必须有个漫长的适应过程,直到阴阳法眼开启,万灵棺真正认可了我为止。
我也谨记住了这一点,耐心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周兄弟,把他抱到这边来。”
就在我暗中已经把这位伤者体内的鬼气炼化掉七八成的时候,赖景明老道的呼声刚好传来。
“好叻!”
我正愁怕人看出问题,老道的招呼正是恰到好处。
“我来帮你!”
身边的雷刚连忙道。
这家伙一直看我不太顺眼,但正事上却并不含糊,让我对他的印象不觉就好了几分。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行,否则他体内的煞气传到你身上,难免就会浪费我一张珍贵的灵符。”
我当然不会答应,理由也很不客气。
“没错,周兄弟的力气是很大的,他一个人就成,灵符很珍贵,若非人命关天,真不该浪费掉。”
还不待雷刚反驳,赖景明老道一句话,就说明了我这几张灵符的价值。
“哦,原来这几张符,竟然这么难得?”
美女警官孙雪若有所思,便道:“好,周兄弟的付出,我心中有数了,案子结了自然有你一份功。”
“我不要功,只希望以后不要有麻烦。”
我连忙笑嘻嘻道。
同时,也已经把这位伤者放到了赖景明老道画好的符图旁边。
“把他放在法坛正中!”
赖景明老道立刻道。
我便依他所言行事,于是一张黄表纸上,用朱砂画了一个抽象的神鬼形象,以及复杂的线条符文为辅,然后再上面就是刚放上去的伤者。
“且看我作法!”
赖景明道长当仁不让,再从包袱中抽出一把桃木剑来。
当然不是原来那一把,至少从颜色上看,就差了很多年的历史。
估计是他后来置办的,我原本也有弄一把桃木剑的打算,可惜能达到我要求的,绝对可遇不可求,因此就不免多看了几眼。
“成色一般,柔韧有余,而密度极差。”
一眼就判断出来,他这把剑,绝达不到我的要求。
也就不再关注,只能再碰其他的运气打听了。
另一边,赖景明道长又是手舞桃木剑,脚踏罡步,开始作法。
我们众人把他围了一圈,站在离他有三四米外,看他表演。
“……急急如律令!”
“噗!”
只见老道口中默念咒语,最后更是咬破舌尖,喷出了以后血来。
我心中一阵恶寒,只见连同我那张灵符在内,包括伤者身上脸上,还包括画了符图的黄表纸上,都已经星星点点,被他带了舌尖血的吐沫星子给喷了个正着。
“啊!”
“那张符燃烧起来了!”
“呃,太神奇了。”
随着几声惊呼,我那张“驱邪符”已经被血液这种媒介引发,于是瞬间就开始燃烧,这立刻就惹来一阵惊叹。
当然,估计赖景明道长的神妙作法,在他们眼中的价值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