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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第96节

盛西浔还要赔点钱。

这一片很是安静, 脚在地上都能听到碎叶的声音,特别清脆,盛西浔看向温淮期,整张脸也晕上了路灯的暖黄。

他的眼睛实在好看,好看得温淮期觉得自己心志再坚定,也能轻而易举地被蛊惑。

比如这个瞬间,他就看得有些出神。

盛西浔说完也意识到了。

他的心突然疯了一样跳动起来,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温淮期的/喜欢/。

是黎小栗说的很容易看出来,当时盛西浔不以为然,觉得他们旁观者举的例子比较片面。

但温淮期的暗示的确很多,亲吻也能让盛西浔感觉他那不符合表面清纯面孔的欲望,却没这一瞬间短暂的愣神来得冲击性大。

小少爷当然也被人表白过,虽然平时跟盛决吹嘘老子天下第一帅,本质是青春期小孩的装逼行为。

他算帅而自知,生怕自己和圈子里的某些大哥一样往花生油方向发展。

盛西浔心底的帅还是盛决这种熟男魅力,想着赶快长大。

疼痛的穿书梦里未来的他也还不错,就是太早婚早育,实在不符合盛西浔的预设。

按理说他也跟自卑不沾边,不知道为什么在魅力上大打折扣。

岑观还分析过,觉得是盛西浔只是装bking,本质跟女孩喜欢的bking毫不相关,甚至还长了张毁气氛的嘴。

这个时候盛西浔该说点什么,可是心跳好快,他突然抿了抿嘴,别过了脸。

温淮期也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又默默地走了几步。

盛西浔应该开句玩笑,可心跳仍然急速跳动,涌起想要牵手的欲望。

明明没和温淮期说在一起之前他们就牵过手,为什么都在谈了为什么又很难……

盛西浔有点懊恼,盯着地上拉长的影子,远处的公园还有人在拉手风琴,琴声悠悠,越发让他呼吸急促。

他试探着伸出手,正好和温淮期伸出的手撞在一起,扣了个正着。

指缝相贴,亲密的盛西浔咳了一声:“那什么,温淮期,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他俩都长得比寻常人白一点,只不过温淮期的白是苍白。

盛西浔是健康的白,虽然没到粉底最白的色号,也足够岑观化妆的时候嘀咕好一会。

如果盛西浔这个时候抬眼,能看到温淮期微红的脸,和同样无措的而紧抿的嘴唇。

他也没平常那种的云淡风轻,在喜欢的人面前同样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为那点失神尴尬,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温淮期说:“好看。”

盛西浔摇头,反驳道:“你那是好看,我那是帅。”

温淮期笑了:“好,很帅。”

盛西浔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你就是顺着我的话说。”

他抬眼去看温淮期,对方刚好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碎刘海又遮住眉眼,有点看不真切。

路灯打在树上的斑驳的树影再次落下,似乎把温淮期也笼罩了进去,在下一步的时候暴露在盛西浔眼前。

盛西浔眯起眼:“你是不是敷衍我?”

和他并肩的人迅速反应:“没有。”

盛西浔哼了一声,“你干嘛遮着脸,我咬你下巴的伤明明好了吧,今天看都没印子了。”

温淮期扯了扯围巾,说:“有点痒的。”

盛西浔:“那让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抓,温淮期松开牵着的手往前跑,盛西浔追了上去,从后面突袭,本来是想扯走围巾,却被人腾空背起,吓得他大叫一声。

盛西浔靠了一声,即便亲眼见过温淮期打架的狠劲和黎小栗盖章的战绩,仍然害怕,“小心我把你压死!”

背着他的人笃定地说:“不会的。”

冬天好冷,盛西浔却觉得围巾有些多余,提醒他:“别忘了我们怎么进的医院,快放我下来。”

温淮期:“不放,证明我没大问题。”

盛西浔被他背着,正好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根,想到刚才温淮期的失神,盛西浔的心里又有点齁。

最后胆大包天地咬了一口温淮期的耳朵。

温淮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盛西浔顺势跳下来,勾住温淮期的肩:“我就说吧,你不太行,还是我来背你。”

温淮期不肯,两个人你追我赶地跑到了目的地,都有点喘气。

盛西浔怕他哮喘复发,他问:“那上次在沈仙芽家,你为什么……”

温淮期重新围上围巾,看了眼周围,排队的地方在右侧,因为是周六,还挺多人的。

周边的店铺也开着,卖气球的、卖饮料的……

温淮期:“那是太激动了。”

他看着盛西浔,笑着说:“毕竟你亲我了。”

盛西浔想到那个尴尬的场合,感觉到了被命运支配的恐惧,哼了一声:“那叫什么亲!是意外!”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温淮期这是表白,顿时又咋咋呼呼伸手拽住温淮期的围巾:“你那个时候就……”

他眼睛都瞪大了,倏然的靠近扑过来一股半夜洗衣服倒多的洗衣液味。

不知道是橙子味还是橘子味,有点香甜,和温淮期现在的味道一模一样,像是他们已经同居一样。

温淮期点头:“是。”

“我早就喜欢你了,你又忘了?”

盛西浔想了想:“你那时候也看不出喜欢我啊,好像还是我殷勤一点。”

温淮期:“确实,大家都觉得是你追的我。”

这个观点盛西浔这段时间听了很多了,甚至去超市买东西碰见熟人都会问一嘴。

例如你追到温淮期了?恭喜恭喜之类的。

盛西浔还问了岑观感觉如何。

室友虽然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很诚恳地回答:“不是吗,刚开学就在食堂发出邀请,又是豪车接送又是公共课坐在一起的,还买衣服送人家,追人不都是这个套路?”

盛西浔无言以对,发现还真是这样。

问题是反了啊!!

盛西浔扯了一把对方的围巾,凶巴巴地问:“你很得意吗?”

温淮期拽回自己的围巾,顺势把人也拉了过来:“一点点得意,但还需要继续努力。”

盛西浔:“那以后是不是不能经常亲,要是你还……”

他想起那个时候的温淮期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吓死我了。”

温淮期:“你想听实话吗?”

盛西浔眯起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盛西浔抿了抿嘴,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温淮期的小手段了,但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

温淮期摇头又点头:“一半一半,因为也不是很严重。”

他把盛西浔散开的围巾重新系了系,他明明比盛西浔高一点,却还要微微抬眼看对方,压低声音问:“你会生气吗?”

温淮期皮相本来就很有欺骗性,学校里的女同学形容他是什么春水映梨花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标准的温柔系脸。

侧脸特别好看,盛西浔画他的时候也选择半侧。

这个角度更是放大了面部的优点,正好边上还是装置的彩灯,给人一种摄影打灯的效果。

盛西浔狠狠拥抱住温淮期:“生气,所以罚你买票。”

他抱得特别用力,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很好,抱完之后把温淮期往前推,跟小孩玩儿似地催促:“快走快走,感觉我们还要排队好久啊。”

温淮期从小习惯了自我保护,也没什么剖白的机会。

他也擅长用自己的条件在日常生活里活得细枝末节的好处。

比如小超市的老板看他一个人跟姥姥长大,又长得好,会多给一个鸡蛋。

都是小恩小惠,他也不知道用在感情上会不会显得卑劣,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和盛西浔独处。

激动是必然的,只是对方关心的眼神太迷人,仿佛眼里只有他自己。

很容易让温淮期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挽留住五月二十三号路过的神明,即便对方也没有把他从泥潭拽出来,只是分了他一点站起来的欲望。

当时盛西浔说:“你别晕啊,喝口水,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啊,你再坚持坚持。”

声音清凉,喂水又很笨拙,跟喂兔子一样,还把温淮期的衣领打湿了。

少年人怀抱单薄,但关切得很明显。

没人和温淮期说过没事的。

他要承担的东西很多,姥姥毕竟年纪大了,他也不会把自己烦心的事和对方倾述。

怕老人家不懂他的烦恼,又要担心得睡不着。

什么都是有事的。

账单、催债、要被收走的房子。

温淮期在夹缝里长大,为的就是那一缕太阳。

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