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个没有问题吗?”我看到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我苦笑了一声。被质问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我也不想我出村的头一遭就出事,要我说我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办法就是要先稳住面前的这个人,至少不要让他太冲动,然后关于他爹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秘典上也应该会有记载:“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着急,我也是,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你先别着急,我们先静观其变之后再做决定,毕竟你这件事情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古海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是从哪儿被人揭穿落荒而逃的什么江湖骗子跑到这儿来诓我?我告诉你,我虽然家里头穷,但是收拾一个你绰绰有余。”
“别别这样,咱先别冲动。”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反正出了问题我也跑不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转头却是看到他父亲趴在床沿上吐,嘴角缓缓滑落一丝鲜血。
我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
古海直接翻身上来就掐我:“你这是要把我爹弄死?想不到我这么多年的阅历却还是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反正我告诉你,我爹死了你也不好过!”
浓烈的恶臭袭来,我被掐的有些缺氧,不由得张大嘴巴呼吸,恶臭被我吸入口腔,只把我恶心的想吐:“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脖子上的那只手果然依言松开,我咳嗽了几声,揉了揉嗓子朝他爹看了过去:“不瞒你所说,给你爹下蛊之人技艺高超,我现在暂时看不出来你爹中了什么诅咒,只能按最基本的办法处理,你爹发生这样的状况,我也很意外。”
缓过来的我看到古海盯着我又要作势上来掐,我连忙挡住他:“不过你先别冲动,我就这么直说了吧,如果我死了,你爹也一定会保不住。”
古海看了看我,脑门上青筋暴起有些不甘,却并没有再动手了。
我盯着他爹看,然后走上前抚了抚他爹的背,哪知他老人家干呕一声,突然吐出了一些东西。
我低头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恶心死。因为他爹吐出来的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虫卵。
“拿拿拿盆来。”顾不上这浓烈的恶臭,我连忙招呼古海上来帮忙,我听到他嗯了一声,然后踢里哐啷响了一阵,没过多久他放了一个盆在他爹床边。
我将盆踢到他爹呕吐的位置,老人家依旧在吐那些东西,虽说看着有些恶心,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一些窃喜,我知道他吐出这些虫卵意味着什么,那只青色的大蜈蚣果然就是母虫,不知道怎么的在他体内产了卵好像是要把他当做一个温床。
“我爹他没事吧。”古海好像是站在我身后出了声,我能感觉到他的声线有些颤抖。
“应该没有大碍了,把这些东西吐出来就好了。”我拍了拍他老人家的背,“你去打些水来,有没有温水,能喝的也倒上一杯。”
“哦。等等。”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老人家吐满了半盆东西之后终于筋疲力尽,再也吐不出什么,我连忙将温水倒入他口中替他清洗了一下口腔,毕竟有虫卵在自己嘴巴里肯定不好受,古海则是替他父亲擦了擦脸,我看到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老人家的面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我知道这是好转的征兆。
“差不多了吧。”古海将盆里的水倒掉后问我,随即用鞋尖指了指地上那一盆布满虫卵的盆,“那这个怎么办?”
“这个……”我挠挠头,密密麻麻的虫卵看得我不寒而栗,“想办法烧了吧,记住千万别埋,蜈蚣是能在土里头爬的吧。”
古海点了点头,然后接下来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毕竟谁都不愿意去拿那个满是虫卵的那个盆子。
“你说我爹怎么会惹上这个事情呢?”古海出声,“说起来我们家也并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啊。”
我捂住鼻子,强行麻痹自己,告诉自己面前的盆只是一个什么萝卜青菜,我将它端起然后扔到火里,古海则是负责打扫着地上的那些,等我做完这一切,我这才开口回了他的话:“事实上有一句话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就算你们不去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别人盯上了你,那没办法,该倒的霉还是要倒的。”
“我爹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古海问。
现在他老人家的呼吸已经渐渐趋于平稳,我摇了摇头:“不好说,总之等他醒来之后,他的身体还需要慢慢调理,不着急,既然祸端都已经排了,等他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要太过着急。”
“我不着急,”古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只是好奇我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我之前问过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我,我当初也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这两天会发生这些事情?”
“你意思是说,你认为那个人就是害了你爹的凶手?”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仔细一想,前后的逻辑串联起来,他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错。
“是的。”他复又低头,接着手里的动作,“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必须要查清这件事情,我想知道害了我爹的人到底是谁,总而言之,那个人他要死了。”
“人家会玩蛊,也不代表你能玩得过他。”我坐在他旁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道,“与其你现在在这里想该怎么收拾害了你爹的人,你倒不如想想,等你爹醒来之后你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件这件事情,并且调养好他的身体,据我所知,被蛊虫侵占过的身体,一般来说虫体被排除之后,人体都是很虚弱的。”
“这一点我明白,也无需你点名。”古海转过头去,“总之这一次算是谢谢你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