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天离了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梁烟脑袋靠在陆林诚胸前,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梁烟指腹轻轻摩挲着陆林诚的衬衫扣子,先开口:“陆林诚,白颖的那些照片,是你的意思吗?”
陆林诚“嗯”了一声:“是她自己行为不端,我找了两个记者,没蹲多久就拍到了。”
梁烟点点头,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她不是什么圣母,白颖那种人纯粹就是活该。
现在想想那些水军骂她的话她都还生气呢。
两人又静静躺了一会儿。
陆林诚衬衫上的那颗扣子已经被梁烟摩挲了无数遍了,梁烟一直埋着头,陆林诚闻到她头发上洗发露的香气。
梁烟突然低低开口,她声音很小,他却听得格外清晰。
梁烟问他:
“陆林诚,你喜欢我吗?”
陆林诚听后立马低头。
梁烟没有抬头看他,从他的角度,看到梁烟细挺的鼻梁,还有纤长的睫毛。
心中像是有几只小蚂蚁在爬。
陆林诚抓住梁烟的一只小手放在他胸口,他听得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他说:“我喜欢你。”
梁烟听到他的答案,吸了吸鼻子。
听到他说喜欢后她就有了点儿底气,继续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从我们签离婚协议的时候,还是从我让你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的时候?”
陆林诚闭了闭眼,突然回想起以前,梁烟千方百计加了他微信,隔三差五打着招呼,五音不全还学唱他的新单曲。
如果他那时没有不理她就好了。
陆林诚轻轻揽着梁烟的腰,说:“很早以前,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哦。”梁烟听到后的声音很平静,只是眼眶微微红了。
她使劲揪着陆林诚的那颗扣子,差点把扣子揪下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哭腔道:
“那你跟我结婚后,为什么不理我?”
陆林诚听到她带哭腔的质问,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一抽一抽的疼。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陆林诚吻在梁烟滚下来的泪珠上。
梁烟越哭越凶,她发现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喜欢上陆林诚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两人还是越走越近,但她现在越喜欢,就越在意那两年的不闻不问,所以即使偷拍照都被爆了出来,她还是一直缩在壳里,不愿意去承认他们的关系。
她想生气,然而失忆后她连孰对孰错都不知道,每天都胡思乱想,可是她越拼命去想就越想不起来,脑袋就疼得像是要炸掉。
陆林诚吻她的动作很轻,梁烟轻轻把他推开一点,两人面对面看着。
梁烟抽搭着,看着陆林诚帅的她失忆后第一晚就把持不住从了的脸,对上他温柔清润的眼神,终于说出了那个她猜想很久的可能。
她到底做过什么事。
能让陆林诚两年不搭理她的事。
“陆林诚。”梁烟哭丧着小脸,说话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听得人不心软都难,“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给你戴过绿帽子。”
情动的陆林诚:“……”
梁烟看到陆林诚犹豫的表情,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捂着脸伤痛欲绝:“是不是我追到你,然后跟你结婚,结果婚后你老是忙工作,我耐不住寂寞给你戴了绿帽子,拿你的钱去养小狼狗,结果被你捉奸在床,你又心痛又生气,对我余情未了所以不离婚,然后又不想原谅我,所以一直都不理我,我一直祈求你原谅可是都没用,直到我失忆,你才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给你戴绿帽子的呜呜呜呜呜……”
从天而降一顶大绿帽,陆林诚听着梁烟无缝的逻辑推理脸都快绿了,扯下梁烟捂住自己小脸的手。
真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
“你敢给我戴一顶试试!”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然后低头,狠狠封住唇。
“唔唔唔!”梁烟还没正儿八经地开始哭就被吻得七荤八素。
陆林诚一吻完毕,松开满脸涨红的梁烟,胸腔上上下下起伏着,他掰着梁烟的小脸恶狠狠道:
“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一辈子想不起来都没关系,明天就去民政局跟我复婚!”
“我还不想复……唔……”
梁烟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吻住。
第二天,梁烟一觉醒来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身旁空荡荡没人。
嘶~
梁烟龇牙咧嘴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随着她的坐起滑落到腰际。
昨天晚上穿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梁烟捡了一件陆林诚的白衬衣胡乱套在身上,下床的第一步腿软到像是踩在棉花上。
梁烟差点没站住,扶着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这双腿是自己的,艰难地拖着它们迈向浴室洗漱。
温热的水柱细细密密地打在身上,水汽熏得人毛孔微张,十分安逸。
梁烟抹了一把脸,看着这间浴室,脑子清醒了些。
昨夜的一幕幕立马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重现。
梁烟不由自主地红脸害羞,本想摇摇头甩掉这些少儿不宜的记忆,但是突然,整个人猛地一惊,发现了点儿不一样的什么。
不对不对,刚才那些少儿不宜的记忆里,怎么感觉不对。
身子淋着水,梁烟红脸,然后一点一点把那些她想甩掉的少儿不宜的记忆拎出来想。
有昨晚的,嗯。
但是还有几幕,梁烟皱着眉头回忆,发现明显不是昨晚的!
先是在床,如果不是床单颜色款式不一样,很容易就跟昨晚记混在一起。
然后又是……
梁烟咬着下唇,环顾这件浴室。
在浴室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
马桶,帘子隔开的按摩浴缸,已经起了水雾的落地镜,还有她现在正在淋浴的淋浴间,每一个地方,都有记忆。
……
陆林诚比梁烟起的早很多,他端着午饭进卧室,看见梁烟已经睡醒了,刚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
梁烟用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眼睛看向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林诚笑了笑,把午饭放下,然后走过去,接过梁烟手里的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饿了吗?擦擦头发就过去吃。”
自从洗澡时那些个画面在眼前闪过,梁烟就一直在想着那些记忆,直到陆林诚靠近,她倏地抬头,眼睛看向陆林诚,拉住他上衣衣角。
梁烟小脸表情认真,问得十分笃定:“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发生过不可描述的事情。”
陆林诚给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
梁烟:“而且最后你还把我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