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弟,是我管人不严,手下的认错了人才会闹出那么大的误会,要是你还生气,那几个人可以给你处置,城东那块地我也可以让给你。金国豹咬牙切齿,一点都不像是自愿的,但现在他有求于人,肯定是要低头的。
这行不行可不看我。时越汐手指一钩,梁俊站了出来。咱们荣兴是梁俊的伴侣,为这件事情差点要辞职了,这人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舍得,你说对吧?
来,梁俊,你告诉金老大,这条件你接不接受。
梁俊冷着脸,说:荣兴到现在都不能下床,和我闹了很久,老大我还是不想干了。
这哪是不想干的样子,金国豹知道,这是时越汐授意的,他对自己开出的条件依旧不满意。
M国的克莱德曼急出一批货,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四十,我已经和他交接上了,我可以引荐你们见面。这等同于是将这个大便宜让给他了。
时越汐没有表态,他还是问梁俊:阿俊,怎么样?
梁俊依旧是面无表情:那几个人交给我。
时越汐说:自然。
这算是翻篇了,金国豹也说出了自己这次的目的。
时老弟,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唐家的事。
作者有话说:
唐二: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第68章
唐家远在Y市,而且也不在我们这道上混,金大哥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时越汐似乎完全不知情,金国豹产生了怀疑,难道之前自己得到的情报是假的?
前段时间唐家在我们这里丢了个人。
哦?是吗?这件事情普通人可能不知道,时越汐肯定有人盯着这边,怎么会没拿到消息。
金国豹耐着性子把事情都讲了一遍,没办法,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你是说,那人没找回来,现在上头有人打算找你麻烦?
前两天刚收到的消息,说是Y市那边已经有动静了,让我做好准备。
Y市是经济政治中心,唐家在那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了,祖上当官的不少,在上面自然能说得上话,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问题,但时间一长,关系打通了,那把火早晚得烧到他们身上。
A市离Y市远,所谓山高皇帝远的,底下小动作很猖狂,但就是因为没人把手伸到这边,他们才无所顾忌,要是真的派人过来查了,他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起码这个赌场是留不住的了。
这个赌场,不仅是他赚钱的地方,更是他打通人际关系的地方,很多生意和合作都是在这里谈的,这里倒了,恐怕那些和他有联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如果上面大洗牌,他肯定元气大伤。
既然那边让你做好准备,你不赶紧打点上下,把不该留的东西销毁掉,你找我做什么?
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听说时老弟你和唐家有点交情,这不,我想你帮帮忙。有些事能避免就避免,别给自己找麻烦。
时越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眯着眼对金国豹说:你难道不知道唐夕言为什么不涉足A市吗?是因为我,他杀了我老子。
这是个惊天大秘密,他却像是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一点忌讳都没有。
当年时家老爷子对外宣称是病死的,葬礼匆匆办了,一个外人都没请,没人怀疑过,因为时老爷子缠绵病榻多年,只是一直不愿意退下来罢了。
当年他夫人意外死亡,不久他就病逝了,大家都觉得是他情深至此,受不住爱人去世的打击。
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但金国豹没想到这居然和唐家扯上关系。
时老弟这他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因为面前的人提到这件事情非但看不见恨,甚至还露出了阴冷的笑。
金国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件事情金老大应该不会多嘴吧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金国豹觉得他的话就像是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只要自己逆了他的意思立马就会被割开喉咙。
这个小子不简单,自己混了那么多年,踩着多少人才来到这个位置上,居然被他一个表情给吓住了。
自然,但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何不和我合作呢?指不定能乘机扳倒唐家。
你在开什么玩笑?时越汐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扳倒唐家?你是想扳倒他背后整个Y市的政治势力吗?金老大,我可不傻。
被人明着面说傻,金国豹也不和他虚以委蛇了,他皱着眉说道:你拿我那么多东西,我可不是为了和你聊天的。
稍安勿躁。时越汐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听到这句话,金国豹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相信他,时家本来就乱,前两年才安定下来,就是当年时老爷子去世没留遗嘱留下了个烂摊子,导致各方势力夺权。
大家都没想到居然是时越汐成功坐上了那把椅子。
那年他才十八岁。
你要我做什么。金国豹问道。
这就不需要你插手了。
金国豹也不多嘴,他们这种人手上有多少底牌自然不会露出来的。
金国豹举杯: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两人一碰杯就代表这次合作谈成了,他们做的事情是不大光彩但绝对不会违背诺言,根本不需要什么白纸黑字的契约。
金国豹事情得到了解决,心情大好,让外面的姑娘进来伺候,金国豹是个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但小珂和徐绮松是omega,时越汐似乎没有收敛信息素的好习惯,她们一进门,强势的信息素就扑面而来,她们腿软地差点站不稳。
是很清淡的酒香,带着一丝甜味,让人迷醉。
时越汐将目光粘在了徐绮松身上,徐绮松也注意到了,没有得到指示的她红着脸低头站在原地不敢动。
女孩们站成一排,一共六个。
金国豹指了指徐绮松和小珂说:这两个是omega,时老弟觉得怎么样?
时越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就她吧。
徐绮松一愣,才发现时越汐指着自己。
小珂推了她一把,小声说:快去啊。
金国豹对她那木头一样的表现很不满意: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时老板倒酒。
是。
徐绮松想要坐到时越汐身边,还没坐下,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在耳边响起:我让你坐了吗?
徐绮松一惊,却发现面前的人依旧微笑着,只是声音冰冷刺骨,她连忙站直了腰。
跪着。他又说到。
这个赌场的女孩虽然是陪酒的,偶尔做皮肉生意,但外面的客人都是捧着的,从没人会这样侮辱她们,起码是金国豹的人,总要给点面子的。
但金国豹就在旁边,他没说话,徐绮松知道自己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了,于是缓缓跪在了他脚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时老板,是小绮不对,不懂规矩,时老板就原谅小绮吧。徐绮松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虽然不像小珂那样撒桥起来让人魂都没了,但是却带着一种成熟知性,在那些客人中也是很受欢迎的。
时越汐说:你可是金老大的人,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不过他忽然凑到她的脖子边,说:你这信息素的味道还挺特别的。
或许是沐浴露的味道吧,小绮刚刚洗过澡。说着她十分有暗示性地摸上了时越汐的大腿。
时越汐看着她的手,已经笑着,但徐绮松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缠上了,浑身不自在,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时越汐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扭头对金国豹说:有客房吗?
当然有,让小绮带你去。金国豹看他受了自己的好意,心里更有底了,赶忙让徐绮松带他去房间休息。
Y市,当晚唐朝白就拿到了邱文翰给自己的资料,方莹莹和曲笛的确有交集。
那间花店。
曲笛在方莹莹的花店做过店员,并且查到了当天晚上附近的监控,方莹莹一早就离开了,接着曲笛来了,店里的另外一个员工离开。
而曲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走,在此之前方莹莹先到了花店。
之前他就生疑,因为方莹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和他那天晚上闻到的味道有点出入,他只当是花店里面味道太杂,自己给弄混了。
没想到,那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信息素,救了他的是一个Beta,是一个胆小的Beta。
唐朝白盯着面前的照片许久,那是私家侦探偷拍的曲笛和唐夕言的生活,他不知怎么的把那张曲笛在雨中跌倒后站起来,皱着眉慌乱擦着身上脏污的照片留了下来。
原来你才是救了我的人。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泛酸,有点呼吸不畅,但心跳却如擂鼓。
他对方莹莹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对于她救了自己这个认知不过是想要报答她,并且这份心也并不是那么纯粹,他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他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那天晚上来那么一出没成功,指不定还会有第二次,明枪易躲冷箭难防,幸好他还有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就是在他有伴侣的时候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两年前他出过一个绯闻女友,他安分了好一阵子,直到那个女的不再和自己暧昧,转而迅速结婚,他才又卷土重来。
想骗过他不是那么容易,不是随便拉个人说是自己伴侣他就会相信的,所以他选择了方莹莹,一个救了他的人,为了让他相信,他凡事亲力亲为,连公司的一些人也相信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这个方法果然很有效,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时不时的电话骚扰,他在没有找过自己,甚至跑回了A市。
方莹莹充其量是一个冠着恩人名号的挡箭牌,所以他为了补偿,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既然没有喜欢,那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时候却那么愤怒呢?是愤怒方莹莹欺骗自己,还是愤怒自己没有查清楚,没有早点认识
唐朝白打住了自己荒唐的想法,他是你的弟媳,他再一次提醒自己。
但只因为有了松动,有了怀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才需要不断提醒自己,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唐朝白收起桌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曲笛说想吃布丁,他让邱文翰去买了,不知道买回来了没有
曲笛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到晚上都还没醒,他买的粥还放在保温壶里。
嗯床上的人似乎醒了,唐朝白赶忙过去帮忙扶着他的腰起身。
曲笛睡眼朦胧,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傻傻地说:天黑了。
唐朝白帮他拨了拨略长的头发,说:对啊,天黑了,小笛该吃饭了。
眼前的人因为侧睡,一边脸颊压红了,刚睡醒眼睛自动分泌泪水,一双眼睛看着纯洁无辜,水汪汪的,他身上没有omega的信息素,但唐朝白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是他买的沐浴露味道。
曲笛似乎在发呆,他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窗外,唐朝白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渐渐靠近他。
作者有话说:
多年后
梁俊:老大,你不是喜欢唐朝白的吗?
时越汐:唐什么?
梁俊:唐朝白。
时越汐:什么白?这是个人?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
最后谢谢大家的礼物!!我终于快要靠写文攒够买个皮肤的钱啦!
第69章
曲笛忽然转过头,唐朝白硬生生停住了,两人四目相对,他能清楚看见曲笛眼里的惊恐,下一秒,他就被推开了。
曲笛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似乎是动情了的原因,Alpha的信息素有些泛滥,让人喘不过气来。
唐朝白冷静极了,完全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很自然地站了起来,将保温壶里面的粥倒了出来,清香四溢,是白果腐竹粥。
你下午不是说想吃布丁吗?我让人去买了,很快就能买回来了,先吃点暖暖胃吧。
他端着碗走过去,就像之前那几天一样打算亲自喂他吃饭,曲笛却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我自己来。
唐朝白却不着痕迹地躲过了,他低头吹了吹,勺子递到他口边:吃吧。
曲笛看着他,迟迟不张口,眼里都是躲闪,他紧张地抓着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唐朝白。
你胃不太好,必须按时吃饭。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终唐朝白败下阵来,他把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说:你记得吃,我出去走走。
夏日真的来了,风里都带着热浪,唐朝白清醒了不少,刚刚脑子一抽居然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心惊,他到底在做什么?从小到大控制情绪是他的强项,刚才却只是一个侧颜他便失了神志,连纲常伦理都抛在了脑后。
他忽然想起了闻辉的话。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精神寄托,曲笛内心是个十分胆小脆弱的人,同时他渴望着关心渴望着温暖,这大概和他童年经历有关,但他始终不肯说。
他的情感没有依托,就很容易产生负面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还有谁可以依靠,同时他将你弟弟失踪这件事情当作是他自己的错,强烈孤独感和自我厌弃会让一个人陷入消极情绪。
老实说,再这样下去,我不确保孩子是否可以降生。不是健康降生,而是可能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唐朝白问:你的心理辅导也不管用吗?你是医院最优秀的心理医生!
闻辉叹气,说:我只是辅助作用,他这种情况不是靠我一两句话就能治好的,他的心结根太深了,而且不愿意我深挖,说到一些敏感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并且我也感受到他的抵触心理,他可能在说服自己和我交流,但潜意识里是抗拒任何人窥探他的内心世界的。可以说,这几天都心里干预似乎实质上毫无进展,闻辉也很烦恼,这是他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