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奎掐死那种蜈蚣时,贴在望板上的‘人’已经快要靠近他。
他掐死蜈蚣,心存疑惑,却深知这里不能久留。得尽快溜出去,这样一想。就急忙拉开房门,闪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闪身出门的刹那,贴在望板上的那个‘人’吐出来的舌头扑了一个空。
退出停尸房的钟奎没有多停留,就急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闷闷的坐在床沿上,回忆刚才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
掀开的盖尸布是恢复原样的,掐死大蜈蚣就在衣兜里,划燃有用过的火柴棒都一根不剩带走的。既然发现了了问题,就不能大肆闹出动静来,怕的是惊动外面那些手拿警棍的保安。
一切还得等到天明再说……
蜈蚣足有三寸长,此地属于潮湿地带。蜈蚣喜好潮湿,在这里出现一两只蜈蚣都不足为奇。钟奎主要的注意力在那存放的尸体上,按理这里并不是医院,只是用来修身养性地方,怎么可能会存放尸体?他们存放尸体想要干什么用?
钟奎在床下挖了一个坑,把那条死蜈蚣和火柴棒埋在坑里。刚刚拍拍手,想要眯一会。一道刺目的光束,跳跃式的散射在窗户上。
他急忙,平声静气,靠在窗户边窥看。
还是那位卞医生,手里拿着电筒,不规则胡乱的扫射着院坝和窗户,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倏然,他盯着之前进入的屋子站定,抖动手里的钥匙把房门开启。接着从里面带出一个‘人’来,这一幕把躲避在暗处的钟奎惊呆了。
刚才他在进入时,就没有发现里面有活人的,这个人藏在什么位置?那么刚才在屋里划燃三根火柴的情景,这个人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钟奎满腹狐疑的暗自猜测,视线随着卞医生和那个人走出了大门。
这一晚,他没敢睡!预测在那个人告诉卞医生之后,他们究竟会怎么样子来收拾自己。
可是令他感到大惑不解的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出现在后院。当深重的暗夜笼罩住整个疗养院时,等待中的钟奎终于呼呼大睡了过去。
第二天,钟奎的预测失败。
卞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进出后院,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猜不透对手的想法,只能按兵不动。钟奎也就佯装没事人一般,照样忙碌在后院那些花花草草和清洁地面上。
在中午的时候,卞医生又带来一个老头。并且介绍给钟奎认识,说这是招聘来给他替换班的。老头姓张,人喊张老头。
张老头话不多,很勤快。大包小揽的把里里外外做完,搞得钟奎反而空闲下来。
卞医生给他们俩的任务是,一个守在前门,一个守在后院那道后门。奇怪的是,后门比前门宽,是那种钢铁铸就的大门,开启时很沉重。
在下午有一辆重型卡车,拉来了一些制冷设备。据张老头说,疗养院要安装冷冻库。钟奎继续追问,张老头就不再言语了。
制冷设备安装好了之后,面包车进出的次数就多了。有时候是一天三次,有时候是两次。自打钟奎进了一次那间停尸房之后,他就知道这些进出的车辆是拉尸体的。
后来次数多了,面包车也从后院门进出。这样下来,张老头忙得跟狗似的,钟奎显得悠闲自在起来。
好几次他想溜出去,把看见君君尸体的事情告知给小包妈妈,然后由她去告诉给君君妈妈。想通过他们来查找疗养院的尸体存放秘密。可惜,一次也没有成功,反而被喊到办公室受到管理人员的训斥。并且警告他,如是发现擅离职守就重罚。
罚什么?罚款?扣工资?还是别的什么。钟奎没敢问,也不能去做这些打草惊蛇的脑残举动。
在张老头来了之后,两个人混熟了。偶尔也玩笑,玩笑!
“老张,你是凭关系来的?”
“嗨嗨,胡说。我老婆在前院打扫清洁,是她喊我来的。说最近疗养院要有建什么冷冻库,需要两名看守人员。工资待遇还不错,我就来了。”
“哦。”
“你是怎么来的?”
“熟人介绍来的。”
“你不是本地人?”张老头审视目光看着钟奎说道。
“是咯,我们那里苦寒,老婆娃儿一大堆。需要钱养家,不得已背井离乡来打工。”钟奎觉得自己相貌不怎么样,演技可是一流的。说得对方是一乐,笑呵呵的样子,居然相信了他的话。接着他继续忽悠对方道:“这里好是好,就是一些诡异。”
老张头,眨巴一对细小的眼睛,并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诡异?这个有什么。想当初我在别的地方,还是做这个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你以前做什么的?”
“守夜的。”
“守大门?”钟奎实在想不出他是守什么的。
“守停尸房。”
“……”钟奎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疗养院护理痊愈了那些植物人出名了,名声大噪。扩建之后,修建了冷冻库。一定还有什么大的计划,这个计划一定跟尸体有关。对张老头,还不甚了解,所以敏感性话题最好还是别提。
不过张老头知道得还挺多的。他告诉钟奎,接下来疗养院可能要对他们俩进行训练。训练的主要内容其实就是要对在职值守人员,进行洗脑,让他们忠于职守,不得泄露单位的任何秘密。
在训练之后,钟奎和张老头就正式给疗养院签约用工合同。签约是一年,该合同具备法律效应。
合同签订之后,卞医生告诉他们俩。他们主要负责巡视后院环境,包括整理和签收送来的货源。(尸体)钟奎和张老头第一次堂而皇之地进入冷冻库。面对一具一具的尸体进行清点,这些都是要送走的尸体。两人都感到疑惑的是,这些尸体为什么就像过客在这里呆一晚上或者是几晚上就得送走然后火化掉?
他有留意里面有没有君君,却意外的发现她不见了。
张老头干这一行很是熟练,把僵硬的尸体靠在肩膀上,就那么高举着送出到外面等待的面包车里。
钟奎虽然接触过这些没有生气,有一股尸味的玩意。也感觉有些难以接受住,发自咽喉处的悸动之感。一颗颗冷冰冰,硬邦邦,貌似蜡像的头颅,虽说是戴了手套,可是在接触到时,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就在他扳动尸体颈部,发力想要扛起来送出去。在翻动头部,尸体的后劲部暴露在他视线关注下。尸体的颈部,有两个不起眼的点,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