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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王氏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些日子一直操心过甚,身体极其虚弱,常常头晕。

权国公轻叹一声,道:你好好休息,不许胡思乱想。

父亲放心,女儿知道的。王氏躺在床上,环顾四周:进安和恬儿如何?

国公夫人想到自己可怜的外孙女,眼泪落下:她们都好好的,进安正在屋内休息,等下就过来了。

正说话间,唐进安从外面急步而入:母亲。

他听说母亲晕倒,吓得书都不看忙跑过来。

看到儿子,王氏眼泪哗的流出来,朝他伸出手:进安。

娘亲。握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来,唐进安望着虚弱的母亲,心中十分难过:您感觉如何?

王氏扯出浅笑,道:没事,娘很好,倒是恬儿,她如何了?有没有闹?

唐进安摇头,轻声道:母亲放心,妹妹很好,只是缩在屋里不见人。

她没事就行,你外公说鬼医医术高明,定然可以治好她的脸。

母亲说得极是。

唐进安望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母亲,眼泪流了出来。

权国公怕他们漏馅,道:你们都出去,我和玉儿说些话,进安去看下妹妹,让鬼医给她看脸。

好。

唐进安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国公夫人离开。

权国公坐于床边,眸光深邃望向王氏:玉儿可知你为何晕倒?

父亲请讲?

她知道,父亲单独留下来,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权国公叹息道:唐墨体内的蛊毒解开了,你体内有母蛊,受到波及将其吐出,才会昏迷过去。

什么?王氏暗惊,脱口而出:那如何是好?

没有蛊毒,他们如何杀死唐墨,王氏心情一落千丈,剧烈咳嗽。

玉儿。权国公大惊,忙为她顺背:别急,父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王氏平复心情,泪流满面的拉着他的手哭道:父亲,这个小野种为什么如此命硬,他的运势为何这般的好。呜。。。

明明父亲什么都算计好的,唐墨还是能轻而易举的逃开

太不公平了,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权国公安慰她,轻声保证道:你先养好身体,我们再从长计议,唐墨就算有陛下护着,也有不走运的那一天。

自古以来,从没有人一生都是幸运的,从来没有。

权国公相信,只要再给他时间,唐墨绝对会死在他的手里。

第92章 有没有打扰?

冬天初临,雷声阵阵划破夜空,大雨滂沱而下,寒风扑打着窗棱,屋子内,王氏缓缓睁开眼,望着上方熟悉的帐幔,眼底满是惆怅。

桌面,烛光闪烁,随着风起伏不定,幽亮不明。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王氏恍然隔世,被子下的手紧握,眼底迸出恨意。

唐墨,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思忖间,廊下传来两个侍女说话的声音: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

三姑奶奶这病得精养着,可费药材了。而且,一辈子都要小心,不能动气。

当然了,光是每天服用的那些人参我们一辈子也吃不起。

屋内的王氏听到这里,心中升起轻蔑,下贱的丫头,你十辈子都不知道人参什么味道。

另一个侍女小声道:别说,唐进安少爷长得真好看。

另外的侍女提到唐进安,语气多了几分的羞意:要是能当他的妾就好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王氏想起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骄傲,她教养的儿子,就是比唐墨好。

正当她得意的时候,接下来的话震惊了她的双耳。

另外的侍女沉默片刻道:听说姑奶奶还不知道她女儿没了的消息。

嗯,病得如此严重,谁敢告诉她。

脸毁容,又被人捉奸在床,名声全毁,这辈子算完了。她也有勇气,竟然自己投了湖。

听说捞起来的时候早就没气,真是可怜。

什么可怜?姑奶奶这样的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好女儿,十三四岁就会勾引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也是,还被人母亲捉在床,真是不知羞耻。

听说护国侯只一副棺材就了事,连礼队都没送。

切,是她自己活该,如若不是她自甘下贱,怎么会被毁容,自己想不开跳湖,能怨谁。

姑奶奶还让鬼医为她女儿看脸,素不知坟头草都长得老高。

小声些,别被人听见。

怕什么,全睡了,只有我们二人在这里。

屋子内的王氏睁大眸子,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恬儿,恬儿死了!

眼泪哗的流出来,悲伤冲击着她的心脏,王氏双眼满是呆滞。

怎么会,恬儿竟然跳湖自杀了,她为何如此想不开?

呜。。呜。。王氏捂着嘴巴,哭得浑身颤抖,心脏一抽一抽的。

放开手,王氏睁着眼望向外面吼道:来人,来人。

夫人。

一个侍女推门而入,见到她忙快步过来。

王氏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一手攥住她,双眼瞪得老大:你告诉我,告诉我,恬儿怎么了?恬儿是不是死了?

侍女大惊:夫人,您说什么呢?:

你告诉我。王氏激动的大吼,双眼满是血丝:我都知道了,恬儿跳湖自杀了,是不是?

侍女扶着她的肩,气极败坏道:您怎么知道的,是谁说的?

明明严令过,谁也不许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的,是哪个杀千刀的。

王氏听到这里,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勐然吐出一口血,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侍女扶住她,急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夫人吐血了,快些。

幽亮宁静的院落灯火亮起,凌乱的步伐声音划破宁静,请大夫的请大夫,侍卫顾不得夜禁,闯入前院告诉权国公。

护国侯府内,刚喝了碗参汤的唐墨也得到消息。

望向施管家,唐墨笑道:重重赏那两个侍女,先暂将她们摘出来,以免出事。

那两个侍女正是唐墨安排的,王氏病重,如若再知道女儿的事情,必然气极攻心。、

权国公给他下了这么久的蛊毒,他回个礼是应该的。

管家点头表示知道,道:您的父亲正在那边,据说十分伤心。

他的伤心,只是做给权国公看的而已。唐昌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功利心极强,也许他对王氏是有几分真心,只是几分而已。

施管家随后没有再说什么,恭敬退出去。

唐墨拿起旁边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想着。

卧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身便衣的萧正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底满是温柔:墨。

抬头见是他,唐墨放下茶杯:王氏的消息你听到了吗?

萧正霆未知何事:怎么了?

我们的计划很成功,王氏知道了唐玉恬身亡的事情,病情加重。

这回,权国公只怕忙得焦头烂额,就算鬼医在,心病难医,他也未必能将王氏从鬼门关拉回来。

萧正霆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权国公这回没空来烦你了。

王氏的身子早就亏空,得知这一噩耗,必然气极攻心。

唐墨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裴帽这几天倒是安静。

萧正霆不以为然,道:过几天就将狼营和北翼营合并,由你来统领。:

裴帽等人将其调到别处吧,副将也调走。

你不想要?裴帽不说,其他几个副将能力也出众。

唐墨挑眉,笑道:不想要,他们几个的资料我看过,都是不错的副将,可惜我更觉得朱上通几人更值得培养。

朱上通几人是有些高傲,这种高傲皆是自己有真本事,这些日子经过他的训练,他们的体质更上一层楼,锤炼得更加强。

裴帽的副将过来,他还得从新驯服,又得重新训练,他没这闲工夫。

不如不要,管他往哪里塞。

萧正霆自然随他,道:自如此,将裴帽直接抽走,分到周昊旗下。

周昊手下都是厉害的将军,能力非凡,裴帽远比不上,他过去,定然会被压制。

唐墨朝他竖起大姆指:不愧是做陛下的人,这招高啊。

周昊和裴帽的兄长不对付,到他的旗下,裴帽必然没有可伸展的机会,可谓是斩断权国公一条分枝。

唐墨觉得权国公真的很傻,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帝皇。

如若是个昏君还可以一拼,偏偏他面对的是个强势的明君,等于自己给自己挖坟。

萧正霆道:王氏一旦出事,到时候权国公必然会咬着你不放。

放心,我自有法子对付他。唐墨知道他想帮助自己,他和权国公之间的事情,他会自己解决

权国公权倾朝野确实不假,但他也不是没有盟友,先不说周叔叔,望怀月就足以可以和权国公抗衡。

想了想,唐墨道:礼部尚书,唐昌不是想要吗?

他确实能力不错,只是不会上任。唐昌是权国公的人,萧正霆不会让他坐上去。

礼部十分重要,唐昌耳根子太软,这样的人挑不起大担子。

权国公也知道,只是唐昌是他的女婿,就算扶不上去他也会扶,唐昌不会背叛他。

歪着身子,唐墨将长腿搭上他的膝盖:正霆,天色冷了,咱们搞个烧烤大会怎么样?:

好啊。萧正霆伸出手为他揉着双腿,道:你的身子如何?

解蛊毒后他的身子十分虚弱,这些日子他都让贺神医给他拼命的补,无论什么山珍海味都一起上,唐墨元气才慢慢补回来。

就算如此,仍是不能去军营,好在北翼营内有李一兴等人撑着,大家按部就班训练,并无异常。

唐墨暗哼:跟养猪似的补,能不好吗?只是夜间还是有些头晕。

贺神医说过,夜间头晕是正常的,元气不可能这么快补回来,要多卧床休息,0军营那边你去看看就可,绝不能下场和副将他们切磋。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如若牵动旧伤就真的麻烦了。

唐墨伸出手绕起他垂落的墨发,轻轻把玩着: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

见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萧正霆侧过身子吻上他的唇。

唐墨脚直接搭上他的肩,昂头迎上他的吻。

阿墨,阿墨。二人正情浓,外面江子良大步走来,人未到声音先至。

江子良手里有封信,想给唐墨看看,他兴高采烈来到门边,昂头就看到萧正霆和唐墨正在亲热。

皇帝陛下杀人似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颤,往退后几步:那个,有没有打扰?

话刚落下,他恨不得抽死自己,这什么屁话?

唐墨亲了亲萧正霆嘴角,戏谑一笑:你说呢?

萧正霆冷声道:你最好有可以让朕不杀你的理由,不然别怪朕不顾及你师父。

有,我有!江子良忙扬手,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字:我让人查到了鬼医的事情,比你们知道的更详细。

拿过来。

二人皆有兴趣,萧正霆为唐墨整理好袖子,再给他捋捋有些凌乱的墨发。

江子良递给唐墨纸,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个鬼医已身患绝症,他接近权国公也是有意图的。权国公手上有种蛊叫红娘煞,只说用特殊法子服下后可以治好他身上的绝症。

唐墨看完信上的字,望向江子良:你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

江子良得意,装模作样捋着胡子:自然有我的法子。

萧正霆放下纸,冷声道:权国公手里竟然还有蛊毒。

唐墨想了想,道:我怕他对来对付你。

蛊毒的可怕他们一清二楚,权国公留着另外的蛊,绝对居心不良。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做任何事情。

萧正霆霸气道:他再牛,永远也只是臣!

第93章 水良村滑坡

十一月天气,冬天来临,寒意空袭了京城每个地方,所有人开始脱掉薄衫,护国侯府内侍卫将地笼抬入屋内,慢慢烧起来。

窗边小榻上,唐墨望着外面倾盘大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庆梚端着茶进来,放到他身边:侯爷。

侯爷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中蛊,解开后身子一直很虚弱,他就自告奋勇每天拿着军报过来给他看。

侯爷对于军事方面有着可精准的勘破力,他有什么问题都能一针见血指出来,让他十分崇拜的不行。

那些人说什么靠帝宠进入的北翼营,全是放屁,真想让他们领教领教侯爷的厉害。

嗯,今天军营可还安静?唐墨没端起茶也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喝的他嘴都是人参味。

庆梚道:军营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正常训练,我也是刚训练出来。

他们现在从副将到普通士兵,谁都要训练,身体也越来越强悍,对于刚开始看似地狱般的训练也越来越能游刃有余。

唐墨挑眉笑道:觉得如何?

庆梚有些腼腆的捉头:刚开始就跟掉地狱似的,习惯后觉得自己仿佛能挑起天地大梁,身子无论各方面都在不断强悍。

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强大,如此所向披靡。

那就好。将茶杯放下,唐墨站起来:走,跟你到训练室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