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你一定要把阮家俊保释出来,至少暂时都要让他出来。”乔安柔刚掩上房门就着急的说道。
乔立远脸色一沉,暗声问道:“理由?”
“爸,必须要让他出来,我需要他的帮助,看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瀚宇的孩子,连奶奶都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眼看就要成功了,如果阮沐天醒来,此事恐怕就要黄了。”乔安柔满脸泛红,着急地说道。
“难道阮沐天会反对你,亦或是不喜欢自己的孙子?”乔立远非常不解,满眼疑惑。
“不是这样。”乔安柔急了,“爸,您就莫要追问了,我有理由的,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事一定要帮我,我可是您的唯一女儿呢,您要不帮我,到时后悔了可别怪我。”
乔安柔娇嗔的威胁道,又是抹着眼泪又是撒娇。
乔立远很惊讶,按常理阮沐天晕过去前并不是那么喜欢木清竹的,况且他醒来后也不见得是坏事一桩,可女儿这样要求有何道理呢?
可乔安柔却容不得他多问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安柔,安柔,你这是要去哪,小心点啊。”柳兰英着急地朝着乔安柔远去的背影喊道。
“这孩子还怀着身孕呢,就这样跑了,这要出了事该怎么办呢?”柳兰英嘴里念叨着走了进来,“立远,她究竟找你有什么事吗,瞧她这样子真让人担心的。”
乔立远镜片后的眼神闪铄着,若有所思,沉吟了会儿,站了起来,脸色暗黑。
“你呀,女儿都是被你从小给惯坏了,这都多大的人了,你这当娘的能管她一辈子吗?”乔立远心情沉重,训斥着柳兰英。
“立远,这是什么话?”柳兰英无故被乔立远训斥,心中不满,满脸不高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会娇惯点,可那又怎样,女孩子不都是要娇身贵养的吗,看看我们安柔多么优秀,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还嫌不好吗?瞧你那样,哪像个当爸的,横竖看女儿不顺眼。”
“你……”乔立远一股闷气堵在了胸口,用手指着柳兰英,沉痛地说道:“你就只知道溺爱,事非不分,到时会有你哭的那天的。”
说完后,摔了门,直接出去了。
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阮家俊从里面走出来时,恍如隔世。
外面的天气是那么的好,太阳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清新的空气从四周向他包围过来,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贪婪地呼吸了几口。
被关在那个黑暗潮湿的拘留室里,每天被云剑风审讯着,知道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心如死灰。
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样被放了出来,一时如在梦中,呆呆站着。
红色骄车的车窗缓缓摇下了。
满头的卷花披肩,性感的红唇似火,墨色的大眼镜罩在那张美丽妖艳的脸上,竟然会是那么的生动。
刚从地狱里出来的阮家俊,第一次觉得乔安柔的脸也不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在他身陷囹囫的时候,还只有乔安柔过来帮了他,让他脱离了那可怕的牢笼。
“上来吧,难道还不想走么?”乔安柔取下墨镜,笑得妖娆。
阮家俊只呆了一瞬间,立即醒悟过来,慌忙打开了车门钻了进来,恍若外边的世界是洪水野兽,再慢一步就会吞没他般,乔安柔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想吃什么?”她扭动着方向盘,淡淡问道。
吃什么?这样的问话若放在以前,他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已经被饿了好多天了,牢里的饭菜简直就是猪食般难以下咽。
脑海里闪过精美丰盛的菜肴,只觉肚腹一响,倍感饥饿。
乔安柔听到了他肚中的响声,笑得更明快了。
载着他来到了一间毫华酒店,先让他冲了个澡,然后就踱步来到了预先定好的毫华包间里。
“上菜吧。”乔安柔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看到浑身干净,焕然一新的阮家俊走了进来,朝着守侯在一侧的服务员吩咐道。
“是。”服务员出去,很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各种美食。
阮家俊再也顾不得形象了,饥不择食用在此时的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他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好菜就往嘴里送去,那个模样真的是狼吞虎咽。
乔安柔暗暗惊讶,想来被拘禁的生活真的不是人过的,就连一向自负自傲的阮家俊,堂堂的财政厅厅长被关进去后,这才几天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想着,心中后怕不已。
“来,喝点酒吧,这可是上好的洋酒,一瓶都要上万元呢。”见阮家俊吃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快填饱了,乔安柔站了起来,款款走上去,倒了一满杯酒递了过去。
浓郁的酒香味直接飘入了鼻中,阮家俊的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不再推辞,接过来仰首一饮而尽。
“好酒。”他咂了下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声。
“当然,招待阮厅长那必定要是好酒好菜才行啊。”乔安柔妩媚的一笑,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浓郁的香水味直扑阮家俊的鼻孔。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盘中的食物夹去,一块脆皮鸭刚夹入嘴里,就听到乔安柔单刀直入地问道:“阮厅长,将来有什么打算啊。”
阮家俊正在快速消化着嘴里的食物,听到这个问话,嘴里停顿了,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可嘴里的食物实在太美味了,只停了会儿又吃了起来。
乔安柔笑笑,“不急,这里没人跟你抢,现在才知道谁对你好了吧,要不是我,现在恐怕还在那冰冷的监狱里了。”
阮家俊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惶惑的嗅光,不久后,又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安柔,谢谢你,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我,关心到我。”他认真说道,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唇。
乔安柔笑了,用手抚了下额前的波浪卷花,好心地问道:“饱了没有,要不要再加点菜?”
说完双手轻抚上了肚子摩挲着。
“饱了,不要了。”阮家俊摇头,打着饱嗝。
“放心,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会看着你受苦不理的。”她非常大度慷慨地说道。
同一条船上的人?阮家俊被这几个字吓到了,他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不,他不愿意。
只希望这次出来后,再也不要干那些坏事了,从此后他要好好过日子,娶妻生子,过天下所有男人都能过的幸福日子。
他怎么可能还与她同一条船呢,他不想这样的。
当下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安柔,从此后,我只想过平常的日子,什么都不想做了,我是阮家的子孙,吃的穿的都会受用不尽的。”
想得倒美!
乔安柔心中冷笑不已,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明明现在木锦慈的案子罪证确凿,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被放出来,怎么可能就这样了了事呢?
真是看不清自己的处境,痴人作梦,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又怎么会动用爸爸的关系把他保释出来呢。
“你真以为你还能过回平静的日子?”乔安柔秀眉一挑,挑畔地问道。
阮瀚宇手一抖,抬起了迷惑的眼,却非常认真地说道:“安柔,一切都让他过去吧,我们从此后再也不要去想那些龌龊的事了,人的一生平平安安就是福了,何必去追那些遥不可及的梦。”
他说这话是认真的,也是真心劝她的。
经过这次牢狱之灾,也想清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他只想好好生活了。
如果这次能安全脱身,他真的再不愿意去做那些事了。
“你倒是可以这样想,只怕是不可能的了。”看到他心灰意懒的模样,乔安柔冷笑着出声来。
“为什么?”阮家俊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乔安柔凤眼一抬,秀眉拢成了一团,满脸黑气,“你还真是蠢,以你现在的境况,不会天真的认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么?”
阮家俊惊愣了下,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可眼里还是疑惑。
“现在你财政厅厅长的位置已经被停职了,木锦慈的案子也已经立案了,既然立案就要有结果,以为你现在出来那就是全身而退了么,太可笑了,现在之所以还能把你保释出来,那是因为这个案子疑点重重,还不能给你定性,一旦证据确凿,你就坐实了罪名,这辈子也就完了,那是再也没有希望了,谁都保不了你,因此要想争取真正的解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懂吗?”乔安柔循循善诱,清晰地分析道,“现在关健是不能让这案子定性,要扭转过来,那样一切都是误会,再也没有谁能把你怎么样,你就能恢复到过去,还能过上过去的生活。”
阮家俊有些傻傻地坐着。
乔安柔的话不无道理,其实这些他也是懂的,刚开始还以为是乔安柔动用乔立远的关系把他彻底解脱了出来,可现在来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了。
这个事情本来都已经查出来他设计的了,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就算是公安局放过他,那阮瀚宇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木清竹更应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怎么会想得这么美好呢,怕是被拘禁得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