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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33节

他今日心情好,双眸便格外明亮。

隋衡原本都已经上马准备回府了,临时又折了回来。因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怕韩笑粗心怠慢,耽误他正事。

最紧要的是,他很着急知道结果。

满屋子监官瑟瑟行礼。

隋衡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正中长案上的字条,直接走过去,挑眉问:“如何?是不是天作之合,相当匹配?”

监官们不敢答,齐齐望向韩笑。

韩笑咳咳两声:“哦哦……”

还没“哦”出个所以然,隋衡已将纸条拿起,揣入怀中。

“孤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果。”

“诸位辛苦了,今日所有在职的,统统有赏,等孤办喜事时,记得来喝孤的喜酒。”

等众人恍恍惚惚反应过来,隋衡已扬长而去。

众人不得不再次看向韩笑:“韩相,这……”

韩笑老神在在:“其实殿下说的也没错,既然不克,那就是不会对殿下造成伤害了。命理之说高深莫测,便是老夫穷极一生也无法彻底窥破其间奥秘,合多少,如何合,你们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说得一定是对的?反正老夫是不敢。”

顶头上司都不敢,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敢。

众监官齐齐行礼,道:“属下受教。”

隋衡说得笃定。

江蕴半信半疑伸出手:“我看看。”

“看什么?”

“八字。”

隋衡:“怎么?你对孤的八字感兴趣?”

江蕴只是想记一下,等日后找江国的监官核实一下,便点头。

“亲孤一下,孤就给你。”

对面人十分不要脸的道。

显然,野狼被喂刁了胃口,已经很习惯把某些事当成福利。

江蕴不动,静静打量着他。

“只是无聊想看看而已,不看也罢。”

说完,江蕴就低头去看自己的书了。

还没看完一行,下巴便被捏起,接着右侧脸颊被重重亲了口。

隋衡松手,露出抹得逞的笑,从怀中取出锦囊,又从锦囊里将字条取出,放到案上,道:“孤亲你一下也是一样的。喏,看吧。”

江蕴拿过来看了下。

纸条上果然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左边一行是他随口胡诌的假八字,右边一行显然就是对面某人的。

江蕴扫了眼,便放回案上。

“如何?”

隋衡饶有兴致问。

江蕴敷衍道:“字不错。”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孤的八字呀?你如何看?可喜欢?”

“……”

江蕴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

这种东西,有什么喜不喜欢。

便继续敷衍:“殿下的八字,和殿下本人一样,龙精虎猛,令人佩服。”

隋衡一笑,将纸条重新放进锦囊里。

道:“孤就知道,给你看了,你也看不懂。”

他显然很宝贝那个锦囊,装完,收好口,依旧妥帖放入怀中。

见江蕴一直盯着看,道:“你若喜欢,孤改日也送你一个。”

江蕴摇头,道不必。

十方的身影在外徘徊。

隋衡扫见,问:“何事?”

十方立刻答:“殿下,高管家他不愿走。”

隋衡没露什么表情,只说知道了,让他退下。

江蕴自然也听见了,默了默,暂放下书卷,问:“你是因为昨日的事,要赶走他?”

隋衡随手捞起一个糖橘:“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孤会处理好。”

然而江蕴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外人造成麻烦。

江蕴道:“若是因为昨日事,真的不必。”

“住客房,是我自己要求的,与他无关。”

隋衡显然不这么觉得。

他治军多年,又身居高位,虽称不上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对如何御下,自有自己的想法。

他可以容忍手下人笨,脑子慢,但不能容许手下人自作聪明。

高恭显然越过了他的界限。

“孤说了,与你无关。”

隋衡已将橘子剥开,掰开一瓣递到江蕴面前:“尝尝,宫里刚送过来的,正新鲜呢。”

江蕴摇头。

隋衡皱眉:“怎么?嫌孤手脏啊?”

“不是。”

“过午不食,我没有吃小食的习惯。”

隋衡忽然想到上午回府时,嵇安向他禀报的情况:“小郎君说自己有胃疾,平日只吃清淡之物,不需特别制作菜谱。”

原来是有胃疾,难怪总吃得那般少。

隋衡便收回手,将橘瓣丢进了自己嘴里,道:“孤明日叫宫中的御医过来给你瞧瞧,胃里的毛病,岂是小事,不能拖。”

江蕴想说不用。

但突然想到,他在此人面前,似乎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此人蛮横霸道惯了,只会按照自己意愿行事,说了也是白说,搞不好还要被他戏弄,便没有吭声。

“殿下。”

嵇安的声音在外响起。

“皇后娘娘派了人过来传信,说晚上要在宫里举行家宴,让殿下入宫参宴去。”顿了顿,嵇安接着道:“皇后娘娘还说,让您带着楚公子一道。”

隋衡说知道了。

嵇安自去准备出行的车驾。

江蕴先道:“我就不去了。”

“那不成,母后和祖母她们一定是想看看你。阿言漂亮又乖巧,还如此勤奋好学,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隋衡这话倒不假。

太子殿下从南边带了个小郎君回来的事,外人知道得虽不多,却瞒不过皇后和太后的耳目。

两人一个为儿子一个为孙儿的婚事操碎了心,之前软硬兼施,方法用尽,都没能让隋衡屈服,如今见隋衡竟主动带了人回来,虽然是个小郎君,也是稀罕得不行,迫不及待的想见见。

这个时代民风开放,娶男妻也是有的,但隋衡身为一国太子,承担着绵延子嗣的责任,按理,无论隋帝还是皇后太后,都不应该由着他胡闹的。

江蕴有些无奈。

“一定要去么?”

“嗯,一定要去。”

隋衡理所当然:“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孤最喜欢的人。”

江蕴不免想起上午闲转时,在凉亭里无意间听到的宫人的对话。

便点了下头。

左右有此人在,无人可以为难他,他也能顺势看一看隋国王宫的布局与构造。这些东西眼下看来无用,将来也许会在关键时刻为他提供关键帮助。

他在隋都没有心腹,没有眼线,一切情报线索,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摸索,总困在这座别院里也不是办法。

隋衡亲自给江蕴挑选了一套新裁的衣袍,到了傍晚,便带着江蕴一道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驶进长街,忽经过一家卖白糖糕的小店。

隋衡命停车,道:“宫宴吃不饱,孤先给你买一份热乎的糖糕垫垫肚子。”

隋衡自小在隋都长大,对隋都美食可谓如数家珍。说完,便推开车门,亲自下车去买了。

江蕴隔过车窗,看街上行人如织,灯火明曜,看他矫健挺拔身影在如星如雨的灯火间穿梭。

人间,当是如是。

江蕴想。

之前在江国,他贵为太子,几乎常年都待在那座名为“兰馨”的宫室里,除了每年的祭祀和一些需要他出席的例行活动,鲜少有踏出宫门的机会,更别提如寻常百姓一般,在街上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