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秋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一排柜子,面色紧绷。
这是他从未遇到的一幕,所以他怕了。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一整排柜子,却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觉得眼前的柜子是那嗜人的恶魔。不由自主的后退,撞上了颤颤巍巍的韩山,他的一声喊叫,差点让他都绷不住叫出来。两人就差抱一起一起尖叫了,可这时他目光余角注意到郁司言竟然径直朝着那柜子走去。
他伸出手去拦,可却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麻麻啊!我想回家!”
韩山哭的极惨,死活抱着木子秋不放手,也就没有看到郁司言已经站在柜子面前了。
敲击声还在继续,郁司言站在柜子面前,也没有找到敲击声的具体源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的手放到柜子上,敲击声仍旧在继续。
试着打开玻璃柜,可明明有钥匙,钥匙也扭得动,但柜子就是打不开。这一连串的动作,使得木子秋可算是冷静下来,将不冷静的韩山被扒拉下来之后按住他的爪子,冷静的说:“你已经在学妹面前丢过一次脸了,还想将脸彻底不要了?”
韩山看看他,又看看还在折腾柜子的郁司言,又听到那声音,他一脸生无可恋的喊:“脸算什么!只要今日啥事都没有,我将脸扒下来装裤兜又有什么!”
他是怕极了。
最初的床板,以及现在无端出现的声音,都快要将他的胆子吓没了。
他已经想着,只要离开校医室,他就立马回家!不请三个月的假期,他绝对不回来!
可郁司言听到他的话,突然回头说:“你作的一口号死。”
“嗯?”韩山疑惑,木子秋疑惑,可下一秒柜子中传来的加速敲击声让他俩一惊一乍的。尤其是韩山,欲哭无泪的问:“怎……怎么了?”
木子秋对上郁司言戏谑的目光,灵光一闪,道:“他说的话?”
郁司言轻笑:“鬼怪,最容易将人的话当真了。”
在韩山僵硬着表情的注视下,郁司言猛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
声音消失了。
“结束……结束了吗?”木子秋吞咽口水,韩山已经不想说话了,自闭了。
“不,游戏才刚开始,”郁司言关上柜子,回头越过两人看向他们的身后,神色冷静。
可木子秋两人,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身后,咋这么冷呢。
对上郁司言的目光,他们心都颤了。
破风声从耳边传来,僵硬的韩山不知所措,可郁司言动了。脚下一蹬,一手将韩山扯过来,一脚踹向伸出利爪的鬼物。
“啊——”
怒吼的惨叫,对方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身体以诡异的姿态,趴在了墙壁上,阴阴红眼,怒瞪着郁司言。
嘴里嘶吼着什么,却不是人言人语。
韩山只看了一眼,就踉跄的站不住,坐在了地上,指着那穿着同样一身校服却满身阴气的鬼物,失声了。
木子秋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鬼怪,心惊胆战立马跑到了郁司言这边。他算是发现了,郁司言能对付这鬼物!
他将腿软的韩山拉到一块儿,看着与鬼物互相对峙的郁司言,忙问:“现在怎么办?”
“还有二十来分钟,就要正午了。”
正午,阳光正盛之时,不管这个校医室被做了什么手脚,鬼物又被做了什么手脚,正午时分她会暂时退去。
木子秋看向窗外,可校医室窗户的窗帘早就拉上了,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他嘴唇微动,看向韩山,后者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当时拉上窗帘也只是为了好睡觉!”
明明有老师守着,旁边还有木子秋,可谁料到会遇到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以后,他绝对不会出现在死人出现的地方!
木子秋抿唇。
今天之后,他也该也是如此了。
不,不是今天之后,就是现在此刻,他一点也不想继续在校医室消磨时间了。
郁司言可没有心思理会这两人的心理变化,她盯着那鬼物,目光在她残缺不全的尸体上扫过,眉头微皱。
经历过这么多攻防,她也算是接触过不少鬼物了。根据认知,鬼物的形体大多都是惨死之时的身体。可现在,她怎么发现鬼物胸口位置没有了心脏?
她侧目问韩山:“她是刘颖儿吗?”
“吼——”
很好,不用韩山回答,刘颖儿就自己回答了。
对方扑过来,快如闪电。可郁司言是谁,都没带怕的。一人一鬼交缠在一起,顷刻间的功夫,校医室就面目全非。小心翼翼躲在中间的两人,面面相觑。
韩山紧张的抓着木子秋的手臂刚站稳,就面如死灰的问:“她……刚才谁那是谁?”
木子秋皱眉:“刘颖儿。”
窝草!
韩山惊了:“我……我与她不熟!”
木子秋看向他,道:“她只是问问你,那个是不是刘颖儿。”不过现在不用问了,人家已经不打自招了。
“可……兄弟,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啊!如果她真的是……那谁!你岂不是比我还更要危险?”韩山惊疑不定。
刘颖儿死前和木子秋表白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就只有当时恰好也在场的他知道。这么说来,如果刘颖儿真的是因为被木子秋拒绝而跳楼而死,那岂不是他两都会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在想想今天,若不是郁司言机缘巧合在,那岂不是他们两个从刚才就已经凉了!
妈呀!现在一细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木子秋:“……”我可谢谢你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他扶着再次腿软的韩山,冷声道:“行了。事情究竟是如何还不一定呢,你别自己吓自己。”
之前怕,是因为未知。可现在,他却不怕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者说了,有郁司言在,他总觉得事情会完美落幕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郁司言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看校服,邋遢糟糕到极致,可现在看着对方几乎将鬼物压着揍,他又觉得对方不像是外表那般不起眼。
这可真是矛盾极了。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看到被郁司言压在墙壁上的鬼物,也注意到了她胸口处的那个大血窟窿,绝对不对劲,转头问韩山:“她从楼上摔下来摔伤了哪里?”
韩山:“听说是四肢以及腰椎。”
“胸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