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该交待的事情说完,苏齐就先下了楼。
在外人面前一直鲜少说话的靳承深,等人一走就把苏清颜抱进了怀里,指掌隔着衣服轻轻的揉按着她的背后,素来冷漠的脸上流露出微不可见的温柔神色。
“还疼吗?”
苏清颜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软绵绵的趴在男人的胸口上:“不动的时候还好。”
整个背后全是淤青,稍微抬抬胳膊,都扯的生疼,更别说睡觉的时候,平躺是个疼,侧躺也够呛,昨天夜里她都是趴这男人身上睡的,由于姿势难受,睡的就不怎么安稳,早上起来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可实际上,昨天夜里没睡好的,却不止她一个人。
靳承深有些头疼的按压了下眉心,被这个小女人柔软的磨蹭了一晚上,还什么都不能做,个中的糟心滋味,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试第二次。
他抱着苏清颜在包厢正中间的沙发上坐下,俯身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蹙眉打量着她似乎又肿了些许的脚踝,冷声道:“我看你这脚是真不想要了。”
肿成猪蹄了还要穿高跟鞋,都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把脚硬塞进鞋里的。
男人握在脚踝上的指尖微微泛凉,但苏清颜却觉得烫的要命,脸颊也飞快的烧出两片红云:“……这是女人的坚持,你不懂。”
腿能断,但丑肯定是不行的。
想起出门前,这男人扔给她的那双大拖鞋,苏清颜就直想翻白眼。
让她穿着拖鞋出门,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女人的坚持?靳承深听的只想冷笑,抬起握过她脚踝的手就去摸苏清颜的脸:“坚持?”
“……有话好说!”英雄,求放过行吗?!行不行别动拿碰过她脚的东西来照顾她的脸?苏清颜一脸菜色的各种往后缩,“你快去洗手,都不嫌脏吗?”
“不脏。”靳承深侧过脸贴在她的耳畔,“我昨天给你洗的很干净。”
苏清颜瞬间原地爆炸,只觉得脑袋里像装了个瞬间发动的蒸汽机,差点把自己煮熟了。
“你你你、你差不多行了啊。”
听到靳承深提起这事儿,苏清颜就有点崩溃,由于受伤的原因,苏清颜昨天连抬胳膊都费劲,更别说自己洗澡了。
最后还是靳承深把她按进浴缸,里里外外搓了一遍才算完事。
当然。
搓的过程中,该干的,不该干的,也都挨个做了一遍。回想起完事后浴室里飞溅的水花,苏清颜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靳承深把下巴尖抵在她的肩窝上,低笑一声:“今天试试从后面。”
“……”苏清颜快要挠人了,在翻脸边缘疯狂试探。
这人到底是多厚的脸皮?为什么可以把这种事说的这么坦然?!
幸亏在她彻底恼羞成怒之前,电视机里终于传来了响动,苏齐和沈恩泽一前一后的迈进了楼下的包厢。
苏清颜连忙端正了坐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明:“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看大戏呢!”
男人应了一声,右手撩起她的上衣,把她青青紫紫的后背露了出来:“你看你的。”
苏清颜都快哭出来了,虽然明知道外面有保镖守着,不会有人闯进来,可在不熟悉的地方被人撩开衣服,还是让她略崩溃。
“靳承深……”
“嗯?”靳承深将削薄的唇覆在淤青上,右手却捏着苏清颜的下巴尖,强行把她的脑袋拨转到电视机的方向,“认真看。”
这要她怎么看?!苏清颜好悬没抱着他啃上两口,勉强稳住情绪运了运气:“你别闹了,好歹是关系到我报仇的大事,你就这么不上心?”
靳承深额角的青筋微微跳了跳,哪怕情商远低于智商的nk太子爷,也知道这种不上心的罪名是绝对不能背的。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靳承深也还是认命的帮她把上衣套了回去:“小聪明。”
“哼。”苏清颜撇开头,小聪明就小聪明,有用就行!
画面里沈恩泽和苏齐已经各自落座,苏清颜仔细打量着沈恩泽的表情,半晌才挑了挑眉:“他这是什么态度?不把苏齐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苏齐低他一头,又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低他一头?”苏清颜冷笑两声,“那他可真是眼高于顶。”
而此时坐在沈恩泽对面的苏齐,脑回路跟自家表妹成功无线对接了,早在当初调查沈恩泽五年前的所作所为时,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没什么脑子。
可苏齐还真没想到这人能无脑成这样!
前段时间,郦西工程还没彻底落定,沈恩泽对他可谓是客气周到,恨不得伏小做低。
现在结果出来了,这就直接嘴不是嘴,脸不是脸了?就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沈氏到底是怎么撑到现在还没倒闭的??
“光坐这喝酒也无趣,苏总要不要叫两个小姑娘,找找乐子?”沈恩泽翘着二郎腿,自己开了瓶红酒倒上,态度懒散的问道。
苏齐想起顶楼至尊包厢里的两位,再看了看可劲作死的沈恩泽,默默的在心里给这人点了一长排蜡:“不用,今天要谈的事情,恐怕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呵,能有什么事是值得苏总这么严阵以待的?”沈恩泽晃了晃酒杯,看着猩红的液体顺着杯壁挂落下去,不禁享受的抿了一口,“我现在还真挺忙,苏总下次有事,还得麻烦你尽早跟我的联系。”
接下郦西项目后,沈恩泽一天光是应酬就忙的飞起,要不是苏齐这次咬死了非得面谈,他都不一定会挪出时间来。
“一定。”苏齐笑了笑,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如果沈恩泽在靳承深手里都能翻身,那下次见面,他绝对老老实实当孙子,沈恩泽就算在蹲他头上,他都绝无二话。
可惜。
这个下次恐怕是永远不会到来了。
他抄着手靠在沙发上,对一脸熏熏然的沈恩泽扔出致命一击:“我要撤资。”
沈恩泽手里的红酒杯瞬间落地,好在地上毯子够厚,只是酒水溅了出来,他错愕的看向苏齐:“你说什么?”
要不是苏齐还坐在他面前,沈恩泽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撤资?这个姓苏是不是疯了?郦西这种大项目,多少人打破头想进来,苏齐竟然想撤资?有毛病是不是?!
而真正让沈恩泽不敢想的是,苏齐在这个紧要关头撤资,原因是什么?
有什么理由,会明知道面前是块肥肉,却不张口去吃的?
除非……
沈恩泽勉强镇定下来,强笑道:“苏总,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会拿这种身家大事开玩笑,但沈总就不一定了。”苏齐摊了摊手,皮笑肉不笑的睨着他,“郦西项目确实是个能让人一步登天的梯子,但也要看合作方是谁,像沈总这种要命不要命的,我可配合不起。”
他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沈恩泽心脏一阵狂跳,半晌才脸色铁青的咬牙道:“苏齐!你要是现在撤资,就是违约!你想清楚了!”
“我既然敢说这个话,自然是考虑清楚后果了,就是不知道沈总你想清楚了没有。”苏齐讽刺的勾起嘴角,从公文包里翻出一沓文件甩到沈恩泽面前,“看完这些,沈总再来跟我谈违不违约的问题吧。”
强烈的恐惧感几乎让沈恩泽失去了接住文件的勇气,他抖着手拿起文件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许久,沈恩泽就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狼狈的瘫软在沙发上:“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怎么会查的这么清楚?竟然查的这么清楚!如果这些资料泄露出去,别说是看着郦西项目登天,他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苏齐双手交叠,淡淡一笑:“我昨天看了条有意思的新闻,你那个情妇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有数,之前看那个女人反口,我还以为是沈总大发善心,把孩子换了,可昨天尊夫人却带着孩子出去逛街,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啊,就去查了查,啧啧啧。”
乔雅欣!柳凝露!又是这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