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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517节

看到楚云梨,他直接扑过来,扒在栏杆处,“春花,我有事情交代你。”

楚云梨站定,“说吧!”

于同喜招手,“你过来一些!”

楚云梨皱眉,“有屁就放,我没什么耐心!”

“我发现了一些事。”于同喜趴在栏杆上,伸手指了斜对面,“杨管事关在那边,一度想要求死,不过没死成。可是昨天开始,他又不想死了,好几次闹着要见大人,被看守揍了好几次。”

闻言,楚云梨有些好奇,“要你说,是因为什么?”

于同喜一脸神秘,“他之前陷害我们,真真切切杀了两个人,被判了秋后处斩。但我们俩都清楚,这事情确实不是他干的,他既然顶了罪,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就像是前段时间,他几番寻死都正常。可是昨天他变了,我觉得,会不会是赵家答应他的事情有了变化?”

听了这话,楚云梨来了兴致,往那边看去,恰在此时,看守过来催促,“时辰到了,先出去吧。莫要为难我等。”

楚云梨想了想,掏出一枚银角子塞了过去,“我想看看杨关,当初他陷害我,我想看看他有多惨。”

看守皱起眉,“他过两天就行刑了,没有看的必要。”

“还请小哥通融一下!”楚云梨又塞了一枚银子。

看守顺手接了,“你快点的吧。对了,不许靠近。”

楚云梨站在杨关牢房的外面,一时间没有上前。

其实呢,若是杨关愿意指认赵家夫妻最好,可是经历太多的楚云梨也知道,杨关这样忠心到甘心赴死的人,是不会也不敢背叛的。

毕竟,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总有些放不下的人。

杨关会做那些事,就是因为赵家夫妻足够信任他,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就算出事了,杨关也不会招出他二人,甚至会主动顶罪。

刚站了几息,楚云梨心下正思量着上前搭话,杨关牢房中的几人已经看到了她,有个头发乱蓬蓬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调笑道,“你这么看,是缺男人么?”

这一说笑,其余人也看了过来。

杨关本来缩在墙角睡着,听到动静回过头,见是楚云梨,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陈春花,我有话跟你说!”

楚云梨蹲在他面前,“长话短说,我进来时间太久,看守已经催我好几次。”

杨关趴在她面前,“我会让人杀那两个人陷害你们,都是听了赵老爷的吩咐,不是我本意!”

“所以呢?”楚云梨淡声问,“你已经主动认罪,这种情形下想要翻案,也得看大人愿不愿意帮忙。”

刘大人要是不耐烦,此事就这么过去了,过两天杨关一死,这事儿就彻底再没有人提了。

杨关不想放弃,扒在栏杆处尽量探出头,带着鞭伤的脸都挤变形了,他自己却察觉不到一般,飞快道,“我知道,你想报复赵家,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去求大人重新审理此案,我是冤枉的!”

楚云梨看着他,“我得知道为什么先前你心甘情愿陷害我们,如今你又非要翻供。”

杨关咬牙切齿,恨得不行,“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帮我救儿子的,可是昨天我才知道,我儿子半个月前已经死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又怎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楚云梨想了想,“你得给我个证物。随便找刘大人胡说八道,也会被入罪的。”

杨关想了想,撕了一块衣衫,咬破手指写了血书,“麻烦你!”

无论是撕衣衫的利落,还是咬破手指的毫不犹豫,都让楚云梨看得叹为观止。

出了大牢,楚云梨又去了衙门求见刘大人。

刘大人很快就让她进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家闹出了不少事,可以说刘大人之所以不得空,大半都是因为赵家。实在是有点烦了。

他虽然不知内情,但一两个说赵家有问题,还能说是赵家流年不利惹了人,可这桩桩件件,就是那几个和赵家有过节的人出事,就很不寻常了。

楚云梨奉上血衣,“这是今日我去狱中与儿子道别时,杨管事托我给您带来的东西。”

正常情形下,刘大人是不去大牢中转悠的,里头的犯人想要见他,就得让看守或者衙差带信,若是他们不肯带,就是死,也见不着刘大人。这也是杨关求楚云梨的原因。

刘大人接过,越看眉心皱得越紧,良久,他放下那布,看向面前的楚云梨,“你恨赵家。”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楚云梨坦然点头,“只要赵家在一日,我就不能安生过日子。前前后后找了我好多次麻烦,要不是我机灵,要不然大人您明察秋毫,我早已经死了几次了。”

刘大人揉了揉眉心,靠在椅子上,“我怎知是不是你记恨赵家让你家破人亡,所以才弄出这些?”

就知道会是这样。

刘大人高高在上,俯视整个抚州城,谁是谁非他都不知道,得拿证据。

某种程度上来说,抚州城有这样的官员是百姓之幸。不是谁弱谁有理,也不是下意识偏袒权贵。

楚云梨语气认真,“要是我一个人找赵家的麻烦,肯定是我记恨他们。可是这么多人都说赵家有错,那肯定不是我们这些苦主的问题。”

她想了想,“我猜,范大娘状告他们,最后他们兴许会找大夫证明范大娘已经疯了,以此脱身!”

刘大人有些惊讶。

恰在此时,有衙差来报,“大人,外面赵老爷带着几位大夫,说是已经去给范家老太太把过脉,她已经疯了。”

刘大人:“……”你们约好了吧!

第677章 顶罪的婆婆(完)

如果没有楚云梨方才的提醒,此时赵家带着大夫过来说这些话,刘大人就会找大夫诊治,如果那些大夫一致认为范李氏精神和情绪不对,他也真会把她当疯子处置。

一个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如此,赵家又可脱罪了。

惊愕过后,刘大人再看面前的楚云梨,“你提前发现了赵家的动作?”

“没有!”楚云梨坦然,“但是脱罪的法子也就那几种,要么主子不知,是下人自作主张。如果罪证确凿,那就苦主是疯子胡乱攀咬。”

刘大人若有所思,“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楚云梨:“……”

如果是陈春花,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的。可她不同,她经历了那么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多少也猜得到一些赵家人的想法和做法。

刘大人也没等她回答,吩咐道,“让他们进来。也去把范李氏找来。”

衙差应声退下。

楚云梨忙道,“老太太在小居客栈。”

刘大人又是一怔,若有所思。

赵家人带了三个大夫,都是城中的名医,看到楚云梨已经在时,赵家夫妻俩颇为诧异,“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云梨反问,“关你们什么事?”

赵夫人不忿,还想要再说。被赵老爷拉了一把,然后,两人正色说起范老太太的疯病。

三个大夫都说老太太不正常,激动易怒,她口中的话不能当证词,兴许只是癔症所致。

赵老爷接过话头,“当年我确实喜欢过范姑娘,可她真是病逝,至于范家其他人的死,我们确实没有插手,要是我赵家真恶毒到灭人满门,又怎会留下一个老太太?还让她如今来告状?”

说起这个,赵老爷心里呕得不行,当下普通百姓从衙门口路过都要绕道,他哪儿知道一个老太太还有胆子来告状呢?

更何况,赵家在百姓眼中就是庞然大物,谁敢作对?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留下这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老太太。

刘大人沉吟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衙差接了老太太过来,就在即将进门时,楚云梨突然道,“老太太面对赵家人时情绪会比较激动,大人若想判断,还是让赵家人回避才好。”

只是这个要求,刘大人并不觉得过分,挥手道,“你们去隔壁的屋子等着。”

赵夫人一副担忧模样,“大人,那是个疯妇,小心她伤了您!”

楚云梨打断她,“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和谁打架。只有看到你们夫妻二人时才会怨愤不甘,咒骂不休!”她对着刘大人道,“大人,若您还想查出真相,就别让老太太见到他们。”

眼见赵夫人还要再说,楚云梨率先道,“就算老太太易怒暴躁,难道易怒暴躁的人就不会受委屈,不配给亲人申冤吗?”

就算是疯子,那也是被赵家逼疯的。

刘大人挥手,“你们去隔壁!”

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赵家夫妻二人不敢再纠缠,只得去了隔壁。

见状,楚云梨微微安心。

老太太进门纳头就拜,“大人,求您为我范家满门做主。”

刘大人点头,温和道,“给老太太拿把椅子。”

坐下后,范老太太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刘大人并不急着问她案子,“你今年高寿?”

范老太太老实答了,之后刘大人如闲聊一般,问起她平时采买粮食之类的价钱,一个月吃多少,一年花销多少。

他语气温和,问的又是不相干的事情,范老太太还以为刘大人体察民情,一本正经全都老实答了。

楚云梨坐在旁边,愈发放松。

半个时辰后,刘大人确定面前就是个普通老妇人,才道,“把你当初儿子和孙子出事前后的事情都告诉我。比如有谁看见了,哪些人帮你们家忙,都帮了什么,我才能找他们来给你作证。”

老太太一喜,急忙报了好几个人名,“他们都认为,我儿孙的死因蹊跷。还有,我儿媳并不想改嫁,好多混混来欺负我们婆媳。”顺便又说了几个混混的名字和住处。

刘大人扬声吩咐,“去找他们来问话。”

外头有人应声而去。

见刘大人真的开始复查当年的事,赵夫人坐不住了,从隔壁冲了过来,“大人,她是疯子,疯子的话怎么能信?”

“我没疯。”老太太这两天被楚云梨嘱咐过,不能发疯打人,要是让人觉得她疯了,刘大人也都不会信她的话了。

想到这些,老太太放在膝上的手握得死紧,眼神沉沉,明显在忍耐,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楚云梨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温和道,“大人已经在传当年的证人,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到时候会严惩恶人。”又压低声音,“你冲上去打她一顿,最多挠破脸皮,周围都是衙差,兴许还打不着人,到时候又是你的不对,太不划算了。最好是等大人查出真相,到时会让他们偿命。”

“偿命”二字一出,老太太彻底冷静下来。

刘大人高居上首,将老太太一瞬间的紧绷和楚云梨温柔的劝说都看在眼中。再次看向赵家夫妻的神情就严肃了许多,“让你们呆在隔壁,缘何又要过来?”

赵夫人哑然,伸手一指老太太,“三个大夫都说她是疯的,大人还真信她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