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猛恐惧得连忙迭声表态：“老师，拜托你了，别用这种温柔的眼神亲切的声音鼓励我。你的意思我无能为力。你想想，莫雨事件从始至今，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确切案况，只有一张似是而非的模拟画像，莫寒的一张嘴，还有老师你的一厢情愿。队里不可能正式立案进行调查，再说我职位低下威信也低，实在是爱莫能助。”

王焕宇呆呆听着不开腔。

肖婷见状急忙出言：“师哥，你就少说两句，好好坐着听老师怎么说。”

王焕宇木然喝口茶水，双眼茫然看着桌上的大铁锅说起了微弱的话，“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思，为什么找不到莫雨？其中的某个环节，我必定犯下了错误，而且是巨大的根本性的错误。关键的疑点，就在于这位十七岁的方雪美，她的出现，弄得一切都乱套了！肖婷，据你查证，这位方雪美，确定是十七岁无疑吧。”

肖婷蹙着眉说：“是呀。她出身的医院我去过，出生证我都复印下来给你们看了，应该没错呀。”

王焕宇道：“对，是没错。而且这位方雪美出生的年月日都与莫雨一模一样，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有联系，一种必然性的联系。”

“何以见得？”蔡猛发问。

“听我后言，你就会明白。我问你们，你们认为方雪美和莫雨，都会是吴雪的亲生女儿吗？”

王焕宇深沉的目光，在肖婷和蔡猛的脸面上来回停留。

肖婷蔡猛对视一眼，各自沉思不语。

尔后，肖婷答道：“应该不是，方雪美和莫雨虽然个头都挺高，但是面貌并不相似，身形也有差别，怎么看都不像双胞胎、亲姐妹。”

王焕宇把头微微一点，“说得好，就是说，方雪美和莫雨两位女孩，其中只有一个是吴雪真正的亲生女儿。换句话说，其中一个必然是假的。那么谁是真？谁是假呢？”

蔡猛满脸疑惑反问王焕宇，“莫雨是真的？”

肖婷略一思索，“不对，莫雨是假的。老师，是不是这样？”

王焕宇轻轻一笑，“对头。还是肖婷反应机敏。试想，如果莫雨是真的，那么假的必定是方雪美，如此推定得出来的结论实在荒谬绝伦！吴雪把亲生女儿抛弃，而把一个假的、别处得来的非亲生的婴儿，留在身边抚养直至成人，这是何种道理？闻所未闻！天外奇闻！”

蔡猛右手的搅菜动作停住，倏然抬眼冒出一句，“会不会是婴儿被掉包了？”

王焕宇眉头微皱，“这可能吗？婴儿被人掉换了，做母亲的能察觉不到吗？还有怎么欺瞒医生、护士、产妇亲属等众多环节？”

蔡猛拿起蚝油瓶往油碟里倒着，“那就是婴儿抱错了。现在的电视和报纸，不是经常报道这种事嘛！不负责任的护士，糊里糊涂的父母，孩子都养大了才发现！”

王焕宇瞪起双眼，“你这是一叶障目，滴水比大海。”

蔡猛肃然反诘：“大海就是一滴滴的水汇聚起来的。”

“诶，师哥你别跟老师抬杠。老师，吃点菜消消火。”

肖婷赶忙捞起些各式菜品，赶入王焕宇面前的白瓷碗里，抬眸笑着解劝：“你俩好生说，别急眼。老师，你别呕气喔，蔡猛就是个不懂事瞎搅和的愣小子。”

“好好，还是肖婷懂事。你们也动筷子，我们边吃边谈。”

王焕宇吃下几口菜又说起来，“推断到莫雨是假的，那就豁然开朗，一切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包括那张诡异怪诞的照片，和照片背后荒唐到没谱的手书题字。自从得知这张照片的存在，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总是觉得不对头，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你们琢磨琢磨，既然下定决心抛弃亲生女儿，为何还要留下自己的照片？并留字其上？天下有几个人会这样做，实在是有悖常理！这不是给自己下套嘛！自寻麻烦嘛！何况，莫寒证实照片上的笔迹与吴雪的字体不一样，差别较大。后来我偷偷弄到了夏美联所写的字，拿去给莫寒看，他倒说有几分相像。你们听了有什么想法？”

“我先说吧。”蔡猛急忙抢话，“老师，你的意思，那张照片并不是吴雪所留，而是夏美联留下的。”

“而且上面的字，也是夏美联写上去的。”肖婷接话。

王焕宇道：“极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我为保险起见，还特意请莫寒母亲暗中观查过夏美联。她也说她的身形和身高，都挺像当年孤儿院附近遗弃莫雨的女子。”

蔡猛追问：“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肖婷接着问：“是呀？老师，你不是还时常抱怨这位夏美联异常狡诈，处处说假话替吴雪打掩护，包庇她。”

王焕宇双眉微蹙，“这点我还想不太明白。只是有一点可以提示我们，莫雨和方雪美同年同月同日生，现在都是十七岁，其中必有门道。可能十七年前发生过比较特殊的事件，导致夏美联特意留下这张照片并在上面留字。只是年头太久，没法调查，很难查清楚，根本查不下去。”

蔡猛面现疑云，“那么莫雨到底是谁？”

“谁能知道！也许是名真正的弃婴，被夏美联捡到又故意丢弃，借此布下圈套。”

王焕宇神态懒慢，缓声作答。

“老师，你在信口胡诌，随意搪塞。”肖婷轻声指正。

王焕宇微微一笑，“蔡猛，看你小师妹多聪明，用心学着点。”

“嗯，我边吃边学。”嘴里塞满肉沫的蔡猛，回答的话音含糊不清。

王焕宇呡了口酒轻声出言：“其实，也不能够完全判定照片就是夏美联所留。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想想，吴雪的夫家可是名声远扬的大户，那么大个公司在漫长的经营发展历程中，里里外外的纷争必然很多，必定结下不少仇家，而且公司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想必十分激烈异常残酷，十七年前已经身为方家媳妇的吴雪，不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