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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2章 咱们弟兄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几只兔

第1612章咱们弟兄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几只兔子来得亲热(求订阅)

李德奖愣愣地看着跟前的娘亲,顿时反应了过来,十有八九,娘亲应该是知晓了什么。

两腿一软,径直拜倒在地。“娘,孩儿……孩儿本不想让你和爹太过担忧。”

“行了,起来。”红娘子看着李德奖那副模样,双眉一掀,轻喝出声道。

李德奖自然是知道娘亲的脾气是什么样的,不敢多嘴,赶紧一轱辘爬了起来。

“之前你告诉老身和你父亲,说你是准备与弟兄们到那西域之地去。”

“结果现在倒好,你们却是远抵拂菻,甚至要到极西去。”

说到了这,红娘子声音微涩,顿了许久,这才回首,眺望碧蓝无云的天穹。

李德奖悄悄地抬了下眼皮,看到娘亲负手而立,仰面向天久久不言不语。

他几次想要开口解释,甚至想要说不去了,可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么口。

“天下何其大也,娘当年,也想要策马纵横,看一看这地之极,海之角,但遇上了你父亲……”

红娘子看着喃喃不语的爱子,走到了近前,将他的手拿了起来,看着手背那已然隐现的青紫。

“疼吗?”

“不疼!”李德奖赶紧梗起脖子,努力倔强。

听到了这话,红娘子双眸微弯,抬手习惯性地轻拍了下这小子的肩膀。“调皮……”

这话出口之后,红娘子的表情终于在李德奖跟前面色转柔,替他拍了拍方才沾染上的浮灰。

“娘没有遗憾,娘也不希望你有遗憾,但是远致极西之地,万里怕是都不止。”

说到了这,红娘子的手搭在了李德奖的肩膀上,用力地压了压,正色言道。

“老身就当你们去西域了,莫要让你爹知道。”

“性命终究是你自己的,娘只要你莫要忘记,你的家在长安,在这里。”

说罢,红娘子便径直大步而去,李德奖扭头望去,娘亲的大红衣裙在那初夏的和风之中鼓荡而起,凌袂如仙。

城外的永通渠码头,程处弼与李恪已然登上了舟船,满怀感慨与感动的在船上眺望着那些送别的友人。

连抬手挥动都还没挥上几下,就听到了李器这货突然指着一处吆喝了一声。

“那边!兔子,兔子!”

就看到一干狐朋狗友就如同一群饥饿的猎犬一般径直蹿了出去。

“哇,一窝兔子,弟兄们快快快,一会咱们可以再搞顿好的。”

“你拦着那边,李震,快拿弓,拿弓。”

李恪一脸不爽地拿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处弼兄,小声地吐着槽。

“……进舱吧,这帮子家伙,方才还一副难舍难离,现在看来全都是虚心假意。”

“想不到咱们弟兄,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几只兔子来得亲热。”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扭过了头来,兔子,亲热,这样的词用在形容一票糙老爷们的真挚友谊好吗?

算了算了,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径直朝着船舱行去。

李恪晃晃悠悠地跟在屁股后边东张西望,只是,两岸的景致,也就看看,看多也就腻味了。

干脆也钻进了船舱,忍不住小声地抱怨起来。

“处弼兄,咱们弟兄去洛阳,犯得着又是乘舟,又得转陆路的吗?”

“还不如直接从长安从陆路直接过去,还来得快捷。”

程处弼嘿嘿一乐,大巴掌一拍。啪的一声,最后一个进来的邓称心直接把船舱门给锁上。

李恪一脸懵逼地看了一眼身后,回过了头来,看到了处弼兄那副满脸奸笑的样子,差点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高呼英雄饶命。

然后就看到了处弼兄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副竹牌。

“……愣着做甚,来来来,赶紧的,正好没事,咱们可以好好的打上几把打发时间。”

李恪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处弼兄不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捅他刀子而存心报复,要对自己动手动脚。

一屁股顺势到了程处弼的下首,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

“处弼兄,你难不成就是为了坐船能够安稳的在舱里风雨无阻的打牌,这才提议乘舟南下?”

“休得胡言,为兄我是那种因为私利而枉顾正经事的人吗?”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李恪一眼,麻利地洗起了牌,李恪与李德一左一右等着他发牌。

邓称心则开始在那里负责煮水泡茶。程处弼一边发牌一边义正辞严地道

“之所以要坐船,我这不是想要考察一下咱们大唐的运河体系,感受一下这种成本低廉的旅行方式。”

“毕竟长安到洛阳之间,就是依靠水路为主,陆路为辅……好了我黑桃三,我先出牌。”

程处弼麻利地抄起了竹牌在手心一抹,所有的花纹与牌面都顺滑地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让他不由得欣慰一笑。

考察大唐的运河体系,当然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私底下的原因就是当初从泸州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打牌,颠的屁股都疼,连甩牌都甩不过瘾。

甚至颠得手中的牌都掉到了马车里边,原本四个三的必杀炸弹,因为掉落一张,导致程三郎连续走了好几天的背运,连输好几天,让人甚是不爽。

不得不说,水路的确相当平顺,特别是这样的内河航运,没有什么大风,船行起来并不颠簸。

这让程三郎等人打起牌来份外的嗨皮,这一打,就从清晨打到了日暮,反正恰饭也就是在船舱里边。

只是正在他们秉烛夜战之际,程处弼举起了一对王,发出了一阵狂放的笑声,然后狠狠地用力一甩,啪的一声脆响。

在场的一干人等,都顿时觉得一震,然后所有人就跟那滚地龙似的差点全部滚作一团。

“处弼兄!你甩牌能不能轻点!”

手忙脚乱地赶紧扶住了那差点砸落到自己身上的烛台,李恪一脸黑线地瞪起了眼珠子。

“嘘……别胡说八道。”程处弼翘起了手指头比划了下,他能感觉到原本缓慢前行的船只已然顿住。

“是咱们的船停了吗?”一旁的李德忍不住打开了窗,就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扭头朝前,这才注意到,船头方向的船夫正在气极败坏的吆喝着什么。

“殿下,程公子,咱们的船好像行到淤泥上,动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