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人(上)
“美女警官,在医院给领导加班肯定很无趣吧?”陈阳看着那封静静的躺在门前的信封,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静,道。
“还好吧,你干嘛这么问?”安静坐在一边,喝了一口矿泉水。不得不说,美女做什么,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喝水动作都那么精致。
香唇轻启的一瞬间,露出一排镐白的牙齿,却也让死气沉沉的病房里平添了一抹靓色。那扎在帽子下的发髻,能看到漆黑长发的鬓角青丝。
走廊里那几个能让无数男性牲口遐想连篇的女护士,在安静的面前,却也都是变得暗淡无光。
“安警官你怎么想起来考警校的?”陈阳说笑着,却也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很细心的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了安静一张。
安静看着陈阳,修长的手指夹住那包餐巾纸,擦拭掉嘴角的水渍,看着眼前虽然很年轻,却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少年,安静没来由的想找他抱怨一番。
“警察是铁饭碗啊。”安静说了一句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真话。
这年头,你说当警察是为了抓捕罪犯,惩治邪恶,那么对方一定会把你当成傻帽。
“可基层民警可苦咯,你就不想找一个安稳的文职工作?”陈阳笑着,又没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信封,它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当然想啊。”
安静也不过刚刚警校毕业的年纪,比陈阳撑死了大个三四岁,心思远不如老刑警那般缜密。而且陈阳几个简单的动作却也让她不知为何,愿意多跟这个年轻人说几句话。
“其实你还算好啦,比起那些便衣强多了,那些应该都是正儿八经睡觉吃饭都没个规律的刑警吧。”陈阳说着笑着,眼神却像脱线的风筝一样,没有目的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几个眼神之后,陈阳却也发现了躲藏在病房里病人和家属中的便衣。
安静当即被陈阳震了一下,她没又想到,眼前这个只有十七八的年轻孩子,居然一眼察觉到了病房里面,哪些是便衣,哪些才是真正的病人!
其实陈阳这招也并不算什么特殊能力,这些年来,自从小学毕业之后,每当寒暑假,家里就只剩下老头和他。所以,一到放假,爷俩便离开子午村。这些年,爷孙俩的脚步可没少踏足河南省的各地,对于识人的眼力,却也是被
老头这样带出来的。
而且电影《无间道》里面台词不都说了吗?如果有人做事的时候一直看着你,心不在焉,那那个人就一定是警察。
“你居然都看出来了?”安静看着陈阳,饶是被陈阳的识人本领所震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安静好奇的问道。
“秦,秦朝的秦,冕,加冕的冕。”陈阳也是占用他人身体,但这戏还是要做足的。
他低头笑着,却也起身,将那瓶没喝几口的矿泉水放到了一边。
“这名字好熟悉…..”安静黛眉微皱,思索了片刻,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前几天报纸上说打死那个通缉犯的就是你!!”
说完这话的时候,安静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样貌远不算英俊,但也不算丑,浑身上下贴满平凡二字的少年,居然就是那个把杨九奇打成重伤的高中生!
这样的震撼,远远比刚才陈阳一眼揭穿那些便衣警察来的还要震撼!
然而正当这时,医院走廊的尽头一阵骚动传来。陈阳下意识的看去,却看到一个平头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
荡荡而来。那人便是贺博的父亲,登山市市公安局副局长,即将前往省城走马上任的贺景昌。
“局长来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毕竟天色也晚了。”
陈阳笑着,将手里的矿泉水放到一旁,道:“我跟贺博是同学,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要多去关心一下了。”说完,他笑着起身,却也不顾安静的反对,走向了病房走去。
。。。
“二哥,这可如何是好?咱妈的病虽然明天开刀,但到现在都不知道放蛇那事儿是谁干,这以后可还咋办?要不你晚去省城几天再上任,查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说?”
还没进病房,陈阳却也听到了病房里传来的争吵声。
“三妹,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前前后后我走动了不少关系,才争取了省城新区公安局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轻言放弃?”那声音来自于贺景昌,语气中透着无限的无奈。
陈阳敲了一下门,半晌门内才传来了贺景昌的声音。
“请进。”
陈阳推门而进,却也看到熬了一天一夜的贺博已经离开。
“贺伯伯你好。”陈阳一进门,倒是嘴巴极甜。
“你是?”贺景昌自然没见过陈阳,露出些许的疑问。
“我是贺博的同学,前几天我住院,贺博还来看我了。刚才我在走廊里一直等你来着,只是你太忙,没注意到我。呵呵。”陈阳轻微一笑。
“你就是那个把杨九奇打成重伤的那人?”贺景昌脸上的神色,伴随着他说出来的话。周围一票跟着他一起来的老刑警,脸上也都不免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有心了,小伙子,来喝牛奶。”正当陈阳和贺景昌说话间,一旁一个姿色不错的少妇,正是贺景昌的妻子。拆开窗台上探病送来的牛奶,取了一盒递给了陈阳。
刚才在外面已经喝了不少的水,陈阳实在是喝不下了。但却也礼貌的拿在手上。和贺博的家人聊起了天。
“小秦家里是做什么的?”贺景昌看着陈阳,刑警出身却也难免问起了陈阳的家世。
“家在登山市城边上有出老宅,父亲走得早,跟着一个在少室山上一个道观里清修的祖父一起生活。”饶是面对登山市城的治安一把手贺景昌,陈阳回答的语气却也是不卑不亢,让贺景昌平白无故的对他又增加了些许好感。
只是当陈阳说起秦宝山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疑惑。
“不好意思。”听到陈阳父亲早亡,贺景昌却也露出了一丝歉意,却还是问道:“祖父在哪个道观可方便说?”
陈阳淡淡一笑,道:“少室山上的一间小道观,白云观。”
听到这话,一旁贺景昌的妻子却也插嘴问道:“秦道长和你家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秦宝山啊。”话音落地,贺景昌这才恍然大悟。
杨九奇的死一直是一个谜,验尸报告上说,杨九奇死于中枢神经遭到破坏,大脑都被击碎成了渣渣。但是警方那里填写的是,陈阳持械自卫。可这登山市城如河北沧州,满大街都是武校。贺景昌本就是土生土长的登山市人,对于武功什么的却也有些了解。
杨九奇验尸的时候他是在场的,凭借多年的刑侦经验他知道,杨九奇被轰碎的脑袋,绝对不像是持械造成。更像是武学高手,甚至是宗师级别的人物,运用劲力给直接轰碎的。
而当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贺景昌暗自惊心,却也更加好奇陈阳的秦宝山是个什么妖孽人物。
“妈身体好的时候,就曾念叨过,白云观里有一个奇人,测字,算卦,占卜,无一不通。原来就是你秦宝山啊。
”贺景昌的妻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难掩一丝对秦宝山的敬意。
陈阳常听借势,借势,原来借势就是这个意思,真是扯虎皮拉大旗,秦宝山秦宝山的名讳在登山市城居然这么响亮?
“贺伯伯,我跟秦宝山倒是学了几手测字,算卦的粗浅皮毛。刚才多嘴问了贺博,奶奶的名讳,却也发现老奶奶平日里积德行善,是个信佛信道的好人。只是为何横遭突变?有眉目了吗?”陈阳单刀直入,问起了那些骚扰贺家的人下落起来。
而听到陈阳这话,贺景昌脸上再次恢复了愁容。倒是一旁,贺景昌的妹妹,多嘴说道:“我这二哥,在登山市城也算是公安干线的一号人物。可今天这事儿那些凶徒做得滴水
不漏。实在找不到眉目。”
听到这话,贺景昌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的确被谁看不起都行,唯独被家里人轻视的感觉绝对不好受。在单位机关,谁不把贺景昌当老大供起来,可在在家人眼里,因为病床上那位老人的事儿,他可没少受家里人的气。可这又怎么样?毕竟人家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祸事也都是因为自己当警察引起的。
听到这话,陈阳内心也不免有一丝愧疚。毕竟,本来替贺博占卜卦象的时候,陈阳就隐隐觉察到了贺家要遭祸,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选择了冷眼旁观不作为。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当即陈阳的内心有些自责,可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
毕竟他来这里是化解这场灾事的,可没闲工夫来内疚。
“贺伯伯相信奇门之术吗?不如我帮你测测这场灾事可有化解的办法?”
听到这话,平日里没少陪着婆婆去寺庙烧香拜佛的贺景昌妻子,眼里露出一丝好奇,道:“小小年纪你怎么会这些奇门遁甲的五行术数?”
陈阳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家里祖上传的手艺,我也是被棍棒敲打出来的杂学皮毛。贺伯来吧,你的八字是多少?”
说话间,陈阳却也微微闭眼,神识进入识海,召唤出了那“礼义仁智勇”的奇门五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