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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凡人岂可轻乎?

好你个王冉,你是真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王泰明气的嘴唇发抖。

咋不说话了?

王冉抬起头,看到气的脸色发白的王泰明,“王兄你小心点,别气出事情来。”

“逆子,逆子啊!!”

王泰明噌的一下拔出腰间长刀,吭哧一刀砍在围栏上,精铁打造的围栏直接被砍断了两根。

吓!

王冉后退两步。

“现在知道怕了?”王泰明冷笑一声,“当初偷拿我的官印盖章,跑出云津城怎么不怕呢?”

“我倒不是怕别的。”顿了顿,王冉道,“刀是好刀,但是你这用法太浪费了,我怕它崩碎一角弹我脸上。”

“你是成心气死我是不是!!”

啪!

咔擦!

长刀挥出,果真一声脆响,崩开一个豁口。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一波精准预判,王冉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气到深处,真就气不出来了。

王泰明深吸一口气,尽量降低血压,

“你小子不是喜欢学剑道吗。”

“学了半年时间,就这种水平?”

“我可是听玄甲卫他们说了,一点力气都没费就把你捆了起来……”

哗啦啦。

铁链掉了一地。

王泰明合上嘴,二人四目相对。

大牢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刚才外边人多,给赵哥留点面子。”半晌,王冉解释道,“爹,其实我很强的。”

说罢,手掌稍稍用力,精钢围栏被扯开一个惊人弧度。

这可是足够关押开脉级别罪犯的大牢。

就算通劲强者在此(对应练气期),也没有这么容易掰开啊。

王泰明彻底沉默。

是了,没错了。

半年时间,把一个肾虚公子哥练成这样。

别说练武修仙了,就连阴阳宗类的双休功法,都没这么夸张啊!

邪修,妥妥的邪修!

“哎呦,疼疼疼!爹我都多大人了,你还揪我耳朵?”

王冉呲牙咧嘴被拽了出来。

“你还把我当你爹?”王泰明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这半年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我就是连个剑啊,你这说的像是我屠了一城然后潜逃半年一样。

王冉欲哭无泪。

“跟我回家说去!”

……

“爹,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该说的呢我也都说了。我这次回来,就为了再看看云津城,顺便瞅你一眼,毕竟下次回来可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王冉翘起二郎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你还要出去搞那什么分宗?”王泰明冷声问道。

“对啊。”王冉点头,“剑宗正在高速发展时期,作为优秀大弟子,自然要帮衬一把。”

“老爹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剑宗高考,我是榜首!”

“剑宗开宗有史以来第一届高考的第一位状元,这放在以后那是要青史留名的。”

“剑宗有没有以后还不一定呢。”王泰明声音更冷,“你知不知道仙长对剑宗的看法,当朝那位对剑宗的看法?”

“我知道的。”王冉摆了摆手,“正是因为知道,才想要搏一条生路出来。”

“你这哪里是搏生路,分明是自寻死路!”王泰明恨铁不成钢道。

“爹,你相信我。”

得,刚才在房间里说那么多,自己老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没听进去。

“那周宸我不是没见过,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开宗门,你是真信的过他。”

王泰明态度十分强硬,“别人家我管不着,反正你今后就老实给我在云津城待着,也别再给我继续练剑。”

谷/span“爹……”

“喊什么都没用,都怪我从小惯着你!”王泰明瞪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站在对方的立场,有此番反应,王冉并不觉得奇怪。

天然存在代沟,没办法啊。

他端起茶杯,小呷一口。

“少爷。”

王父前脚刚走出去,三名丫鬟紧跟着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薄薄一层轻纱,面颊有半透明丝带拦住口鼻。

身段婀娜,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水灵。

“噗!”

王冉傻眼,“你们干什么?”

“少爷好。”

三女齐齐躬身,看的王冉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我们是老爷特地挑选出来的。”

“龟龟。”

这是怕我死了,没人传宗接代??

王冉倒吸一口凉气,正色道,“你们不要乱来,我不是那种人。”

——

桌上,七八道菜肴香气扑鼻。

特地请的江鹤楼大厨出马,不光看着精致,味道更是一绝。

王冉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嘛。

从小就吃不了苦。

练剑半年,想想都知道很苦。

回家这两天,王冉虽没有以前那般放浪,却也该吃吃该玩玩。

这才像话,身为城主之子,何必去练那剑道。

好好享受生活才是正道理。

王泰明坐在饭桌主位上,老神自在。

等了好一会,没见到王冉身影,他倒没什么情绪。

懒点好啊,城主之子,就得这样。

“去个人,把少爷喊起来。”

王泰明说到。

下人应和一声,他继续等待。

片刻,急匆匆地脚步传来。

“老爷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卧槽??

王泰明心里一突突,连忙起身。

吱呀一声,推开房间的门。

屋内空空如也,床褥整整齐齐叠成豆腐块。

整间房屋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桌上躺着一封信,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一样。

“老爷?”

“老爷?”

他一下子怔住,在身旁下人的几声呼喊中回过神来。

王泰明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信笺拆开。

“老爹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云津城上百里了。”

“周宗主曾经问过我们师兄弟一个问题,为什么练剑,练剑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固定答案,甚至每个人的答案还会随着时间推移,从而发生改变。”

“我母亲去世的早,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为她出殡那天的场景。”

“外域仙肆意妄为,修士无所作为,漠视生命。”

“这天下我不知道是谁的天下。”

“我能练剑,我想变强,这是最简单的理由。”

“我们周宗主说,我们做这件事,不一定是因为有结果,而是知道这样子是对的。”

“我要练剑。”

“我要拔剑插在那名害死我母亲的修士身前,要拔剑插在万万千千的修士身前,向他,向他们质问:”

“凡人岂可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