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很蠢!”抬手将一枚银针刺入她的大腿根部,萧晋继续维持着毒舌,“这间屋子的外面至少有两个美丽的女人任我予取予求,你觉得我至于饥不择食到要对你怎么样吗?
秋语儿,看看你的四周,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后了,你只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丑女人,明白么?”
秋语儿一呆,随即凄然一笑,说:“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除了这个幻想,我还有什么呢?”
“你还有个愿意为了你而献身的妹妹!你还有满腹的才华!你还有天籁一般的嗓音!”萧晋冷声说道,“你的美貌,我可以帮你恢复;被骗走的财富,凭你的才华顷刻间就能再次拥有。
只不过是丢了两样人生中最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你就要死要活成这个样子,说你蠢,真的算是在夸你了。”
秋语儿娇躯巨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针完,萧晋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将自己的药膏稀释,均匀的涂抹在秋语儿的伤疤上。
如果不稀释的话,最多一个星期,秋语儿就能恢复如初,在这么短的时间理,他没有把握能彻底改变秋语儿的心性,至少也得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行。
还是那句话,他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寄托在所谓的“浪子回头”上。
“在这儿躺一会儿,等药膏彻底干透了再穿衣服。”
涂抹完,萧晋收拾了东西就起身离开,临要出门的时候,听见秋语儿说了一声谢谢。
他没有回答,来到门外,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温暖的太阳,久久不发一言。
“虽然阳光有杀毒的作用,但也要看是哪里的毒。”身旁忽然响起陆熙柔的声音,“像你这种毒已经烂到心脏的家伙,别说阳光了,晒激光都没用。”
萧晋笑笑,转过头,看着一脸鄙夷的女孩儿问:“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试试?”
陆熙柔俏脸微微一红,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反问:“凭什么?”
“凭我们真的很般配啊!”萧晋说,“我能轻易猜出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似乎也很容易就能看透我的表象,要是咱俩在一块儿了,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恶人拍档,想想就很带感耶!”
陆熙柔也笑了起来,“好啊!我倒是真可以试试。不过,你得先把其它的女人都甩了才行。”
瞅瞅不远处安静做绣活的周沛芹和梁玉香,萧晋很干脆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为了一粒好吃点的芝麻就放弃两个哪儿都大的西瓜,我得脑子抽成什么样才会这么干?”
“混蛋!你说谁是芝麻?”
陆熙柔大怒,抬腿就要踹他。他腰身一扭轻松躲过,同时伸手在女孩儿滑嫩的脸上掐了一把,然后扭头就跑。
陆熙柔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眨眼的功夫,俩人就跑出了院门。
梁玉香看的心里一阵泛酸,见周沛芹还在安静的做着绣活,就忍不住好奇的问:“沛芹,你就不想管管吗?”
“他们只是在闹着玩儿而已,我为什么要管?”周沛芹头都不抬地说。
“可是……”梁玉香有点急,“年轻男女打打闹闹,万一……万一打出了感情怎么办?”
“该有感情的,就算不打闹也会产生感情;不该有感情的,天天都在一起说不定也能处成仇人,我管与不管,又有什么区别?”周沛芹手上的动作不停,“退一步说,我管了,他们也听了,然后呢?从此以后,两个人见面都别别扭扭的,或许连朋友都再也没得做。
熙柔的爹可是龙朔市的市委书记,萧晋需要她这个朋友。”
“那你就不怕他某一天会离开你?”
周沛芹穿针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前方,视线似乎穿透了院墙,落在外面那个正在被女孩子追打的混蛋身上。
嘴角柔柔一笑,她轻声说:“他不会的。”
梁玉香呆住。她做不到像周沛芹这样豁达,也没有周沛芹的自信,虽然她在最美好的梦里也有过独占萧晋的想法,但那毕竟是梦,醒来后连怅然若失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和萧晋的开始是源于春药,所以她一直都很自卑,总觉得男人只是食髓知味,久而久之,就会慢慢的将她淡忘。也因此,她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在她想来,有了孩子的陪伴,她也就有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独自生活下去的勇气。
院外面,陆熙柔已经追上了故意被她追上的萧晋,在掐了两下出气之后,才气喘吁吁地问:“在秋语儿的房里发生了什么?为啥你出来就是一副忽然找到了良心的样子?”
萧晋吹了吹路边一块石板上的灰尘,又掏出手帕垫在上面,让女孩儿坐下,才回答说:“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可怜?”陆熙柔嗤之以鼻,“这世界上有不可怜的人么?没人生下来就是坏蛋的。可怜可以得到同情,但没资格得到饶恕,就像老人可以尊敬但不能纵容一样,碰上倚老卖老不要脸的,抽丫个半身不遂才是礼貌。”
萧晋呵呵一笑,说:“姑娘,我开始干坏事儿的时候,你可能还在撒尿和泥玩儿呢!这些鸡汤,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
“去你的!你才撒尿和泥玩儿呢,恶心死了!”不满的推了萧晋一把,女孩儿又问:“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大姨夫来了?”
“没,就是有点矫情了。”萧晋摇摇头,说,“我一向信奉以恶制恶,但有的时候,这个‘恶’的度很难把握。就拿秋语儿来说,她做过的最可恶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自私而差点儿毁了妹妹罢了。
说到底,她的妹妹现在还好好的,我做不到拿她还没有造成的后果来惩罚她,这对她和她的妹妹来说,都不公平。”
“明白了,你确实矫情的让人蛋疼!”陆熙柔闻言想了想,点头说,“看你的样子,现在放弃是不大可能了,与其傻不啦叽的一边干坏事一边内疚,倒不如做些补偿,比如,满足她最大最遥不可及的梦想之类的,我想,这怎么着也应该可以了吧?!”